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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馬塔夫港則是馬達加斯加島東部瀕臨印度洋的港口,城鎮裡散落著大大小小的茅草屋,不遠處,就是濃密的原始森林,通往首都塔那那利佛的道路隱約可見。
其實莫說塔馬塔夫海港,就算首都塔那那利佛,建築物也都是以木材或燈心草建成,只有皇宮建築材料使用了檀香木和磚石,據說僅僅運輸檀香木就超過2000名工人因勞累而死。
朱絲絲和金鳳倒覺得這種木頭框架燈心草草簾遮擋的房子挺有意思,兩人沒有隨同使團前去馬達加斯加人的首都,這個非洲島國太亂了,知道兩人身份的艦隊統領、金星號艦長曹廣才可不敢令兩位娘娘涉險。
港口外的蔚藍海面上,停泊著中國人的艦隊,五艘戰艦,其餘則是運煤船、通訊船、兵船等等輔助艦隻,旗艦金星號,攝政王級戰列艦。
茅草屋內,朱絲絲嘆口氣道:「太熱了呢,跟個大蒸爐似的。」
在宮裡可以穿的隨便些,但隨艦隊遠航,不管怎麼熱,都要穿扮的齊齊整整,絲絲穿的是青色織銀的夾襖,寶藍織金的褲子,淡青平金的繡花鞋。現在一雙繡花鞋被踢落在床榻旁,絲絲雙手抱膝坐在木板船上,細密晶瑩的汗珠從粉臉沁出,說不上的明媚動人。
看著絲絲酷熱難耐下,那雙雪白小襪不安份的亂動,金鳳就嗤嗤笑,說:「萬歲爺在的話,可饒不了你,妹妹,我算知道萬歲爺為什麼這般寵你了!就是我,也想抱著你親一親呢。」
絲絲翻個白眼道:「哪有,他可最喜歡你。」說起葉昭就一肚子氣,為了來非洲還要聽他的幹了許多羞人的事兒,現在想想,還羞的厲害。
要說絲絲和金鳳本來關係也就一般,不過一路西來,朝夕相對,兩人倒親密了許多。
外面,傳來女衛的聲音,絲絲忙穿上鞋,和金鳳走出茅草屋,卻見一個黑黝黝的小女孩正咬著手指,怯怯的向後退。
金鳳就笑:「原來是小黑珍珠。」小黑珍珠是絲絲給這個小女孩取的名字,若不然金鳳才沒那麼好心情搭理這些土著野種。
前日艦隊到的塔馬塔夫港,昨日絲絲則認識了這個小女孩兒,雖然言語不通,但絲絲對這個嘴唇厚厚眼神靈動的小姑娘極有好感,給了她許多糖果吃,還抱著她玩呢,早忘了葉昭所說「不要和當地人距離太近,免得傳染上疾病」的囑咐。
此刻見到黑珍珠,絲絲就笑著走過去問:「昨天黑豆糖都給你了,今天可就剩奶糖了。」
身側女侍衛急忙拿出糖果袋,交到皇妃娘娘的手上。
黑人小姑娘卻一個勁兒搖頭,眼淚汪汪的,指著西邊方向,也不知道嘰里咕嚕說什麼,但看起來極為焦急。
絲絲奇道:「怎麼了?」
黑人小姑娘見她聽不懂,就來抓朱絲絲的手,早就被女衛攔住。
朱絲絲問金鳳:「姐姐,咱過去看看?」
金鳳本就愛湊熱鬧,更不會掃她的興,說:「那就去看看,左右閒著無聊。」
絲絲和金鳳這麼一動,立時呼啦啦跟上了一大票人,除了十名女侍衛、三十名藍翎衛,尚有皇家衛隊神機營的一個步兵連和水師陸戰隊一個步兵連。
又有神機營衛兵以班為單位,在左右前後搜索占據有利地形,交叉前進,偵察哨也不時響起哨子聲互通訊息。
整個小鎮,本就在神機衛兵連以及抽調來協助衛隊的水師陸戰隊步兵連的控制下。
朱絲絲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只是隨便走走,卻不知道連累多少人神經繃緊。
幸好黑人小丫頭帶她去的地方不遠,在鎮西頭的一個茅草屋前,小丫頭快步跑了過去。
自從中國人來之後,整個小鎮的土著都不大敢出來,只從草簾縫隙偷偷向外打量,一路上,朱絲絲都能感覺到這些好奇的目光。
聽到黑人小姑娘在茅草屋裡大喊大叫,接著還傳來「啪」一聲,小姑娘就哭了起來。
見絲絲臉色,軍銜為副都尉的女衛隊長揮了揮手,兩名藍翎衛兵飛快的衝過去,撩開草簾進屋。
而女衛們也都有意無意的擋在了絲絲和金鳳的身前。
絲絲心裡輕輕嘆口氣,知道自己不過是沾色狼的光,色狼的妃子,他們都是可以拿出性命來保護的,說起來這些年,自己經常和色狼鬧些小彆扭,但如果自己沒認識色狼,現在,莫說見識這廣闊的天地,甚至能不能真心笑一下都未可知。
如同金鳳姐姐所說,色狼,可真是寵自己的緊。
正胡思亂想,卻見那兩名藍翎衛已經揪著一個小牛犢似的黑人青年出來,黑人大漢只有草裙護住下體,勉力掙扎,但被藍翎衛分筋錯骨,立時疼得嗷嗷怪叫。
過了會兒,黑人小姑娘陪著一名婦女出來,那婦女滿臉淚痕,嘰里咕嚕的對抓住黑人青年的藍翎衛說著什麼,黑人小姑娘卻是指著朱絲絲和婦女說話,黑人婦女便走過來,恭謹的對朱絲絲施以古怪的禮節,應該是表示感謝吧。她身上掛著棉麻布片,僅僅能遮擋住重要部位,髮髻上抹了油膏,用他們的審美觀來看,或許黑人婦女算是個美少婦吧。
衣飾方面,朱絲絲等早就見怪不怪。
聽不懂黑人婦女的話,但看情形也大致能猜出這黑人青年是在施暴,而看那黑人青年臉頰耳朵部位塗著白粉,朱絲絲現在略有了解,知道黑人青年可能不是這個小鎮部落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