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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棵樹旁順勢搭建起的木板房裡,很快就走出來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名人高馬大異常健碩的羅剎婦女,三十多歲年紀,魁梧的怕是能裝下兩個葉昭,一看力氣就不小,目露凶光,滿臉橫肉,和葉昭看過的歐美電視上塑造的那種豬玀殺人犯、暴戾變態的女角色很相似。
羅剎戰俘,自然也有「俄奸」,這位叫做拉麗莎的肥胖婦女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很快就成為管理集中營的俄奸骨幹分子,對中國大人一副面孔,回頭對集中營里的其她俄國婦女又是另一副臉孔,古今中外的「奸」,大概都是這副德行。
拉麗莎身邊,瑪德教士也在,近來他經常進出集中營,也是唯一一個白日可以自由進出集中營的男人,葉昭自是希望他能對這些羅剎婦女進行一些「心理治療」,安撫她們。
達呼爾婦女凶著臉訓斥著拉麗莎,拉麗莎雖然聽不懂,卻是一副卑躬屈膝的作派,滿臉討好的笑容。
等瑪德教士翻譯成俄文,拉麗莎連聲說對不起,葉昭倒是能聽懂這個詞。
隨後就見拉麗莎轉頭怪吼了幾聲,那高分貝震得葉昭耳膜生疼。
不多時,旁邊的茅草屋裡,木板門被挪開,一名羅剎婦女探出頭來,二十多歲年紀,細高挑,深紅色的頭髮,長得倒是順眼。
拉麗莎卻是馬上幾步竄上去,抓住那羅莎婦女的頭髮,猛地把人揪了出來,那紅頭髮俄國女人疼得叫了一聲,就被拉麗莎按在了地上。拉麗莎似乎還不解恨,又用她肥肥的大腳踩著紅頭髮女人的臉,嘴裡大聲詛咒惡罵。
葉昭目瞪口呆,瑪德教士無奈的在旁邊解釋:「被毆打的女人叫瑪琳娜,也就是隨地小便的人。」瑪德教士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做這枝中國軍隊的隨軍醫生是對是錯,卻也只能儘自己的努力勸說這位年青的都統大人講慈愛,不要去傷害平民,而對戰俘,瑪德教士就更是悉心照料。
這位年青的統帥,不管怎麼說,還是能說的上話的,至少對於這座戰俘營的管理,就聽了自己很多建議,例如預防傳染病等等舉措。
是以瑪德教士對葉昭的印象倒不怎麼壞,畢竟是軍人,做的很多壞事也身不由己。瑪德教士祈禱的時候倒常常替葉昭在上帝面前說幾句好話,希望這位中國將軍不會被上帝遺棄,死後能進入天堂,而不是下地獄受苦。
瑪德教士自不知道現在這些俄國戰俘可都是葉昭的私有財產,葉昭自不希望疾病流行,令其財產遭受損失。
葉昭有時候就是這麼惡意的想,其實他心底深處現代人的那種柔軟,又怎麼會丟掉?只是他更喜歡把自己想像成一個「壞人」而已。
看到瑪琳娜被打的嘴鼻冒血,葉昭不由得更蹙起了眉頭,這個「莊頭」,也太野蠻了吧。
想了想,就側頭對瑪德教士說道:「召集所有戰俘,我跟她們說幾句話。」
瑪德教士嘰里咕嚕和拉麗莎說了幾句,拉麗莎這才放開地上被她毆打的只剩半條人命的瑪琳娜,開始用她的高分貝吼叫,而幾名她手下的俄國婦女則跑向遠處的茅屋,自是喊那些聽不到拉麗莎鬼吼的戰俘。
稀稀疏疏的從各個茅草屋走出一個個沒有生氣的俄國女人,她們更像是木雕泥塑,而不能看成一個個的人。
這些俄國女人好像木頭人般從四面八方走過來,匯集到了集中營中心這塊空地上。
而「莊頭」拉麗莎和瑪德教士交流了幾句後,才愕然知道來到集中營的這位中國大人就是黑龍江戰區最高統治者,她想湊過去和這位中國大人說幾句話,可終究不敢。
「大家好,我叫做景祥,相信大家聽過我的名字。」葉昭見人聚集的差不多了,盡力擺出一副和善的笑容,但怎麼都感覺有些虛偽,就好像日本人在喊「日中親善」的口號。
瑪德教士則按照俄國人的習慣翻譯成:「這位是中國黑龍江戰區司令官景祥,向兄弟姐妹們問好!」
俄國女人們一片譁然,隨即哭聲震天,人人臉上都現出驚懼之色,有俄國女人流淚痛哭,也有婦女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更有一片婦女跪下苦苦求饒,自是以為葉昭是來屠殺她們的。
葉昭倒是滿意的點點頭,最起碼有感情流露了,比剛才的木頭人強。
「大家放心,現在你們都是我的農奴,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俄國尚未廢除農奴制,葉昭用了「農奴」這個詞,自是要她們更容易理解現在的處境。
瑪德教士微微一怔,卻是照舊翻了。
那些俄國女人的哭鬧聲漸漸平息,都怔怔聽著,更有婦女臉上現出喜色,幾乎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可不是,成為這位中國黑龍江統治者的農奴,最起碼,是不會被虐殺殘殺了,甚至,也不會再被人傷害,可不是,怪不得最近那些中國男人沒有一個來滋擾呢,原來,是因為自己等的身份變了,變成了這位中國大人的私有財產,從今以後,有這位中國大人庇護了?
這一刻,這些俄國女人十個里怕有九個都在慶幸,情不自禁的喜悅。
葉昭又道:「對你們的生存環境,恩,就是吃住行甚麼的吧,我都會儘量改善,如果有願意離開的,我也不強求。但僅僅限於今天,可以允許大家自由離開。」這就有些虛偽了,別說漫漫荒野這些俄國女人根本無處可去,就算能找到吃的,奮力北行,一路上遇到中國人就不說了,就算哥薩克暴徒,見到這些女人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強暴殺之乃是家常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