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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今西北局勢堪憂,帝國軍隊不過投送到蘭州,尚在平叛,甘肅西北大部未定,更莫說新疆了。
而最近聽聞,中亞花拉子模汗國淪為俄國的保護國,布哈拉汗國同樣向俄國稱臣,再往東,就是與新疆接壤的浩罕汗國,據說俄國人勢力已經進入,扶持親俄派打擊烏茲別克傳統氏族首領。
乾隆年間,浩罕汗國曾經短暫的向中國稱臣,但很快就強大起來,多次侵擾新疆,向東北擴張至巴爾喀什湖以南,也就是現在帝國地圖的疆域內。
俄國人看來轉變了策略,加快了征服中亞各國的步伐,隨之,必然會從西北對新疆和外蒙進行滲透。
如果在西北與俄國人爆發戰爭,可就遠不如在關外輕鬆自在了,俄國人在哈薩克的軍事重鎮奧倫堡,距離浩罕汗國卻是與伊犁距離浩罕汗國的距離相仿。當然,哈薩克草原俄國人征服未久,俄國人還在消化如何真正有效統治哈薩克人。
從總體上,中俄在西北爆發戰爭的話,雙方投送兵力的難度大體相當。
所以,就更要加快統一西北的步伐,若被俄國人搶先將中亞三國吞併,則帝國統一西北,整肅新疆會變得無比艱難,想俄國人不插手搗亂都不可能。
西北、西南,都是需要投送重兵衛護之地,可是?葉昭看著地圖,就盯在了青海疆域之上,若不平了青海,就好像兩地之間被插入了魚刺,等兩地戰事有變,稍一傷風感冒咳嗽,這根魚刺冒出來,其禍非小。
這個陸月亭,就是會給人出難題啊!
葉昭踱步出殿,慢慢點起了一顆煙。
這裡是行宮後寢的煙波致爽殿,「四圍秀嶺,十里澄湖,致有爽氣」,寢宮三面環湖,碧波盪溢,美不勝收。
木屐聲響,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葦月伊織來了。
「你的新朋友走了?」葉昭笑著問。
葦月伊織嗯了一聲,說:「她說想給皇上磕頭,可又不敢見您,回去後會日日為您祈福。」
兩人說的自然是鄭氏,到最後鄭氏才知道原來是高千戶害死了她一家,更牽涉到布政使,若不是皇上親臨,就算告得了鄭三子,只怕她也要一輩子冤枉,不知大仇人是誰。
不過她自然不敢跟皇上皇妃娘娘稱謝,今日還是鼓足勇氣,帶了些土特產來看望皇妃娘娘。
事情已經過去三天了,而想來各地報刊報導早已經鋪天蓋地,葉昭要的就是這效果,而且發電給皇室宗人府新聞局,令新聞局官員通知協調各新聞紙,報導側重於宣傳此案件中體現的帝國法治,而不必太突出自己微服私訪除惡懲奸。
「先生,明天回北京麼?」靜靜站在紅木欄杆前,眺望碧波盪溢,葦月伊織問。
葉昭嗯了一聲,掐滅菸蒂,說:「走,咱去用膳。」
葦月伊織溫婉的接過葉昭手中菸蒂,好奇的咬了咬,隨後才包進了小布包里準備丟掉,看得葉昭一笑。
……
用過晚膳,洗漱過後,葉昭來到了煙波致爽殿西暖閣,這是他的寢室,陳設富麗堂皇,各代金、銀、玉、磁、鐘錶、古玩、掛屏等達百餘件,滿目琳琅。
見葦月伊織剛剛幫自己鋪好床,正準備出去,葉昭就笑道:「今晚宿這兒吧。」
葦月伊織嗯了一聲,就去開檀木櫃準備抱被褥打地鋪,其實初始來到行宮的幾日,葦月伊織晚上都準備打地鋪睡在西暖閣,但每次都被葉昭趕了出去,當然,說是趕,也不過是葉昭說一句,去東廂睡云云,葦月伊織自然會聽他的吩咐。
見葦月伊織抱被褥,葉昭就是一笑,指了指那華麗無比的紅帳,說:「就在炕上睡吧。」今晚,想和人說說話。
葉昭早換好了明黃綢緞的睡衣睡褲,踢掉拖鞋上了炕,軟軟綿綿,如在雲端,大紅錦帳里頗為舒服。
回身,就見葦月伊織優雅無比的解開一圈圈的錦絲帶締,色彩繽紛的明藍粉花和服,艷美而端莊,看和服麗人褪衣,實在是絕佳享受。
葉昭乾咳一聲,轉開了目光,不一會兒,木屐聲響,穿著雪白長襦袢的葦月伊織走到床前,將疊得整整齊齊的一套淡黃清新和服、帶板、腰紐、襦袢、足袋等物放在床旁櫃頭,自然是明早換穿的,甚至,還有一件黑色的小褻褲。葉昭呆了呆,急忙又轉開目光。
葦月伊織已經輕輕褪去洗浴後換穿的白色棉襪,跪坐在了床上,說道:「先生,要我跳舞麼?」
葉昭險些就說個「好」,真想見她雪白皓足能在這床頭三分地上舞出怎樣的驚艷絕俗,隨即卻擺擺手,說:「躺下,說說話吧。」
葦月伊織哦了一聲,就輕輕躺在了葉昭身側。
葉昭伸手,輕輕握住她嬌嫩纖細的玉手,放在自己胸前,也知道葦月伊織在靜靜的看著自己,不知道怎麼的,心中就充實無比,那種寂寞感漸漸消散。
有這樣一名美艷恬靜的女子陪在身邊,又何嘗不是大福氣?
「伊織,你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葉昭閉上眼睛,淡淡的問。
「先生是個孤獨的人。」葦月伊織靜靜的說。
葉昭就笑:「是嗎?」卻是睜開了眼睛,轉頭看著葦月伊織艷麗逼人的精緻俏臉,委實美極,只怕沒幾個男人能離得這般近還肆無忌憚的打量她,換第二個人,早就自慚形穢的低下頭,美色逼人,可真不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