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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趙虞這一番有條不紊的話,周氏想了片刻,說道:「一定要去麼?」
「孩兒想去看看,親眼看看那幾個工點。」趙虞點點頭說道:「雖然孩兒年幼,但孩兒希望能幫上父親,幫上那些難民。」
「好孩子。」
周氏聞言將趙虞摟在懷中,笑著說道:「這樣,為娘派人通知你爹,讓你爹派人來接你。」
聽到這話,趙虞搖頭說道:「娘,不用打擾父親……」
「你生他氣?」周氏頗感意外,旋即開導趙虞道:「虍兒,你還氣前段日子你爹沒有帶你去縣城麼?其實你爹啊,他有時就跟孩子似的幼稚,他嘗自以為他聰慧過人,以往總說你們兄弟倆不如他年幼之時,此次我魯陽縣的賑工,數你提出的建議功勞最大,你爹嘴上不說,心裡卻感覺面子上過不去……再加上他覺得,這本該就是大人需承擔的責任,不該落在你這個孩子身上,是故……」
「娘,孩兒沒有生氣。」
見周氏誤會了,趙虞搖頭解釋道:「孩兒只是覺得,爹這幾日辛苦,不該再讓他分心,再者,對於賑工期間遇到的一些問題,其實孩兒也沒有什麼可行的建議,孩兒只是想去看看,看看能否幫上什麼。」
「這樣啊……」周氏沉吟片刻,這才說道:「好吧,你一心想幫你爹,想幫助境內的難民,為娘亦不能再三阻攔,不過,你若要出府,必須帶著幾名護衛……」
聽到這話,趙虞忽然想到了曹安、張季等人。
曹安、張季幾人,事實上才是趙虞來到這個家時第一批見到的人,據當時趙虞的觀察,這幾人與他的關係似乎還頗為親近的樣子。
只不過當時趙虞驚魂不定,以至於把這幾人給忘了。
更讓他感到不好意思的是,他至今都未曾去了解曹安、張季等人是否已因為他當日從樹上摔下來一事受到了處罰——說真的,趙虞並不認為那是曹安、張季等人的責任。
想到這裡,趙虞對母親說道:「娘,讓曹安、張季、馬成幾人跟著孩兒吧。」
「咦?」
周氏有些驚訝,旋即驚喜問道:「我兒恢復以往的記憶了?」
「呃,還未曾。」趙虞訕訕解釋道:「孩兒只依稀記得當日從樹上摔下來之後,正是曹安、張季、馬成幾人在孩兒身邊……」
「這樣……」
周氏的眼眸中閃過幾許失望,旋即皺著眉頭說道:「曹安此人,本心不壞,但沒什麼主見,以往只知道跟著你胡鬧……」他看了一眼趙虞,略帶責怪地說道:「不是為娘說你,你以往可頑皮了。」
趙虞訕訕一笑,也不知該說什麼。
此時周氏又說道:「至於張季、馬成二人,這二人都是有本事的,是故你爹當初才會從眾多衛士中挑出他二人教導你武藝……」說到這裡,她忽然想到了魯陽鄉侯要求趙虞掌握武藝的原因是為了以後能把幼子安排到邊防的駐軍時,心中難免有些心疼,話風一轉說到:「好,為娘知道了,待會為娘便找人問問,看看曹安、張季、馬成幾人目前在什麼地方。」
「啊?」
趙虞聞言微微一驚,問道:「他們不在府上?娘,您不會真的處罰他們了吧?」
周氏搖搖頭說道:「府上有府上的規矩,雖然娘不曾開口處罰他們幾人,但曹管事、張衛長,卻必須對那幾人做出處罰,否則無法服眾。畢竟讓我兒從樹上摔下來了,這可不是什么小事……好了,你先與靜女回屋,為娘找人問問那幾人如今在哪,叫他們到你那屋去。」
「……好。」
當晚黃昏前,曹安、張季、馬成三人,便奉命來到了趙虞的屋子前。
第024章 舊日仆衛(下)
當晚黃昏前,曹安、張季、馬成三人便來到了趙虞的屋前,且隨後在趙虞的授意下,由靜女帶領著走入了屋內。
進入屋內後,三人紛紛向趙虞行禮。
「少主。」
「二公子。」
與靜女一樣稱呼趙虞為少主的,正是趙虞以往的近仆曹安,此人比趙虞年長五六歲,目測十五六的樣子,當日趙虞驚魂不定沒有細看,眼下仔細一打量,才發現這曹安尖嘴猴腮,整個人瘦地跟猴似的……
『上次見他有這麼瘦麼?』
趙虞心中有些困惑。
而此時,曹安則激動地連說話都有些哽咽:「少主,我還以為日後再無機會侍奉少主……」
看著曹安激動的樣子,趙虞寬慰道:「冷靜,冷靜,曹安,近段時間你幹嘛去了?」
一聽這話,曹安激動地面色頓時耷拉下來,述苦道:「被我族叔罰去看守咱府上田地間的穀倉去了……」
通過曹安的解釋,趙虞這才知道,原來鄉侯府上的大管事曹舉,便是曹安的族叔,當日趙虞從樹上摔下來後,鑑於當時他除了失去以往了記憶以外並無大礙,周氏倒也沒有開口下令處罰曹安、張季、馬成三人,但曹舉曹管事,還是把族侄曹安派去看守府外的穀倉作為處罰。
簡單地說,在靜女之前,曹安才是趙虞身邊的使喚人,與趙虞形影不離,因此主僕二人感情最為深厚。
安撫罷曹安,趙虞轉頭看向張季、馬成二人。
張季、馬成二人皆是成人,目測二十來歲,粗略一看就知孔武有力,但從今日再次見面的情況來看,似乎二人很意外於再次回到趙虞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