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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雖然雙方的兵力相差無幾,但實際戰鬥力又有多少差距呢?
這一點,相信很快就可以看到了。
「攻山——!!」
隨著一聲暴喝,薛敖高舉手中長槍指向遠處的箕屋山。
當即,他身邊那五千河北軍卒,嗷嗷咆哮著湧向山上,與據守山腰的泰山義師展開了白刃戰。
「殺!」
「殺!」
兩支隊伍在遍布樹木的山林中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山林作戰不比平地作戰,大規模作戰講究的陣型在這裡並不能發揮其作用,當然這並不代表山林作戰就不需要相互協作,事實上,以伍為單位的五人陣型,在山林地帶尤其能發揮作用。
而在這一點上,泰山義師居然做得頗為出色,只見那一名名泰山則,或三五成群,而六七人成群,以山間的樹木為掩護,或用手中的長兵器拒敵,或舉著弩具射殺晉卒,雖然看似混亂,毫無章法,但卻驚人地擋住了河北軍的攻勢。
反觀河北軍的軍卒們,看起來卻仿佛憨憨傻傻,只懂得發動仿佛漲潮般的聯合攻勢,卻不懂得利用山間的樹木與敵人游戰。
這就導致兩撥人馬展開廝殺後,雙方的傷亡竟不相上下。
大概,河北軍也是擅長大集團作戰的軍隊,並不擅長山林作戰。
「嘖!」
看到這一幕,薛敖暗自嘖了一聲,其原因無外乎河北軍的表現不盡人意,遠遠低於他的預期。
好在薛敖從不指望別人,他之前說要親手摘下朱武、呂僚那兩個賊王的首級,可不是等著麾下的軍卒將那二賊的首級送上來。
「讓開!」
一聲暴喝,薛敖手持長槍沖向了戰線,一露面就將一名泰山賊挑死在長槍上。
「殺了他!」
一名泰山賊的小頭目似乎並未認出薛敖,大喊著便率幾名泰山賊迎了上來。
「想殺我?」
薛敖臉上露出幾許嘲諷的笑容:「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說罷,他不退反進,硬是頂上了那幾名泰山賊。
只見他揮舞沉重的鐵槍掃斃一名泰山賊,同時左手抓住另一名試圖持刀砍他的泰山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也沒見他怎麼用勁,那名泰山賊就被整個人扯過來,正好撞在一名泰山賊刺向薛敖的長矛上,噗得一聲,被捅了個對穿。
「你……」
不幸遭到牽連的泰山賊,一臉痛苦與震驚地看著用矛捅穿他身軀的同伴,而後者也是滿臉震驚,連連說著:「不、不是……」
「給你!」
還沒等那名泰山賊向被誤傷的同伴解釋完,就見薛敖攥著前者的手腕橫掄了一圈,在砸到了幾名泰山賊的同時將其掄了出去。
但聽一聲慘叫,那名可憐的泰山賊背部撞在一棵樹上,噗通一聲摔在地上,不再動彈了。
而期間,薛敖右手向前一探,便將那名因誤傷同伴而呆若木雞的泰山賊用長槍捅穿。
「薛某面前,也敢分神?」
看著那名泰山賊一臉痛苦的模樣,薛敖淡淡冷哼道。
只不過是短短一個照面,薛敖便連斃三名泰山賊,逼退六七名泰山賊,這份勇武,極大鼓舞了周邊的河北軍,不乏有河北軍歡呼起來:「薛將軍威武!」
相比之下,面對薛敖的那些泰山賊則面露驚恐,畢竟他們親眼見證了眼前這名晉軍將領的厲害,殺人猶如砍瓜切菜,絲毫不見費力。
當然,以薛敖的身份與地位,他自然不會因為斬殺了幾個小卒子就沾沾自喜,這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順手施為罷樂,他想要狙殺的,最起碼也得是泰山賊中的小天王一流。
這不,為了避免被這群小卒子糾纏,他高聲喝道:「薛敖在此,誰敢與我一戰?!」
一聲暴喝,對面的泰山賊們紛紛露出驚恐之色。
直到此刻這些泰山賊們才知道,這位厲害地不像話的晉將,原來就是陳門五虎之一,晉國第一猛將薛敖。
驚恐之下,這些泰山賊紛紛退後,不敢再接近薛敖。
別說他們,哪怕是泰山賊中那些過去自詡武力的頭目們,此刻亦不敢在薛敖面前冒頭,這些人毫不羞恥地大喊:「弩手!弩手何在?射死他!射死他!」
不得不說,被那許多弓弩瞄準,就算是薛敖也得避退三舍,畢竟血肉之軀可擋不住弩箭。
更別說此時朱武也已得知了薛敖的方位,特地將僅有的弩手組織起來,專門就用來對付薛敖,逼得薛敖也只能後退,一邊退一邊大罵:「一群鼠輩,難道就無人敢與薛某一戰麼?」
可惜這嘲諷無論是對於泰山賊還是朱武,都不痛不癢。
可能是不善於山林作戰的關係,河北軍的第一波攻勢被擊退了,就好像占據了山頂的夏侯魯憑藉著居高臨下的優勢一次次擊退呂僚率領的泰山賊,朱武率領的泰山賊,亦擊退了河北軍的攻勢,令章靖暗恨不已。
而對此,目前作為主帥的王謖倒不著急,畢竟在他看來,朱武與呂僚這兩支泰山賊,明顯已經被他們拖在了箕屋山,只要等他其餘兩萬河北軍抵達,等他三個章靖率領另五千太師軍抵達,這兩支泰山賊必敗無疑。
相比之下他反而覺得有些納悶,納悶於朱武之前為何不撤軍——若當時撤退,就算被他二哥率領的騎兵追殺,也好過被一網打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