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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坦堡為奧斯曼帝國首都,橫跨歐亞大陸,黑海進入地中海之咽喉,以現今交通條件,自然是屬於歐洲,屬於地中海。
勃薩羅即是伊拉克波斯灣港口城市巴斯拉,由巴斯拉可進阿拉伯海、印度洋,屬於亞洲。
葉昭在這兩個城市設立領事館,自然是因為其重要性。
而根據條約,看似中國艦隊在波斯灣甚至地中海都有了補給點,實則不然,馬六甲牢牢控制在英國人手中,中國海軍進入印度洋都不可能。
這裡還不是說英國人阻礙你,而僅僅是補給問題,只要英國控制下各殖民港口不允許你艦隊補給,不說糧食淡水,只說動力,僅僅靠著輔助運煤船供給煤炭,海軍想進入印度洋、阿拉伯海再停靠巴斯拉是十分艱難的。
所以說,這個條約關於港口補給一項更多的是象徵意義,可能對於商船更適用。
至於互派軍官交流團,葉昭是希望平遠軍將領能走出看一看,主要還是漲漲見識,見識下世界各國不同的軍隊風格和治軍方式。
這也將是中國軍人第一次進入歐洲,畢竟與普魯士的交流更多的是單方面,由普魯士派出將領來講武堂授課以及參與帝國軍校教材的編審。
中國與奧斯曼帝國的條約不管是實際意義更大還是象徵意義更大一些,總之定然刺痛了俄國人敏感的神經,在俄國人看來,中國與奧斯曼帝國結盟來對抗它的意圖很明顯。
可就在這個條約簽訂不久,一直與俄國人唇槍舌劍寸土必爭的中國談判團突然主動送出善意,願意無條件釋放所有俄國戰俘。
於是,兩國間的中亞西亞和平草約很快簽訂,雙方在中亞西亞停止敵對狀態,中國無條件釋放所有俄國戰俘(甚至包括中國內戰時被抓捕的俄國戰俘),而兩國都同意中亞西亞兩國國境,由俄國奧倫堡總督與中國北突厥辦事大臣勘定。
簽訂和約的當天,布林子爵便離開北京回國述職,想來,他大大的鬆了口氣,最難熬的日子終於過去,而他,對中國這個燙手山芋、這個傷心地,只怕再也不想記得,只想快些回國,重新爭取沙皇的信任和支持。
而就在中俄中亞西亞和平條約剛剛簽訂之日,日本國內,內戰爆發。
戰爭並不是中國人挑起的。現今日本國內,「蘭學」、「中國學」、「革新」、「武士」、「資產階級商人」、「民族主義者」等等各種各樣的矛盾積累已久,早就取代了原來開國和攘夷之爭,而在中國人的壓迫下,天皇和幕府的無力又令一些大名浮想聯翩。
新撰組在政府血腥鎮壓下,新任組長土方歲三對幕府和天皇的軟弱倍感悲觀失望,更聽聞天皇準備接受中國人的提議,降稱為日本國國王。(實際上,這個消息是中國人散播的)。
土方歲三深受打擊,隨即聯絡志士,北上蝦夷箱館,攻克西洋式武裝城堡「五棱廓」,號召天下志士建立自由之日本國,「將中國人趕出日本四島」,立時志士景從,匯聚了四五千名武裝,多是反抗中國之武裝組織成員,隨即成立「蝦夷共和國」,土方歲三被選舉為大總統,同時土方歲三照會英、法、俄三國,請求三國承認和支持。
蝦夷,即是北海道。
武士叛亂,幕府自然詔令各藩討伐,誰知道,臨近北海道的出羽國六鄉、岩城、鶴崗三藩大名宣布廢除武士制度,由三藩最強大的鶴崗藩大名酒井慶義任將軍,組成聯軍討伐幕府。
鶴崗藩本來實力並不強勁,但這些年酒井慶義鼓勵貿易,解放商人地位,也熱衷於請中國人來投資,不過酒井慶義並不是親中派,而是純粹從利益出發,才與中國商人合作,在他這些年經營下,鶴崗藩漸漸成為本州島東南強藩,眼見國內亂局橫生,野心勃勃的酒井慶義開始了上京之路。
與出羽臨近的長岡藩藩主牧野忠訓是對幕府最忠心耿耿之大名,他與家老河井繼之助建立越後四國聯軍,與倒幕三藩爆發了激烈的戰爭。
消息一條條傳來,葉昭心說,果然來了。
對於各屬國,葉昭態度很明確,「共存共榮」,這並不是日本人所說的共存共榮,而是真正的以中國為龍頭帶動他們發展,不僅僅是經濟,甚至包括思想解放。朝鮮、越南、寮國甚至日本,莫不從中國的發展中受益,緬甸和泰國距離遙遠,但自也受到了有限度的影響。
屬國中,歷史聯繫使然,朝鮮、越南、寮國對中國最為忠誠,其餘屬國葉昭也希望隨著價值觀的輸入,其都會漸漸認同中原文化,成為亞東、亞南區域聯盟的一份子,這個聯盟,現今自然是天朝宗主國與屬國的關係,但隨著各屬國民眾思想解放,有了自主意識,就會很健康的轉變為以中國為主導的盟國關係。
大英國協五十多個國家,文化色彩各異,除了澳大利亞等完全由英國殖民者建立起來的國家,英國對其聯邦各民族大多數是殖民統治,遠隔重洋,而且文化感認同極為薄弱,儘管如此,以英女王為最高元首的大英國協仍然存在,甚至英女王同時也是其聯邦主權國家十幾個國家的元首。
而以中國文明在亞東、亞南一地的影響,只要帝國的政策保持連貫性,葉昭不認為與其它盟國會反目成仇。在將來,形成一個中國為龍頭、比歐盟還聯繫緊密的經濟共同體幾乎是完全可以預見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