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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隱含著威脅的話,讓劉儀與裴綏面色微變。
劉儀帶著怒意說道:「我剛還想,覺得足下多少還有幾分人性……」
「哈哈哈。」
王慶哈哈大笑,毫不在意劉儀的譏諷,朝著山上努了努嘴:「上山!」
劉儀、裴綏對視一眼,只能護著沈氏母女,在一干黑虎眾的保護且監視下,朝著鳳首山的山上而去。
而與此同時,褚燕也已帶著他一干弟兄混入了襄城,來到了襄城的縣衙門口。
襄城縣衙的守備,相比較汝南也好不到那裡去,褚燕一行人可謂是勢如破竹殺入了縣衙。
面對這群膽大包天的山賊,襄城縣衙僅留的十幾名縣卒完全不是對手,一個照面就被褚燕等人殺潰,嚇地其中一名負傷的縣卒立即丟棄兵器求饒:「這、這位壯士,我上有老、下有小,請高抬貴手……」
褚燕在看了他兩眼後,用手中的刀朝旁邊指了指,這顯然是在示意對方趕緊逃命。
不得不說,算這名縣卒運氣好,他碰到的是褚燕。
倘若他碰到的是王慶,這位主要看心情的主,多半會補上一刀——雖說王慶不殺老弱婦孺,不殺手無寸鐵之輩,但對於已對他刀劍相向的縣卒,他未見得會留情。
總而言之,相比較王慶一夥在汝南縣衙的屠戮,褚燕在襄城縣衙還是比較克制的,拜他所賜,縣衙的縣卒與文吏雖多有負傷,但倒是沒殺幾人,只是把這些人嚇退就算。
在嚇退那些人後,褚燕沒多久就在縣令的廨房,找到了襄城縣的縣令王雍。
在得知竟然有賊子殺入縣衙的消息後,縣令王雍亦是萬分驚怒,甚至於當褚燕帶著人闖入他的廨房,這位王縣令還敢怒聲喝斥:「你等是什麼人呢?你等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直到褚燕自報了家門:「黑虎寨,褚燕!」
一聽說是昆陽的黑虎賊,王雍頓時就嚇住了。
畢竟黑虎賊凶名在外——這是一夥歷經四次圍剿不滅,反而令討賊官兵傷亡慘重的悍寇。
想來也只有這等亡命之徒,才敢襲他的縣衙。
與劉儀差不多,王雍立刻就聯想到了他襄城縣尉鄒布率五百官兵前往昆陽圍剿黑虎賊的這件事,連忙說道:「褚壯士此番前來,可是為了叫我襄城退卻官兵?我可以答應……」
褚燕有些驚訝於這位王縣令的軟弱,但他恪守來時趙虞的吩咐,淡淡說道:「我家大首領,請王縣令一家前去做客。」
聽到這話,王雍嚇得面如土色。
黑虎賊的首領周虎請做客?而且還是請他全家?怕不是有去無回喲!
心驚之餘,他連忙說道:「褚壯士,褚壯士,這都是誤會……事實上王某對貴方並無而已,只是拗不過那楊定,可能貴方不知,那楊定身份顯貴,他號召諸縣進剿……我是說對貴方不利,我又哪敢拒絕?事實上,在下與昆葉互利會的會長黃紹多有照面……」
他湊近褚燕,低聲說道:「那黃紹,也是跟你們一邊的人,對吧?」
「……」
褚燕上下打量了幾眼王雍,他也有些驚訝於這位王縣令知道不少。
想了想,褚燕正色說道:「王縣令可以放心,我等並不會對你與你的家眷不利,但大首領下令邀王縣令前去,褚某必須照辦,請王縣令莫要讓我難做。」
聽到這話,王雍也沒辦法,只能帶著妻兒跟褚燕一行人走。
臨走前,褚燕亦吩咐手底下的兄弟在前衙的衙堂放了一把火。
看到這一幕,王雍又驚又急:「褚壯士何故放火?」
他當然著急,畢竟縣衙遭賊人放火燒毀,他這個縣令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哪怕他也算是被害的苦主。
可能是見褚燕不為所動,王雍急切地向他講述『放火燒衙』的惡行究竟會遭到什麼樣的惡果,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放火燒衙門,就是與晉國為敵,與朝廷為敵,屬於十惡不赦的大罪!
但褚燕依舊不為所動。
至少表面上不為所動,但心底嘛,他或多或少也有些擔憂。
畢竟傻子也明白放火燒衙門意味著什麼。
但同時他也明白,寨里那位大首領執意吩咐他與王慶這麼做,那肯定是那位大首領的用意。
在縣衙借走了王雍出行的馬車,褚燕一行人擄著縣令王雍一家,直奔城門。
在城門口,他們亦遭到了留守縣卒的阻擊,但很顯然,這些缺乏操練的縣卒,根本不是褚燕以及他身邊一干黑虎賊的對手。
要知道黑虎賊那可是被按照正規軍隊訓練的。
當晚,褚燕等人將王雍一家擄到了黑虎山東邊的東翼山。
因返回黑虎山的途中有五縣官兵的聯營阻隔,褚燕亦不敢妄動,派了兩名弟兄回山寨報信,而他自己則與其餘人在山中看押王雍一家,靜等趙虞的命令。
汝南、襄城兩縣遭襲,縣令被擄走,自然有縣卒跑到黃賁、鄒布二人處報訊。
大概當晚的戌時前後,黃賁、鄒布二人前後得到己縣縣卒的匯報,得知自家縣令被黑虎賊所擄,二人大驚失色,連忙將此事稟告楊定,希望與楊定商量對策。
在得知這個噩耗後,楊定亦有些瞠目結舌。
縱使他也沒想到黑虎賊居然如此膽大包天,在一日之內,同時襲擊了汝南、襄城兩縣,趁二縣守備空虛,趁機擄走了兩個縣的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