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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祖聞言驚訝地看了一眼陳才,旋即點點頭恍然說道:「機靈!怪不得周虎看好你,呵,不過我這邊就有點麻煩……我得更小心一些。」
大概一個時辰後,嚴寬三人便收拾了隨身東西回到了陳祖的宅邸,向後者覆命。
與陳才對視一眼,陳祖故意問道:「方才你三人不在的時候,陳管事多番稱讚,我也相信我不會看錯人,不知你可還有交善的,不妨向我推薦推薦,當然,最好是品行端正的。」
嚴寬連忙說道:「確實還有一些相識,雖然平日裡並未過多走動,但嚴某可以保證,皆是良善之人,與某些敗壞我遊俠名聲的傢伙截然不同。」
陳祖聽罷笑著說道:「好,那就拜託嚴兄代為引薦了。」
「老爺言重了,您叫我嚴寬即可。」
當晚,財大氣粗的陳大財主,索性帶著嚴寬三人到街上的酒館吃了一頓酒,權當作為慶賀,這讓嚴寬三人受寵若驚,短短一頓酒過後,主僕四人便變得越發親近。
此後幾日,在嚴寬的引薦下,陳祖宅邸里的衛士逐漸增多,這些人大多都是在討伐黑虎寨的廝殺中活下來的,皆有一手好本事。
看到這些人,作為陳祖府上管家的張奉都有些心虛,私下對陳祖說道:「你這是在玩火,若是被他們得知你我身份,你我皆要丟了性命!」
「得知什麼身份?」
陳祖笑著說道:「你以為你還能回寨里去?……別多想,我只是告訴你,周虎花了那麼大精力叫你與馬弘改換形象,就沒想過讓你倆回去,寨里的事有郭達、褚角在,輪不到你我操心,你我只需管好縣城這邊即可。……在縣城住深宅大院,不比在寨里舒服麼?」
「這倒也是。」
張奉笑著點了點頭。
在縣城住深宅大院,曾幾何時這是他們這群山賊想都不敢想的事。
此前哪怕是來縣城打探消息,那也是鬼鬼祟祟、小心提防,生怕被官兵逮到,可現如今,他們甚至可以當街與昆陽縣的縣卒打招呼。
如此巨大的改變,著實讓張奉感覺不可思議,也讓他對他們如今的大首領愈發的佩服,畢竟後者做成了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
回頭再說黑虎義舍這邊,鑑於嚴寬等品行端良的遊俠被陳祖僱傭,有了穩定的收入與食物來源,這些遊俠自然不會再頻繁出入與黑虎義舍,最多就是路過黑虎義舍時,進義舍跟陳才打一聲招呼,感激陳才將他們引薦給了陳祖。
這些遊俠的『消失』,自然引起了其餘人的注意。
在此後的幾日裡,哪怕是以往多次滋事的遊俠,在黑虎義舍附近也老實了許多,老實之餘,他們亦舔著臉討好陳祖,顯然也是希望陳才替他們謀一份好差事。
可惜陳才卻對他們不理不睬。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些人,大多都是被陳才『挑』剩下的,不是說這些人沒有利用價值,只不過,這些人陳才打算安排到另外一個地方而已。
比如說,黑虎寨主寨。
為此,陳才與馬弘私下商議,商議如何將這些人引誘到主寨那邊去。
期間陳才對馬弘說道:「這件事我不好出面了,否則會連累到陳祖,使陳祖遭到懷疑,你有可用的人麼……」
平心而論,論在寨內的級別,陳才顯然不如陳祖與馬弘,他能直呼二人的名字而陳祖與馬弘卻不惱,僅在於陳才也是趙虞的心腹,雖然當前還不是『大頭目』級別,但誰都只是暫時的,因此馬弘自然不會在意陳才對他的稱呼。
在聽罷陳才的話後,馬弘深思一番,馬弘皺著眉頭說道:「如果由我出面呢?」
陳才擺了擺手,說道:「最好不要。……日後你要接替我執掌這間義舍,到時候被認出來就糟糕了,誰都知道這間義舍是陳祖建的,絕對不可讓陳祖與山寨扯上關係。……當然,如果只是你手底下『混入』了個別黑虎寨的人,那就不要緊,到時候你只要推作不知即可。」
「我明白了。」
馬弘點點頭,在尋思一番後,他將一名手下的山賊喚了上來,拍拍後者的肩膀對陳才說道:「這小子叫做丁沖,跟著我好些年了,夠忠義,為人也機靈,你看……」
陳才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丁沖,見這小子果真透露著幾分機靈勁,遂微微點了點頭。
見此,馬弘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按住那丁沖的腦袋,壓低聲音說道:「小子,吩咐你一件大事,做好了,我重重有賞。」
說著,他便將他與陳才商量的決定告訴了丁沖,後者點點頭應下了。
此後幾日,來黑虎義舍內用飯的人,便發現那位陳管事逐漸不在義舍內的櫃檯里坐櫃了,大多時候要麼外出,要麼是在二樓,也不知在忙碌什麼。
鑑於越發難碰到,因此只要看到陳才,恰巧在義舍內用飯的人便抓住機會詢問陳才,看看陳才能否幫他們找到一份穩定的差事。
但陳才每次都是搖頭,這讓眾人逐漸失去了希望。
反正沒有希望,原本那些裝作老實的遊俠與地痞無賴們,也就逐漸原形畢露,甚至於過分時,一邊吃著黑虎義舍的飯菜,一邊罵廚子不肯多加點油水。
像這種吃完飯還罵廚子的混帳,自然引起了旁人的憤慨,但陳才那些管理義舍的手下,卻對此視若無睹,只要求大概人不得在義舍內惹事,這份奇怪的縱容,讓那些憤慨的食客難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