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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給居正寫封信問問?看看他對此有什麼頭緒?」毛錚在旁建議道。
陳太師捋著鬍鬚一言不發,倒是王謖苦笑道:「這不好吧?別到時候讓居正誤會了,還以為咱們懷疑他呢?」
毛錚連忙說道:「少嚴兄誤會了,我不是懷疑居正,我只是想問問居正對此有什麼頭緒,畢竟這些年,他手底下的黑虎眾也不乏有人另投他處,萬一正是這些黑虎眾在給泰山賊出謀劃策啊……」
「那也沒辦法啊。」王謖攤攤手道:「你要居正怎麼辦?過來清理門戶?」
「那也不至於……」毛錚苦笑道:「最起碼可以問問居正是否有破解之法嘛?」
說著,他轉頭看向陳太師,卻見陳太師捋著鬍鬚若有所思,不解問道:「太師,您在想什麼呢?」
陳太師仿佛沒有聽到幾人之前的談論,捋著鬍鬚嘆息道:「居正,他做了一個壞的榜樣啊。……老夫懷疑,他當年在昆陽的那些行為,或被那頭潛伏不出的『申虎』學了去……」
毛錚聞言一愣,旋即皺著眉頭問道:「老大人的意思是,泰山賊的種種異狀,源自其背後有那頭申虎在出謀劃策?」
「唔。」
陳太師微皺眉頭,輕輕點了點頭。
旋即,他長吐一口氣,沉聲說道:「罷了,先不想這些,待擊潰泰山賊,其背後主謀,自然會水落石出……至於叔仁你所說的,被擄官員受迫成為泰山賊內應內事,老夫已有對策,你且派人散出消息,十日之內,令被迫答應成為泰山賊內應的官吏,來臨淄面述,老夫代朝廷赦免他們,既往不咎!」
「是!」
章靖聞言精神一震。
他相信,有老太師這番話,泰山賊的詭計註定無法得逞了!
第704章 一計克一計
當日,章靖以陳太師的名義,派人向山東的各縣發布命令,命各縣官吏於十日內齊聚臨淄。
說是山東各縣,但其實指的是濟南、安樂、齊郡、琅琊、北海這幾個挨著泰山的郡,至於像東萊郡、東海郡等個別離泰山較遠的郡,章靖認為泰山賊的手還不至於伸到那邊,便沒有派人送信。
因此十日期限,綽綽有餘。
至於相繼收到消息的各縣官員們,其實大半不明究竟,但一小部分人卻心知肚明——陳太師親自蒞臨山東,還能是為了什麼?為了泰山賊唄!
想到這一點,一些已在泰山賊那邊落下把柄,或者已被泰山賊收買的官吏,便愈發忐忑惶恐。
可再忐忑、再惶恐,他們也必須去一趟臨淄。
轉眼十日就過去了,而接到召喚的各縣官吏們,也都陸陸續續地趕到了臨淄。
這使臨淄城內的百姓頗感驚詫,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
畢竟各縣的縣令、縣丞、縣尉齊齊聚集於臨淄,這是百年罕見的事。
他們私下猜測,莫非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亦或者,陳太師準備親自對泰山賊動手了?
但郡守府對此三緘其口,他們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
十二月初二,正值一年天氣最惡劣的時候,趕在十日期限內來到臨淄的各縣官員,在臨淄城內的驛館、客棧稍稍歇了歇腳,便很快就由郡守府那邊傳來了陳太師的命令,召他們一同聚於郡守府。
眾人不敢怠慢,連忙前往郡守府。
其中,自然也包括臨淄縣令王諢與縣尉魏休。
王諢王縣令前一陣子在泰山賊王鵬的山寨吃了不少苦,全靠憋著一股氣強打精神,在被章靖贖回後,果然病了一場,不過在歇養了兩個多月,他也逐漸恢復,已回到了臨淄城的縣務中。
因為他是臨淄縣令,因此在陳太師幾人還沒出現的時候,他自然會遭到諸多同僚的詢問,不少人私下向他詢問:「太師無緣無故令我等齊聚臨淄,不知究竟為了什麼?」
王諢笑笑寬慰眾同僚道:「對於我等大部分而言,太師召我等,只是要我等協助薛、章幾位將軍圍剿泰山賊,至於對我等眾人中的一小撮人而言,此次可以視為太師的仁慈與寬恕之舉。」
他是這些人當中極少數得知內情的人,只因為他當初『寧餓死不食賊糧』的骨氣,博得了章靖的欣賞與尊敬,就連陳太師也很讚賞王諢的骨氣,因此章靖便將今日之事提前告訴了王諢。
相比之下,同樣作為臨淄的官員,縣尉魏休就對今日之事毫不知情,以至於當各縣縣官私下詢問王諢時,他亦站在一旁,一臉狐疑地偷聽。
只不過,為了不提前揭露陳太師與章靖幾人的意圖,王諢儘管有心提醒、甚至『告誡』同僚,但也說得十分含糊,以至於大部分人都聽得雲裡霧裡。
而就在這時,陳太師帶著毛錚、薛敖、章靖、王謖幾人來到了正堂。
見此,原本坐在堂上的各縣縣官紛紛起身行禮:「拜見太師。」
陳太師壓了壓手,示意眾人免禮,旋即帶著幾名義子走到主位上坐下,再次壓壓手道:「諸位,請坐。」
眾官員這才就坐。
此時,只見陳太師抬手緩緩說道:「辛苦諸位此番冒著嚴寒冰雪齊聚臨淄,老夫在這裡向諸位陪個不是……」
話音剛落,座下各縣官紛紛開口。
「太師言重了。」
「豈敢豈敢……」
「太師相召,我等豈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