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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慶毫無防備,背部受到重創,手中的刀立刻就握不住了,章靖趁機抓過他那把刀,俯身朝著王慶的咽喉斬落下來。
眼瞅著那柄刀斬下,縱然是王慶都有種『我命休矣』的絕望感,然而就在這時,突然從旁邊斜刺出來另一柄長矛,恰巧擋住了章靖揮刀斬下的路徑,使章靖啪地一聲斬在那柄長矛的木質矛身上。
「唔?你又是何人?」
章靖轉頭看了一眼來人,旋即立刻抽刀,用刀面擋下對方一記踢腿。
而那人亦趁機將地上的王慶一把抓了過去。
『是誰?』
撿回一條命的王慶轉頭看去,旋即便看到陳陌那張臉。
『居然被這傢伙救了……』
王慶就跟吞了蟲子那般難受。
「傷勢如何?」
雙目死死盯著對面的章靖,陳陌沉聲問道。
「還行。」王慶喘了口氣。
總的來說,他的傷勢不算嚴重,最嚴重的無非就是右臂的皮外傷而已。
但即便如此,亦不可否認他方才差點就被章靖取了性命。
振作精神站直身體,王慶不服輸地說道:「只是被這傢伙偷襲而已……」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他還是提醒了陳陌:「小心點,這傢伙,相當厲害。」
陳陌當然知道對面那人的厲害,畢竟他方才一邊抗擊官兵,一邊關注著王慶與那章靖的廝殺,在他看來,王慶幾乎是從頭到尾都被對方所壓制。
確切地說,自王慶最初的攻擊被對方打斷,便至此被對方所壓制。
縱觀整個黑虎寨內,沒有人能像章靖那般從頭到尾壓制王慶,他陳陌也不行,畢竟手持雙刀的王慶還是很猛的。
而與此同時,章靖亦在觀察著突然殺出來的陳陌,見對方跟他一樣手持長矛,他心生幾許興致,問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陳陌持矛擺出進攻的架勢,沉聲說道:「問人之前,不自報家門麼?」
「哈。」
章靖輕笑一聲,搖頭說道:「何必費力告訴一個死人呢?」
「說得對!」
陳陌沉喝一聲,雙腳一墊,整個人仿佛猛虎躍出,手中長矛自取章靖。
這種直接的招式,自然無法傷到章靖,後者輕而易舉地避開,旋即掄矛朝著陳陌揮斬而來。
而陳陌似乎也料到了此事,待直刺未果後,整個人原地輕躍,手中長矛掄足一圈,重重撞上了對方的長矛。
「鏘!」
矛刃對矛刃,只聽一聲刺耳的金戈聲後,章靖手中的長矛立刻折斷。
章靖皺皺眉,臉上露出幾分鬱悶的神色,仿佛在責難手中的長矛:什麼玩意,這就斷了?
不過,斷就斷吧,誰說斷了矛刃的長矛就不能殺人呢?
於是,章靖毫無驚慌,提著手中那根棍子繼續與陳陌交手,二人噼里啪啦打成一團,別說附近的山賊與官兵,就連王慶一時間都找不到機會助陳陌一臂之力。
待一番交手後,陳陌越打越心驚,他終於體會到了方才王慶的感受,感覺對方的武藝簡直就是潑水不入,真不知對方究竟是怎地練就這一身武藝。
而章靖,此時心中亦是驚疑。
在他看來,方才的王慶武藝就相當不錯了,在他軍中當個伯長綽綽有餘,而此刻與他交手的這個男人,居然比那王慶還要厲害。
區區一夥山賊,居然有這等人才?
趁著一次空檔,章靖沒有強攻,當面招攬陳陌道:「你叫什麼?有興趣投奔我麼?我可以許你一個軍侯的職位。」
『軍侯?』
原本打算強攻的陳陌愣了一下。
軍侯,就相當於千人將,在戰場上是軍隊作戰的真正中堅力量,但凡是惡戰、苦戰,那些軍侯的作戰態度,能對整個戰局造成非常大的影響。
對面那人居然輕易就能許他軍侯的職位,難道對方是軍隊中的人?
陳陌的心中閃過諸般疑問,但他毫無回覆的興趣,在一瞬間的愣神後,立刻又對章靖發動攻擊。
他知道,他是這裡唯一能牽制住這傢伙的人,儘管他自忖無法單憑自己殺掉對方。
陳陌殺不掉章靖,章靖一時半會也很難擊敗陳陌,他一邊見招拆招,一邊策反陳陌道:「你是軍伍出身吧?莫要否認,我能看出來你絕對是軍伍出身。你是何處的兵?為何落草為寇?」
「……」陳陌一言不發,繼續搶攻章靖。
此時,王慶亦喘過氣來,提著一柄長矛趕來幫助陳陌,他與陳陌一邊一個圍住章靖,然而章靖以一敵二,卻絲毫不落下風。
在遠處注意到這一幕的黃賁、高純兩位縣尉,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雖然他們都猜到章靖肯定武藝不凡,畢竟章靖的義父乃是當朝太師陳仲。
陳仲是什麼人?那可是號稱『日下之虎』的猛將,根據傳聞說,只要是天上有太陽在,就沒有人能擊敗這位陳太師。
雖然這個傳聞過於離奇,但不可否認,那位已年過七旬的陳太師,至今為止都還未在白晝間被任何一支敵軍擊敗過,簡直就是戰無不勝的化身。
而章靖作為陳仲陳太師的義子之一,黃賁、高純二人毫不懷疑章靖的武藝與智略同樣是上上之選——否則又如何擔負地起『陳門五虎』的美譽呢?
有這樣一位將軍助陣,哪有敗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