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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俄國人加入中國戶籍可好?」葉昭品著咖啡,隨口問著。
娜塔莎滯了下,說:「我不知道。」
葉昭嗯了一聲,又招招手,說道:「過來,過來坐下,聊會兒。」
高佻修長的娜塔莎穿著中國古典風情的繡荷花紅綢緞襖褲,看她翹臀細腰的走路姿態,委實是一種享受。
娜塔莎坐在茶几對面的紅木鏤花扶手的沙發里,見葉昭打量她,輕輕低下了頭。
葉昭琢磨著,說道:「中國移民會越來越多,這片土地我們不會再放棄,你說說,你覺得……」隨即擺擺手,笑道:「算了,不聊這麼嚴肅的話題了。」說到底,兩人還真說不上熟稔。
想了想,葉昭道:「最近可見到過彼得?」
娜塔莎微微搖頭,說:「聽說,他在巴爾瑙爾。」
說起來娜塔莎的這個未婚夫在交代了所有的事情後,心理怕也產生了嚴重的扭曲,背叛了一向堅守的理想,可是又不願意相信自己是一個懦夫和民族的罪人,或許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為了不再被負罪感煎熬,只能砸碎以前的理想吧,是以彼得開始同中國人合作,瘋狂的抓捕一個又一個以前同一戰線的戰友,手段之激烈態度之積極令眾多俄奸大為遜色,現今彼得被任命為巴爾瑙爾警察局偵緝隊隊長,由巴爾瑙爾中國憲兵司令部直接領導,負責肅清巴爾瑙爾的地下反抗力量。
葉昭端起咖啡一飲而盡,說道:「明天我去看望子爵夫人。」
娜塔莎藍眸一亮,她是很感激子爵夫人的,沒有子爵夫人,她也不會同文先生真正認識,更不會得到文先生的幫助,只是副市長先生遭難,她幫不上一點忙。
「您還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娜塔莎突然又有些擔心,中國憲兵並不是那麼好說話,雖然文先生可能是中國的貴族,但在占領區,軍方才是真正的統治者,尤其是文先生和維特子爵本就關係親密,一旦被軍方認為私通敵方,在任何國家,就算是貴族也一樣會落得很悲慘的下場,就好像被送上斷頭台的法國皇后。
葉昭微微點頭,說道:「好了,去休息吧。」
……
第二天一大早,葉昭就來到了維特城堡,一身酒氣的維特夫人搖搖晃晃的下樓,她雙眼布滿血絲,顯然一宿沒睡。
「文先生……」維特夫人伸手給葉昭時一個踉蹌險些撲到葉昭懷裡,葉昭忙扶她在沙發上坐好。
維特夫人一晚上好像蒼老了許多,遠不似以前艷光照人,她斜瞥著葉昭道:「文先生,我現在才明白中國人的朋友的意思,沒有永遠的朋友,是嗎?您知道的,我和瓦洛加都把您當作好朋友。」
葉昭身側的鄭阿巧微微蹙眉,若不是大皇帝確實與維特一家相處甚歡,早就斥責這個番邦女子了。
葉昭還未說話,維特夫人突然又連連搖頭,掙紮起身,就撲到了葉昭面前,抓著葉昭的手連聲道:「不,不,不,我說錯話了,文先生,請您救救瓦洛加,求求您……」眼中,淚花閃動。
葉昭忙起身,再次扶她坐在沙發里,說道:「我也很想幫忙……」
維特夫人抓著葉昭的手不放,顫聲道:「您,您要什麼才肯救他?我,我做您的情婦好不好?」
葉昭仿佛被蠍子蟄了一般急忙掙脫她的手,心下這個無奈啊。維特夫人將遮擋白皙臉龐的蓬亂頭髮向後撥開,努力對葉昭露出一絲笑容,說道:「我,我打扮一下還是很漂亮的,不比娜塔莎差……」
看著她的笑容,葉昭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坐到了維特夫人對面,說道:「夫人,我也很想幫忙,但站在不同的立場,我認為瓦洛加應該被處罰,因為他的疏忽和默許,或許就會令中國的士兵流血,這場戰爭,我們都希望快點結束,不是嗎?」
不等維特夫人說話,葉昭又道:「不過我會盡力幫助他,在他服刑期間,我會通過我的關係給他安排舒適的牢房,而且我保證他的刑期不超過三年,實際上,就我服務的中國政府和軍方的立場來說,也不希望他受到傷害,我們還是很希望他用他的影響力幫助我們建立新秩序,所以,如果他肯合作的話,隨時可能會被釋放,而且我答應您,每個月都會安排您和他見面。」
維特夫人開始只是流淚,可聽著聽著,漸漸怔住,在列昂尼德嘴裡,可是說中國人會將維特子爵處死,她立時覺得天都塌了下來,萬念俱灰,昨晚若不是遇到葉昭,只怕稀里糊塗跟列昂尼德走了都說不定。
葉昭最後嘆口氣道:「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此時鄭阿巧泡來了兩杯熱茶,放在了維特夫人面前一杯,顯然也覺得這位夫人實則很可憐。
維特夫人呆了好一會兒,不敢相信的問道:「您說的是真的?瓦洛加不會被處死,只是監禁,而且,刑期不會超過三年?」
葉昭道:「我詳細打探過,這個是沒錯的。」
維特夫人盯著葉昭,嘴唇動了動,突然就覺天旋地轉,向後仰倒在沙發上,昏了過去。顯然精神突然放鬆,再支持不住。
葉昭一驚,忙去掐她的人中,又連聲叫她的名字,躲在樓上的女傭到底護主心切,匆匆的跑下來,自從維特子爵被凶神惡煞般的中國憲兵抓走後,這個曾經照顧過葉昭起居的女傭就對中國人怕的厲害。
廳外,一名侍衛匆匆而入,到了葉昭身邊低聲稟道:「萬歲爺,剛剛收到京城一封甲等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