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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帝國實行金本位制後,三十多年來物價一直很平穩,呈極為緩慢的上升趨勢,是以曲外交官的近萬元年薪可謂極為寬裕了,當然,現在帝國中產亦或富裕階級追求的生活也與以前大有不同,電話機、電視機甚至小轎車已經漸漸進入平民家庭,便是以曲外交官的工資水平,怕也存不下幾個錢,因為雖然絕對購買力隨著工資提升而提升,但要消費享受的東西也越來越多,新科技的每一次普及,都刺激新一輪的消費。
從總體上,沒有積壓大量民間存款,工薪階層又有著極強的消費能力而且樂於消費,帝國的經濟極為健康。
一路上,曲外交官與崗村英夫閒聊阿爾及利亞的局勢,崗村英夫近距離接觸中國外交官,顯得極為激動,數次不知道聊到什麼站起敬禮,曲外交官都是笑著叫他坐下,維和部隊屬於國聯指揮,曲外交官又是剛剛卸任的國聯行政和預算委員會之委員,從某種角度,崗村英夫認為曲外交官是他的上級長官也並沒有錯。
紅鳳安安靜靜的看書,彩鳳則同葉昭兩個人玩紙牌「信不信」,只玩得天昏地暗的,葉昭雖然讓著她,但彩鳳自然輸多贏少,這個世上,怕再無第二人能比葉昭老謀深算。
火車到了明斯克站時,外面天已經蒙蒙亮,紅鳳蓋毛毯和衣而眠,拿著紙牌的彩鳳也開始打瞌睡,葉昭催促她幾次,她卻不肯去休息。
東方客運與別洛露西亞人簽訂了合作協議,可在明斯克停車補給,明斯克是別洛露西亞(白俄羅斯)首府,別洛露西亞在大戰後獨立,處在波蘭、俄羅斯王國、烏拉爾王國三國夾縫之中,地理位置十分微妙。
奇怪的是列車停下來足有半小時仍未開動,接著車內廣播突然滋滋作響,傳來列車女廣播員的甜美聲音:「乘客朋友們,因為列車出現小故障,暫時不能啟動,我們的技術人員正在緊急排除故障,為了您的安全著想,請乘客朋友留在自己的座位,給您帶來的不便,我們乘務組人員深表歉意。」中文播報完畢,播音員又用德語和俄語各廣播了一遍。
廣播正在播報時,包廂門被輕輕敲響,蔡寶軍去開了門,和人竊竊私語了一陣,回來在葉昭耳邊低聲道:「是別洛露西亞一個反叛軍組織占領了車站,他們要把列車上的我國乘客當做人質和我國政府交涉,要求我國政府對別洛露西亞政府施壓,釋放他們被政府軍逮捕的骨幹成員,聽說,他們要求政府釋放的反對派成員有三百多人,其中還有剛剛被別洛露西亞安全部門逮捕的反叛軍二號人物。」
葉昭笑了笑,自嘲的道:「他還真把咱中國人當寶貝了,奇貨可居是吧?」
第十彈 前世今生
到早餐時間時,便是沒心沒肺的彩鳳也覺察到了事情不對,跟在送餐餐車旁的乘警進包廂後,耐心的講了講外面的局勢,親近別洛露西亞反政府軍的一支首都衛戍部隊在昨日深夜發動軍事政變,占領了包括明斯克中央火車站、廣播大廈在內的數個要害機構,雖然政府軍已經控制了明斯克大部分區域,但中央火車站和廣播大廈因為反政府軍有人質在手,現今處於僵持局面。
紅鳳問道:「車站的叛軍有多少人,咱們車上的乘警有多少人,多少槍?」
穿著深黑制服的年輕乘警苦笑,說:「叛軍有好幾百人,還有重火力,為了乘客的安全著想,咱們也不能輕舉妄動,再說了,如果不能擊潰叛軍,火車也開不走。」又道:「你們放心吧,列車長正和叛軍談判呢,相信我們會安全脫險,不過早餐後,叛軍會上車清查人數,咱都合作些,不要激怒這些暴徒。」又叮嚀道:「如果問起各位的身份,還是隱瞞些好。」
又再三叮嚀叛軍上車後的注意事項後,乘警跟著餐車去了下一個包廂。
葉昭等六個人坐在茶几上,早點有油條豆漿,也有麵包牛奶,但顯然沒什麼人有胃口,葉昭倒無所謂,但見大夥發愁的樣子,蔡寶軍更是抓耳撓腮,葉昭也不好若無其事的吃喝,何況想起紅鳳和彩鳳小小年紀,自己更不能令她倆遭遇兇險。
咬了口油條,曲外交官實在是食不下咽,嘆口氣道:「咱們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叛軍的要求不可能被滿足,我國政府也不會同綁匪談判。」
崗村英夫奇道:「為什麼?」
曲外交官道:「我在外務系統多年,這個原則還是清楚的,若每次我國在海外的公民被綁架政府都滿足其要求,那可不就是在鼓勵綁匪麼?如此會形成惡性循環,我國海外公民遇襲之事只會越來越多。」
崗村英夫恍然道:「是啊,您說的對。」
彩鳳小臉微微發白,顯然有些害怕,紅鳳在桌下握緊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聲說著什麼。
蔡寶軍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在和誰說話,不一會兒回來低聲對葉昭道:「9號小組已經架起了火力網,請示擊斃意圖進入11號車廂的叛軍。」
葉昭搖搖頭,道:「看看再說。」
天蠍第九組自也上了這趟列車,而且列車屬於東方客運,他們不必遮遮掩掩便可以憑藉特別證件攜帶武器裝備上車,現今情況緊急,原本分散的他們也定然已經聚集到了11號車廂附近。
而且他們只對葉昭的安全負責,憑他們的火力,自然可以阻止叛軍進入11號車廂直到政府軍強攻入中央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