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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昭翻看著文函,微微點頭,雖然帝國海軍總噸位不及英國人,但如現在開戰,決定戰局的定然是這十年來的新式戰艦,單論這類艦船質量,或許英國人還略輸一線。
而且,葉昭放下手頭文函,問道:「鎮海號怎樣了?」
老鎮海號早已經退役成為海軍學堂的初級教練艦,本月月初剛剛竣工的新鎮海號是帝國最新型的戰艦,也是第一種設計時就安裝有完整無線電系統的戰艦,這也就很好的解決了艦隊同指揮機構的聯絡問題,使得海軍高層能在萬里之外進行指揮和調遣。
無線電在艦隊的應用,幾乎對海戰有著劃時代的意義,趙三寶也深知這一點,現今帝國巡洋艦級別以上艦船,能安裝無線電系統的,技術改造早已完畢。
「還在試航測試中。」趙三寶對鎮海號也極為期待。
葉昭微微頷首,想了想道:「阿富汗要速戰速決,謹防英國人。」
「是。」趙三寶垂手領命。
……
泥濘的小路,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黃沙土丘,若不是昨日剛剛降過雨,只怕風一起,漫天沙塵就滾滾而至。
呂德忠和他的隊伍共三十餘人,穿行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
呂德忠是張勳的部下,而張勳部則在中阿之戰爆發後編入了皇家陸軍蔥嶺邊防第三師,第三師進入阿富汗境內後主要的任務便是維持大城市穩定、肅清敵酋、保護補給線暢通、幫助阿富汗國王重建地方政權和治安部隊。
張勳部駐紮在巴格蘭,其實阿富汗國除了喀布爾和坎大哈,其餘的所謂大城市有十幾座,多不過幾萬人口,巴格蘭,只有萬餘人,比之中原三流城鎮還頗有不及。
現今帝國軍隊已經將坎大哈北部的「大城市」全部占領,每座城鎮駐留少量兵力,如巴格蘭,就駐紮了張勳的步兵營。
呂德忠則是張勳部偵察哨第二排的把總,他今年二十出頭,剛剛從帝國蘭州軍事學校畢業,現今帝國各類軍事院校數十座,初等軍校的畢業生已經只能擔任一排官長,與帝國剛剛立國時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半個時辰前張勳接到阿富汗人密報,說是在巴格蘭南部的村落藏匿有英國人,是巴格蘭戰役後逃出的落網之魚,據說官職還不小,阿富汗伊斯蘭國民軍的軍事顧問。
張勳聽了馬上覺得奇貨可居,派出他精幹的偵察連搜捕拿人,據阿富汗線人也就是巴格蘭南部地區一個部落酋長、現今阿富汗王國巴格蘭省副省長阿卜杜勒講,這個英國人正向南流竄,藏匿的地點不定,呂德忠等便分頭行事,以排為單位搜索英國人可能藏匿的村莊。
呂德忠知道此次行動的意義,一直以來都知道英國人可能在幫助政變者訓練阿富汗伊斯蘭軍,但卻從沒聽說英國人軍事顧問直接參與了中阿戰爭,若能抓到這個英國人,將會令帝國同英國的外交交鋒中占盡優勢。
「排長,有阿富汗人,自稱是巴格蘭副省長阿布甚麼的……」翻過前面黃沙丘跑回來的偵察兵小毛氣喘吁吁的,說完就笑,說:「可哪看著像個省長呢?那個阿富汗大鬍子通譯員卻非說是,可不是騙咱吧?」
呂德忠瞪了小毛一眼,說道:「放尊重些!人家聽不懂咱的話,可看得出咱的輕視,你快去,請他來……」頓了下,道:「還是我過去吧。」他見過這位阿卜杜勒先生,也知道阿富汗的省長所轄資源還不如中原的縣長呢,更別說只是部落酋長當個掛名副省長了,何況這位酋長本地的衣著習俗若以中原人看來,自是覺得他穿得破破爛爛衣不蔽體。
小毛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跟在呂德忠身後走,撓著腦袋,可實在覺得番邦的省長也太寒磣了一些。
烈日當空,曬得黃沙好似能看見霧騰騰的水汽,悶熱無比。
在一座黃沙土丘旁的枯木下,穿著阿拉伯袍和系腿長褲的阿卜杜勒以及他的幾名隨從正眺望著呂德忠來的方向,旁邊是呂德忠帶的通譯,此外還有一名呂德忠手下的偵察兵,雖然沒把槍口對準這些阿富汗人,可也警惕的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見到呂德忠的身影,阿卜杜勒快步迎上來,親熱的同呂德忠握手,顯然學習了中原禮節,他更笑著說了幾句話,通譯翻譯:「呂長官,阿拉的祝福,見到您很高興。」
呂德忠笑道:「阿布副省長,我也很高興見到您,您一直是我們中國人的朋友,請寬恕我部下的無理,您知道的,叛軍經常化裝成平民對我們發起襲擊,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誤會。」以張勳為首,都是稱呼阿卜杜勒為阿布省長,至於通譯怎麼翻譯,那就不知道了,反正看樣子阿卜杜勒很喜歡中國人對他的新稱呼。
「我有個好消息告訴呂長官,在莫繼提村,我的人抓到了那個英國佬。」阿卜杜勒愉快的笑著,他與支持政變的叛軍部落一直不睦,而且很早就同蔥嶺的中國人有聯繫,現在中國人來了,國王復辟,他的部落也定可趁機發展壯大,前提就是他要專心為中國人做事,博得中國人的好感。
阿卜杜勒又道:「他們就在山的那一邊。」伸手指了指南邊一座好似瓶子般的山丘,道:「我這就叫人通知他們,把人帶來。」
呂德忠微微點頭,道:「真是辛苦阿布省長了,請您也跟我去巴格蘭,游擊大人也常說十分想念您。」
阿卜杜勒聽通譯翻了,臉上笑容更盛,手撫胸前微微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