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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旋即他問李勤道:「今日被祥瑞攪和了,明日,周虎必請你我前去詳談,你覺得……」
仿佛是猜到了李奉的心思,李勤笑著說道:「兄長是覺得這件事不好開口吧?」
「……」
李奉再次瞥了一眼弟弟,他心說:你這不是廢話麼!難道我能對他講,我鄴城李氏對皇位也有些看法,憑你與祥瑞的關係,你定要鼎力相助,待事成之後你就是名副其實的駙馬……
那周虎作為陳門五虎之一,他在乎一個駙馬的頭銜麼?
根本不在乎好不好!
「那就讓祥瑞代你我開口好了。」
李勤笑著說道。
「祥瑞……麼?」
李奉摸著下巴的鬍鬚,若有所思。
在反覆思忖之後,他也覺得這或許是個不錯的辦法,畢竟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其實是他們的妹妹祥瑞公主最為心切,憎惡東宮與三皇叔的她,急著想要他們父親鄴城侯來繼承她陛下爺爺的皇位,讓他們的母親當上皇后,讓她的兩位兄長成為皇子,讓她的夫婿——日後的夫婿成為駙馬。
為此,那位妹妹表現地比任何人都心急,以至於說話口無遮攔。
幸虧那番話她只是對她選中、且已有婚約的那個周虎說了,否則傳出去,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問題是,祥瑞在那個周虎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她能夠左右那個周虎的態度麼?
「這個……不好說。」
當李奉問出這個疑問後,李勤亦皺起了眉頭:「祥瑞與咱們那位周賢弟,在我看來其實更像是祥瑞自己貼上去的,能有多少分量,這著實不好說,不過那位周賢弟應該並不厭煩就是了……畢竟是最受寵的公主嘛!」
最後那句,他完全就是在調侃。
不可否認,祥瑞公主是最受天子寵愛的公主,這一點朝野皆知,而這份『殊榮』,也為那位祥瑞公主增色不少——倘若不是某些原因,其實願意迎娶這位公主的也不在少數,哪怕這位公主再任性、再恣意妄為。
說得難聽點,誰曉得這天下有沒有人就專門好祥瑞公主這口呢?
「咳!」
李奉聞言咳嗽了一聲,沒好氣地瞥了一眼李勤,意在提醒後者:你說的可是咱們的親妹妹!
「我就是隨口一說。」
見兄長有些不高興了,李勤笑著說道:「總之據我所見,咱們那位周賢弟對祥瑞還是不壞的,看祥瑞的意思,她也願意跟他,這也算是情投意合吧。……既然如此,明日就不妨讓祥瑞開個口,無論成與不成,咱們先把這件事挑明了說,就算咱們那位周賢弟不答應,他也不至於會傳出去。」
「唔……」
李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他也覺得,有些事不妨先挑明了說——只要有了這第一次,日後再從長計議也不遲,否則雙方都心有顧忌不敢開口,那這事就指不定猴年馬月才能捅破了。
見兄長點頭,李勤笑著說道:「這件事我去跟祥瑞說吧,我看她也心切地很,必然會答應下來……」說罷,他笑著調侃道:「另外,兄長你也少說她兩句,咱妹妹那脾氣,兄長你又不是不知,何必自家人弄得不愉快呢?」
李奉聞言有些鬱悶,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是要說她,只是有時候,她確實是……就像今日,你我與周虎在書房聊地好好的,那丫頭就突然闖進來……周虎能忍她一時,還能忍她一世?她那脾氣,終究還是要改一改……」
「這倒是……」
李勤亦微微點了點頭。
當晚,趙虞在府上大擺酒席,盛情招待了李奉與李勤兄弟。
儘管酒菜十分豐盛,而趙虞對兄弟倆也十分熱情,但有心事的李氏兄弟,卻無心盡情作樂,哪怕他們的妹妹祥瑞公主也參與了這次酒宴。
晚上,兄弟倆在西苑的廂房又短暫聚了聚,私下商議了一番,旋即各回各的屋子歇息。
次日清晨,李奉假意宿醉未醒,仍在屋內歇息,藉此拖延趙虞請他們私聚商談的時間,而李勤則早早起來,若無其事地在府內溜達。
這一溜達,他就溜達到了妹妹居住的東苑——或者乾脆點說,他本來就是為此而來的。
祥瑞公主的二兄要見公主,東苑的護衛與侍女自然不會攔著,倒是被吵醒的祥瑞公主本人有點不高興,自小養尊處優的她,哪怕現如今搬到趙虞的府上居住,也很少會在辰時前起身,除非是她感興趣的事。
比如在黑虎寨進山狩獵,對感興趣的事,她倒是不覺得辛苦。
正因為被二兄吵醒,以至於當李勤見到公主時,公主也是擺著一張臭臉。
好在李勤可要比他長兄李奉圓滑多了,見自家妹妹擺著一張臭臉,他笑著賠了罪,旋即挑公主感興趣的話題道:「祥瑞,關於你昨日提到的那件事,你再跟二哥說說。」
聽到這話,公主當即就來了精神,興奮道:「二哥,你也覺得本宮的主意不壞?」
「哈哈。」
李勤打了個哈哈,意有所指地說道:「祥瑞的主意不壞歸不壞,但牽扯重大,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出決定的……就比如周賢弟,他就沒有答應,不是麼?」
「唔……」
公主皺起眉頭,半晌後咬著牙說道:「本宮再去跟他說,他最近對本宮不壞,也不知時不時他娶了那個姓李的小賤人,對本宮心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