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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營座欣喜至極,拍的他肩膀到現在還有些疼,其實怨不得營座失態,若說皇帝陛下能知道自己的名號,可真是死也值了,若說以前,扛槍的多為拼個頂戴不假,可現在不知不覺的,保護帝國和大皇帝神聖不可侵犯的榮譽感,漸漸注入每一個士兵的靈魂。大皇帝在京城閱兵一句:「而今旌旗十萬,朕可地府斬閻羅!」又令多少人熱血沸騰,僅僅只是聽聞,想像那時畫面,呂德忠已經心潮澎湃,恨沒親身經歷其間,跟著那烏壓壓望不到頭的甲兵陣林,用盡全身力氣,山呼海嘯般嘶喊:「萬歲!萬歲!萬萬歲!!」
想到此,呂德忠身子又微微發熱,實在有些情難自已。
……
葉昭在養心殿東暖閣看到阿富汗遠征軍團奏章中俘虜英國顧問時,微微皺起了眉頭,實則一些事挑明,卻也不是什麼好事。
見到張勳的名字,葉昭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寶帥,這個張勳,還有處分在身吧?」見趙三寶皺眉思索,笑道:「就是左寶貴那次,那個辮帥。」
趙三寶這才想起來,笑道:「皇上記心真好,過耳不忘。」他對張勳可沒太大印象。
葉昭道:「今兒也算立了功了。」
趙三寶笑道:「是,臣已經發了嘉許狀,回去再給左寶貴發個電文,要多栽培栽培他。」
葉昭道:「我只是記得他名兒罷了,栽培不栽培的,還是按照軍中常例來。」
趙三寶點頭稱是。
葉昭又拿起了另一份奏章,是外務部的摺子,昨日下午英國公使查爾頓同帝國外務部官員會談,申明了大英帝國對「三國聯合聲明」的立場。
前天,中國、德國、奧匈帝國正式發表聯合聲明,對莫斯科發生的俄國人槍殺奧匈外交官一事表示憤慨和譴責,要求俄國政府立即緝拿兇手引渡至維也納(奧匈帝國首都)接受審判,並立即解散俄國境內激進民族黨團,奧匈帝國保留進一步追究此惡行的權力。
英國公使查爾頓申明,大英帝國對居拉伯爵被刺一事同樣的不能理解和憤慨,但希望各國保持冷靜,用和平交涉平息爭端,同時不希望有國家粗暴干涉別國國內事務。
查爾頓公使同時就中阿戰爭發出了鄭重的警告,他說,維多利亞女王陛下和英國政府一致認為,中國武裝進攻阿富汗是侵略行為,將會對印度次大陸的和平穩定造成永久的傷害,英國政府強烈譴責這種行為並希望中國立即停止軍事行動。
葉昭放下這份奏章,琢磨了一下,問道:「三寶,你可看了這些日子倫敦的報紙?」大皇帝自然可以直接稱呼臣下的名,喊字是一種恩寵的待遇,不過對趙三寶,葉昭一向親昵的喊他「三寶」或是「寶帥」,趙三寶名字就是葉昭起的,聽葉昭叫他「三寶」而不是稱呼他自己後來請先生取的字,反而更覺得親切。
聽葉昭問,趙三寶道:「聽人念了,要我自己看,可看不懂。」皺了皺眉頭,說:「英國人對咱可不友好。」
最近半年,英國的報紙關於中國的報導多了,幾乎全部是負面新聞,阿富汗戰爭爆發後,甚至有倫敦報紙叫囂「早晚與中國必有一戰!」
葉昭微微點頭,道:「是啊,日不落帝國,他若不放棄倫敦的太陽永遠懸在遠東的政策,友好,就無從談起啊,到現在,香港島,他們還不是一直敷衍著嗎?更莫說南洋的事務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妻子
永和宮正殿寢宮,紅燭搖曳,映的室內波光流轉,富麗堂皇。
明黃紗幔中,人影朦朧,隱隱可見高床軟臥中,三條人影糾纏在一起的旖旎輪廓,突然,一聲嬌啼,黃幔中探出一隻皮膚極為白皙的玉足,塗了紫葡萄汁似的腳趾拼命的勾起,就好像忍受著不可承受之重,又好似享受著飛上雲巔之美,然後,又是一聲令人聽了骨頭都酥了的呻吟,粉腿雪足慢慢無力的搭在了龍床之畔……
殿外紅柱旁,秦婉君紅著臉,貝齒咬痛了紅唇,可是寢殿中那銷魂蝕骨的呻吟和嬌喘還是一絲絲鑽入她的耳朵,她心裡詛咒著這個荒淫昏君,對面,婉伺班另一位值班的宮女彩蝶卻是一直極為淡然,就好像耳朵塞了棉花一般。
現今宮內宮女多為領工資簽訂合同的僱工,以往,按照規矩婉伺班宮女需要在寢殿內服侍,當然,大皇帝大多時候都不需要這種服侍,從去年開始,婉伺班的宮女改為在殿外輪流值夜,這也與宮女中僱工的比例越來越重有關,便是蒙古、西域各族的秀女,也改為了僱工制度。
不過雖說是僱工,若想進皇宮自是層層把關,祖宗三代都被調查的底兒掉,再若更進一步成為皇帝后妃們的近身亦或涉及御膳房等要害之地,就更要經歷種種測試和考驗,都由內侍衛處寶珠處長親自圈定人選,再由皇后在圈定的人選中做最後的篩選。
以彩蝶為例,今年十七歲整,已入宮一年,更是昔年平遠軍中紅娘部下愛將之遠房親戚,如此還要經過一年時間考察才進入了婉伺班,可見內侍衛處把關之嚴格。
看著彩蝶,秦婉君心說可惜,這般漂亮的小姑娘,本來讀書讀的好好的,女子中學畢業,正該繼續求學問之時,怎麼就豬油蒙了心進宮來伺候這寡情負義而又荒淫無恥的昏君呢?
「彩蝶……」秦婉君忍不住就想問問她,卻見小姑娘伸食指在唇前「噓」了一聲,秦婉君搖搖頭,話咽回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