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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闆忙快步來到汝八九身邊,給汝八九介紹葉昭,賠笑道:「大人,這就是我跟您說的葉公子。」
汝八九眼睛都沒抬,一伸手就將杜老闆推開,不耐煩的道:「滾開。」目光蒼蠅般盯著錦二奶奶的俏臉,嘿嘿笑道:「小娘子貴姓?」
錦二奶奶卻是將鼻煙壺拿出,放在桌上,看著錦二奶奶雪白塗蔻丹的嬌美小手,汝八九這個心癢呢,真想就拉過來嗅一嗅舔一舔。
「大人可識得這鼻煙壺?」錦二奶奶脆生生問。
汝八九順著那蔻丹纖指所指方向,目光終於落在鼻煙壺上,隨即就微微一怔,伸手拿過來看了幾眼,眉頭就蹙了起來:「這是本官所失,如何在你手裡!來呀!帶回府問話!」他還正準備找什麼託辭和這個美嬌娘親近呢,可巧就來了藉口。
杜老闆嚇了一跳,忙在旁邊勸道:「大人,大人,這鼻煙壺是我剛買的,和二夫人沒關係,實在和她沒關係。」關鍵時刻,倒也仗義。
「滾!」汝八九啪就給了杜老闆一嘴巴,他力氣倒大,抽得杜老闆趔趄幾步,鼻子就緩緩淌出一縷鮮血。
「大人,這鼻煙壺真是你的?可不是虛言?」葉昭笑著插話。
汝八九這才看向葉昭,剛才心神恍惚好像老杜說了,送一百兩銀子想結識自己的就是這少年,這一男一女看來是夫妻呢?汝八九心就更癢了,今天可真是人財兩得,看小嬌娘那高傲樣子,可不知道床上有多風騷。
「都帶走!」汝八九指著葉昭和錦二奶奶大聲喊。
那幾名差兵立時就湧上,杜老闆抹著鼻血來勸,四桌坐的那些華商眼見不好,也紛紛過來勸阻,那少年夫妻不懂厲害,可他們大多知道汝八九為人,若就這麼被他帶回府去,可不平白被他糟蹋了?都是中國人,就在眼皮子底下,誰都不忍心。
汝八九眼神漸漸射出凶光,冷哼道:「誰敢抗捕,給我動手打!」
立時四周傳來動手聲與慘叫聲,只不過是那幾名差兵紛紛倒地,幾位彪悍無比的青袍漢子傲然而立,而商人們畢竟膽小,見動了手,都嚇得退出去老遠。
「你們好大的狗膽!」汝八九伸手就拔出了腰刀,「嘭」一聲,他的官帽不翼而飛,髮髻散落,「啪」一下落了滿臉。
一名青袍親衛手中左輪槍還在冒著青煙。
「大膽蠻豬!大清國公爺在此,竟敢凶刃相向!可知是死罪?!」一名親衛已經擋在葉昭身前,訓罵喝斥。
汝八九一呆,一臉的不敢相信。
「跪下!」有親衛早走過去,伸手奪過他的腰刀,一腳就踢在他膝彎,汝八九肥胖的身子被踢得嘭一聲跪倒,會館地面好像都顫了三顫。
杜老闆等商人也傻了,這漂漂亮亮的少年就是國公爺?可,可真想不到。
葉昭笑著接過侍衛送上的鼻煙壺,問汝八九:「說說吧,你這鼻煙壺是怎麼來的?」
汝八九卻突然抬頭大聲道:「我非你治下官員,你無權審我!這沱淡城我乃地方官!你身為大清國國公,私自在我越南用刑審訊大越官員,無法無天,欺吾國太甚,吾皇定起刀兵,到時兵連禍結,你大清國可不要後悔!」顯然,他對外間局勢不了解,更不知道這位國公爺的名頭,只知道是領水軍來與越南修好的使者。
葉昭就笑了:「好一個大越,好一個皇帝,來呀,掌嘴!」旁邊侍衛也不知道從哪兒弄的木片,「啪啪」的就狠狠抽汝八九嘴巴,沒幾下就抽得他嘴鼻冒血,嘴唇紅腫一片。
「聽你之言,你越南起不臣之心已久,要說兵連禍結,卻是因你而起,禍從口出呢!」葉昭語氣淡淡的。
汝八九一呆,雖平時大越、皇帝什麼的名號用慣了,可在中國使者面前公然這麼講,倒真給了人家口實。
「我再問你,這鼻煙壺由何而來?」葉昭又舉起了鼻煙壺。
汝八九小眼睛卻轉呀轉的,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葉昭又笑了,這汝八九是真正那種目光如鼠不知天地之大卻自以為聰明之人。
「掌嘴!」葉昭揮了揮手,木片很快就又抽了上去,「啪啪啪」的脆響迴蕩在鴉雀無聲的廣肇會館內。
「報!沱淡衛所一百五十七名越夷全部被擒!」一名親衛匆匆進來稟告。
而這時會館內的商人才發現,會館門前,站了一排排荷槍實彈的甲兵,刺刀寒光閃閃,令人不寒而慄。會館內,仿佛也飄進了肅殺之氣。
汝八九如墜冰窟,本還等人來解救自己呢,突然發現自己真的成了俎上之肉,他一下就爛泥似的癱倒,突然就磕頭,嘴裡道:「公爺饒命,饒命。」雖然嘴被打得血呼啦的,說話含糊,但倒也能令人聽懂。
「說吧。」葉昭淡淡道。
「是,是,這鼻煙壺是小的從烏溪村搜刮來的,原來物主是誰?小的可不知道。」
葉昭微微蹙眉,回頭看向杜老闆,杜老闆忙快走幾步,湊過來小聲解釋:「公爺,烏溪村在東北方向,乃是據此三十多里的一處漁村,只是群山密林環繞,聽聞山林中有那未開化之野人,是以少有人至,小的也未去過。」
葉昭點點頭,揮了揮手。
親衛馬上又揮起木板「啪啪」的掌嘴,木屑飛濺,木板都被漸漸抽爛,汝八九的嘴巴就更慘不忍睹,血絲呼啦的幾乎不成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