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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到底是如何解救的呢?
褚角曾私底下詢問義子褚燕,詢問趙虞等人解救王慶的過程,褚燕為難地說道:「義父,並非孩兒隱瞞,只是在回來時,郭達要求我等為……為咱們的新寨主保守秘密,孩兒當時已一口答應,倘若透露給義父,那孩兒豈不知言而無信?義父只需知道一點,誠如義父當日所猜測的,那周虎十分不簡單,來歷更不簡單,那渠東屯的丁魯只是看到了他,便同意釋放王慶。」
一聽這話,褚角眼中閃過幾絲驚詫,旋即笑著說道:「好好,既然你已做下承諾,保守秘密,那為父便不過多追問了。」
話雖如此,褚角還是猜到了幾分。
雖然還不至於一下子就猜到趙虞的確切身份,但褚角也從褚燕的話中猜到了一些事實:那個叫周虎的小孩肯定是魯陽縣人,而且還是當地十分有名望的人,否則抓到王慶的丁魯等人不會那麼爽快地放人。
以這個線索的作為前提,褚角猜到趙虞的確切身份,想來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而陳祖、王慶、張奉、馬弘、劉黑目幾人就沒有這麼便利了,他們都很好奇趙虞等人是怎麼把王慶救出來的,尤其是王慶本人,最為驚奇,畢竟據他了解,他栽跟頭的鄭鄉,那可是一個接近一千五百人口的特殊鄉里,且其中有七成是青壯年,別說畏懼如今的黑虎寨餘眾,哪怕是黑虎寨全盛時期,人家也未必會畏懼。
這就是這樣一個村子,他不肯臣服的那位小寨主親自出面,卻居然能讓那丁魯乖乖將他們釋放,這其中肯定有什麼秘密。
但遺憾的是,對此郭達、陳陌、牛橫、褚燕几人皆守口如瓶。
大概也是呆在山村里實在是閒著無聊吧,陳祖、王慶、張奉、馬弘閒著沒事,遂有心想要挖掘這個秘密。
最終,他們決定將他們認為最容易哄騙的牛橫作為突破口。
在陳祖的授意下,他與張奉、馬弘二人請牛橫喝酒。
說到酒,於常村的藏酒不多,整個山村也就那麼十來壇,黑虎寨山賊占了村子後,郭達就將這些酒水分發給了各個頭目,每個人得到的都不多,因此在酒水短缺的當下,牛橫自然不會拒絕陳祖等人的邀請。
然而陳祖等人卻沒想到,牛橫憨歸憨,但他卻不傻,等喝完了陳祖、張奉、馬弘三人的酒,他一抹嘴,就睜著翻臉道:「那是我兄弟的秘密,我牛橫豈能出賣自己兄弟?」
張奉、馬弘二人當場目瞪口呆,就連陳祖也被氣樂了。
自詡智力高過牛橫的他們三人,這才意識到他們居然被一頭蠻牛給騙了。
可酒也喝了,總不能讓牛橫把酒再吐出來吧?
不說他們三個加起來也未必打得過牛橫,就算牛橫願意將酒吐出來,這酒還能喝?
於是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事後,牛橫將這件事作為得意之事告訴趙虞,聽得趙虞亦倍感好笑。
他沒想到連陳祖都栽在牛橫手上了。
數日後,在一個臨近八月末的日子裡,趙虞帶著靜女、陳陌、牛橫、褚燕几人下了山,再次前往鄭鄉。
這一次郭達並未跟隨,而是留在了山村里,因為趙虞委託他帶人在山裡建一些大屋作為穀倉,以便待丁魯派人送來糧食後,可以有地方堆藏,畢竟九月將近,很快就要入冬,趙虞自然要提前準備好的過冬的糧食。
臨行前,郭達叮囑陳陌、褚燕、牛橫三人保護好趙虞,三人信誓旦旦地答應。
沿著前幾日走過的路,趙虞一行人再次來到了鄭鄉。
由於他們像上次那樣帶著斗笠,自然而然再次被當地的屯民喊住了。
對此趙虞粗著嗓子解釋道:「我等是前幾日來過的,丁魯丁屯長的故友。」
很顯然,當日丁魯在事後肯定交代過什麼,當地的屯民一聽趙虞這話,並未像前一次那樣盤問,而是立刻就叫來了正在附近的祖興。
祖興是丁魯的好兄弟,也是鄭鄉為數不多知道趙虞等人底細的人,只見他快步走到趙虞等人面前後,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周公子,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入屯再說。」
「怎麼了?」趙虞不解問道。
祖興解釋道:「那日之後,丁武便派了些縣卒過來。起初是故意找茬,後來經我大哥求饒,他總算是把那些縣卒撤走了,但咱們屯的人仍好幾次看到有縣卒在暗中監視……周公子路上可曾碰到那些縣卒?」
聽到這話,趙虞轉頭看向陳陌與褚燕二人,二人皆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在途中不曾注意到。
「那是最好。」
祖興點點頭,旋即將趙虞等人帶到了屯內,帶到了丁魯的住屋。
此時,丁魯的妻室馬氏正在屋內縫補舊衣,見到趙虞一行人,立刻歡喜地迎了上來,將趙虞等人請到屋內桌旁坐下,又倒了水,期間她口中解釋道:「丁哥今日到鄭鄉去了,二……周公子且稍坐片刻。……阿興,你去喊一下你大哥。」
「好嘞。」
就這樣,趙虞幾人在丁魯的屋內喝著水,等待著丁魯到來。
不多時,祖興便領著丁魯回來了,同行的還有一人,趙虞一眼就認出是鄭鄉的鄉長之子,鄭勇。
在陳陌、牛橫、褚燕三人略帶警惕的目光中,鄭勇幾步走到趙虞面前,仔細辨認了一番,旋即躬身施禮道:「鄭勇見過二公子,二公子逃過當日一劫,誠乃上天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