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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見朱海鵬這副認真的模樣,胡金春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朱海鵬為人驕傲,這事兒他是最清楚的。
今天當著蘇七月的面,給他來這麼一手,就是要想讓這傢伙把發條緊起來。
只有這樣,這傢伙才能在接下來的對抗中竭盡全力。
蘇七月對於朱海鵬的解釋倒是沒有特別的想法。
他點了點頭,微笑著看向邱潔茹道:「潔茹同志,朱師長他們的這個動員大會,值得我們學習啊。回頭你好好琢磨一下,和國華同志提一嘴,看看咱們能不能儘快學以致用。」
蘇七月說的國華同志,自然是旅里的副政委兼任政治部主任蔡國華。
今天W旅到場的幹部,有且只有他和邱潔茹二人。
他這會兒讓邱潔茹回去之後記得這事兒,也是理所應當。
聽了他的吩咐,邱潔茹就淺笑盈盈地應了下來。
一旁的唐龍注意到蘇七月向邱潔茹做指示時候的坦蕩,心裡就有些慚愧。
是啊,人家蘇旅長成天工作已經夠忙的了,自己還胡亂懷疑他真是不應該。
自家T旅也有成員送到「特種作戰學院」參加首批培訓,唐龍是知道蘇七月經常要往學院那邊跑的。
再加上他在總部那邊也有兼職,這位年輕的旅長可能是全軍區師旅一級幹部中最忙的一個。
人家選中潔茹去接班龍小雲隊長,那是工作需要,怎麼可能摻雜其他?
這件事情其實很容易想通,唐龍之前一直擰不過彎來,更多是自己的嫉妒心在作祟。
現在聽了蘇七月心平氣和地向邱潔茹發號施令,他反而瞬間想明白了。
是啊,人家蘇旅長兩年多年雖然和自己、潔茹級別差著不多。
可兩年多時間過去之後,人家現在已經是正師級的幹部,和自己以及潔茹早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自己非要自討沒趣,去和對方作比較,真是沒有任何意義。
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這個旅作戰科長同樣可以成就一番事業。
想明白了這些事情,唐龍整個人頓時沉靜下來。
身邊的邱潔茹注意到他臉上重新恢復的自信,嘴角不禁微微上揚:這才是自己當初認識的唐龍。
因為朱海鵬是最後到的,在他來了之後,包廂這邊很快就開席了。
三張桌子上都只放了啤酒,大家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來,咱們就不等主人家致祝酒詞了,自己開動吧。」
年齡最大的胡金春站起身,樂呵呵地表示道。
胡副參謀長這話說完之後,大家自然是一陣歡呼。
軍人的性子都很直接豪爽,不會故意隱藏情緒。
在座的大多是范英明的部下、方家的故舊,平時或多或少見過,拘束這種事情是不存在的。
酒席開動之後,沒多大會兒就熱鬧起來。
那邊胡金春、劉旭東先後去另外兩桌敬酒之後,蘇七月就微笑著看向了朱海鵬。
「朱師長,也帶我這個外人去敬一杯酒唄?」
朱海鵬聞言,連忙放下筷子站起身道:「沒問題,沒問題。」
「不過,七月你剛剛說錯了話,回來可要罰酒一杯。」
朱海鵬指了指旁邊的兩桌,笑容滿面道:「這裡在座的,都是咱們C軍區的,哪有什麼外人?」
聽了他的詭辯,蘇七月就有些無奈。
其實他說的「外人」是指R集團軍以外的人,這一點朱海鵬不可能不知道。
可這傢伙硬是要胡攪蠻纏,抓住自己這個小小的失誤,無疑是想給自己「樹敵」。
對於朱海鵬的小聰明,蘇七月之前就有過領教。
今天他是「主場」,蘇七月自然不好和他針尖對麥芒的計較。
蘇七月的猜測沒錯,朱海鵬拉著自己去隔壁兩桌轉悠一圈之後,那兩桌的賓客很快過來回敬。
先給胡金春、劉旭東、朱海鵬敬過酒之後,T旅的兩位副科長、兩位營長就笑著來到了蘇七月的位子旁邊。
「蘇旅長,我們幾個敬您一杯。我們幹了,您隨意。」
這種情況下,蘇七月怎麼可能隨意?
在這四位一飲而盡之後,他也只能喝了。
好在只是啤酒,還不打緊。
落座之後,蘇七月就發現朱海鵬笑得很得意。
對這位的惡趣味,蘇七月也沒打算慣著。
他腦子一轉,就向對面坐著的兩個人發出了「指示」。
「唐龍,潔茹,聽說朱師長當年算是你們的媒人。今天和媒人坐一桌,你們難道不打算感謝一下嗎?」
蘇七月這話說完之後,一桌人都是紛紛叫好。
T旅副旅長、參謀長焦守志更是連連拍手道:「對對對,蘇旅長說得太對了。唐龍,你和潔茹真應該敬朱師長一杯……」
主位上的胡金春、劉旭東聽得糊塗,忍不住問個究竟。
見兩位領導發問,焦守志連忙做出了解釋。
「當年A師和C師連續三場對抗賽,其中第一場對抗中,我們二團被困在了二龍攤一帶。潔茹同志的通訊連和我們失去了聯繫,被敵人的一個連團團圍住。」
「那時候剛好C師的攻勢起來,我們團主力全都上去了,只有唐龍這個作戰參謀和偵察連留守的幾個人在。」
「唐龍接到了通訊連的求救信號,立刻帶著偵察連的李鐵一起去救,總算是讓通訊連化險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