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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在僅有些許光亮的月光下,王慶親自所率的黑虎賊與黃賁、鄒布二人所率的官兵殺做一團,由於官兵方這次並沒有人數上的優勢,他們很快就被黑虎賊殺地節節敗退。
「黑虎賊怎麼會料到我等偷襲?!」
因為手臂負傷,黃賁被幾名忠心的縣卒保護著退了下來,氣急敗壞地怒罵著。
對此,襄城縣尉鄒布亦滿腹疑慮。
在他們看來,黑虎賊的防守實在是太嚴密了,就仿佛知道他們今夜會來偷襲似的。
很顯然,肯定有人事先向黑虎賊通風報信。
而問題就在於,知道這次夜襲的人,就只有楊定及其家將,還有他們五個縣的縣尉,其餘人根本不知——至少在夜襲的隊伍出發前是不知情的。
「黃賁、黃賁,我手下的弟兄撐不住了……」
遠處,傳來了鄒布驚慌失措的喊聲。
見事不可違,黃賁果斷下達了撤退的命令:「撤!撤!」
而與此同時,楊定的家將魏馳,亦已率領百餘葉縣官兵,從黑虎寨的西側發起了偷襲。
然而出乎魏馳意料的是,還沒等他們摸近黑虎寨,他們就遭到了黑虎賊的伏擊,為首一名身材魁梧的莽漢更是大笑嘲諷他們:「一群鼠輩,鬼鬼祟祟從寨後偷襲,以為我等不知?」
見此情形,魏馳心中一驚。
他也不明白黑虎賊為何會看破他的計謀:考慮到此時,丁武、馬蓋、黃賁、鄒布正在黑虎寨的正面發動偷襲,黑虎賊不至於有工夫考慮身背後的威脅,更別說提前設下埋伏。
『必然有人提前向黑虎賊通風報信!』
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魏馳轉頭看了看身旁的葉縣官兵,見他們一個個面露惶恐不安之色,他連忙鼓舞士氣道:「此刻正有四縣官兵在正面強攻黑虎寨,部署在此的黑虎賊人數肯定不多,咱們一鼓作氣殺進去!」
不可否認,魏馳的判斷十分準備,趙虞、郭達、牛橫等人部署在西側的黑虎眾其實就只有五六十人,人數比魏馳手下的葉縣官兵還要少。
問題是黑燈瞎火的,那些葉縣官兵根本不知究竟有多少黑虎賊埋伏在此,在主觀上就已先失了銳氣。
反觀他們對面的黑虎賊,那都是郭達、褚角、牛橫的手下——這意味著他們都是寨里的老人,甚至是經歷過幾次圍剿的寨眾,早已看習慣了生生死死。
一群銳氣已失的官兵碰到這樣一群悍不畏死的惡寇,儘管後者人數較少,倒也確實沒有多大的贏面。
這不,僅僅只是一波交鋒,官兵方就倒下了二十幾人,這陣亡使得其餘人更加恐懼;反觀黑虎賊,僅僅只有個別的傷亡,且這些傷亡反而刺激了這些惡寇的凶性,使得他們越發兇狠。
尤其是黑虎賊一方還有牛橫這員莽將。
只見這身強力壯的莽漢穿著兩層甲冑,葉縣官兵手中的刀劍幾乎無法傷到他,而他卻能憑藉蠻力,一劍將人將劈成兩半,哪怕是有葉縣官兵提劍抵擋,他也能一劍將對方的兵器劈斷,僅憑餘力就將那人砍倒在地。
這兇殘的殺傷力,大大鼓舞了黑虎眾的士氣,哪怕牛橫再一次地弄斷了自己手中的兵器,赤手空拳,也沒有葉縣官兵敢上前一步。
「哈哈!我乃牛將軍牛橫是也!」
牛橫哈哈大笑著報出了自己的賊號,那仿佛響雷般的喊聲,唬得在他面前的葉縣官兵心驚膽寒,連連後退,旋即被黑虎賊趁機殺得節節敗退。
看到這一幕,魏馳心下暗自嘆了口氣:靠這些已被賊子震懾的官兵,肯定無法殺入黑虎寨了。
想到這裡,他果然下令:「撤!」
然而,牛橫又豈會如此輕易放任魏馳這些官兵離開?
要知道自打成為趙虞的護衛大將後,他就幾乎碰不到這種殺敵的機會了,如今好不容易因為寨里缺人手的關係派他來抵擋魏馳,他又怎能放過一展身手的機會?
「哪裡走!」
一聲大喝,牛橫當即率領身後的黑虎眾殺了上去,而他本人更是直面魏馳。
藉助微弱的月光與火把的光亮,魏馳清楚看到了牛橫。
雖然震撼於牛橫方才那兇殘的殺傷力,但魏馳倒也不畏懼,握緊手中的兵器便正面迎上。
只聽「鏘」地一聲,他手中的劍與牛橫手中的劍狠狠撞在一起,爆出幾點火星。
不同於牛橫僅身形一晃,魏馳迫於巨大的反震之力,連連退後兩步,旋即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對方。
這賊將的臂力,竟然遠在他之上?!
當然,臂力強弱,並非是判斷武力高低的唯一標準,更是判斷廝殺勝負的標準。
一看那牛橫那魁梧的體型,魏馳立刻就想到了對付此人的辦法——減少硬拼,以巧勝之!
於是乎,他不再與牛橫拼力氣,每每看到牛橫揮劍砍他,他便跳閃躲避,旋即趁著牛橫回力收招之際再做反擊。
不得不說,這個辦法還是很有效的,不多會工夫,魏馳手中的劍就在牛橫身上割了好幾道。
牛橫倒是沒有受傷,因為他穿著兩層甲冑,但他還是被身手敏捷的魏馳氣地哇哇大叫,恨不得將面前這個像老鼠一樣跳來跳去的傢伙剁成肉泥。
但很可惜,魏馳作為楊定的家將,自幼習武,武藝自然過硬,哪能輕易就被牛橫這種單靠武力、基本上沒學過什么正統武藝的蠻漢擊敗?——雖然他一時半會也解決不掉身穿兩層甲冑的牛橫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