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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點頭,猶豫了一下,問道:「教長先生,莫非你帶的弓箭也有玄機?是神罰之器?」
一路行來,眼見陸寧騎術精湛,自己那匹寶馬性格很是剛烈,自己還都沒太能馴服呢,但這位教長騎上去,它便乖的不能再乖,這位教長大人,顯然並不是普通人物。
陸寧微微一笑:「算是吧。」
此時,迪妮莎和那幾名騎士也走過來。
陸寧笑笑:「抓緊時間睡一覺吧,我也休息一會兒。」轉身向草坡上走去。
迪妮莎咬牙看著他背影,其餘幾名騎士,就更是目中如欲噴火了。
但不一會兒,便見陸寧快步迴轉,說道:「亞歷山大大公,你說東十里外就有一處莊園?」
這一帶雖然屬於愛列京公國,但其是地方領主的地盤,亞歷山大並不很熟悉這裡,其實是迪妮莎說起,附近就有處莊園,要不要去莊園裡歇腳。
愛列京公國的地方貴族封地,倒是迪妮莎經常四處遊玩,但這種遊玩,現今看,顯然目的並不單純。
當然,這也是愛列京公國地域狹小,且這處莊園位於南北幹道上,若是普通農莊,迪妮莎想來也不會都記在心內。
聽陸寧問,亞歷山大不由看向女兒。
迪妮莎咬了咬紅唇,鼻子裡哼了聲,「是。」一個時辰前,她提議去那莊園歇腳,被這位齊人教長拒絕,選了這處草坡山谷之間很多蚊蟲之處。
「這處莊園遇到劫掠,不知道敵人是誰,我們去看看。」陸寧說著,向「小紅」走去。
「不要管閒事了吧?」其中一名貴族騎士終於忍不住了,成群盜賊洗掠最危險,這和遇上巴格拉特的陶克拉爾哲季人西侵是兩回事,這些盜賊既然行兇劫掠,才不會管你是什麼人,自己等身上並無片甲,馬也疲累,一旦這些盜賊戾氣上來要屠殺自己等搶身上財物,跑都跑不掉。畢竟看自己等身上著裝,都是貴族。
迪妮莎卻也飛快的跑去自己坐騎處,還順手拎起了坐騎旁草地上插著的長木棍,方才她一直沒閒著,撿來的枯木棍做的武器,前面用隨身帶的匕首削了尖。
杜賈蘭等庫爾德女兵自也趕忙去牽馬。
如此一來,陸寧領著一眾女子率先奔上草坡,卻見遠方,好似隱隱有火光。
但離得太遠,就算夜深人靜,也聽不到什麼聲音。
迪妮莎奇怪的看了陸寧一眼。
小紅已經撒歡般奔出,幾女忙打馬跟下去,接著,亞歷山大等才策馬上草坡,更有一名貴族騎士被留下看管馬匹,做起了騎士僕從的髒活,氣得滿嘴詛咒。
……
隱隱聽到哭喊聲時,月光下,黑黝黝的莊園輪廓以及莊園中火光已經清晰可見。
「是陶克拉爾哲季人,首領叫阿齊茲,不是你們本地人名字?」陸寧突然對著策馬緊緊跟在自己身畔的迪妮莎說,聲音略微提高,能令她聽清。
迪妮莎一呆,說:「難道是巴格拉特的得力助手阿齊茲?從雷伊逃亡來的貴族,殘忍好戰,巴格拉特很信任他,他也為巴格拉特立了很多功勞。」
陸寧突然微微蹙眉,勒住韁繩,駿馬慢慢停下,喊道:「箭來。」
其餘幾女也隨之停下,杜賈蘭和幾名女兵跳下馬,來到陸寧馬前,陸寧接過杜賈蘭手中長弓,又將一壺箭囊背上,說道:「這就夠了!」雙腿一夾馬肚,駿馬立時疾馳而出。
迪妮莎一呆,策馬跟去,但陸寧胯下駿馬休息最足,又是異種,卻是將迪妮莎越拉越遠,杜賈蘭等女兵就更是落在了後面。
……
十幾戶的一個小農莊,迪妮莎聽得裡面慘叫聲連連,她剛剛策馬奔到村口,卻見一名騎手正倉皇奔出,「啊」一聲慘叫,滾落馬下,後心淌血處,正插著一枝大齊箭羽。
百步外,那齊人教長正策馬而回。
迪妮莎忙打馬進莊,卻見這小村落,一些房屋燃著熊熊烈火,橫七豎八躺著許多屍體,一些是平民,顯然是被長矛或闊人劍砍死的,裡面甚至有一些幼童。
一些馬驚鳴奔走。
又有咽喉中箭的,都是陶克拉爾哲季騎士,大概有十幾具屍體,他們大多掛甲,看披甲質地其中幾位應該是貴族騎士,但遭到了意想不到的攻擊,他們顯然是覺得在這裡屠戮平民沒任何危險,是以便是戴頭盔的,咽喉甲片也沒落下,自然是因為那樣不舒服,只有作戰時才會全副武裝。
結果,各個咽喉中箭,策馬看著這一具具屍體,迪妮莎越來越心驚。
突然,看到地上血糊糊一片,迪妮莎定睛看去,立時頭轉向一旁,心中怒火滕騰燃燒,那血糊糊的血團,顯然是嬰兒被馬來回踐踏而死。
又有近乎赤裸滿臉悲愴的婦女從草屋中蹣跚走出,隨之攤坐在地,看著草屋前男子屍體嚎啕大哭。
……
等亞歷山大大公等人趕到時,杜賈蘭等幾名庫爾德女兵正下了馬,將屍體上的箭矢拔出來擦拭血跡重新收好,從咽喉脆弱之地射中的箭矢,收回便能用,如果是破甲的箭矢,箭鏃便很容易損害,需要鐵匠重新鍛造一下。
幾名庫爾德女兵,包括杜賈蘭在內,剛剛跟在這位新主人身邊,雖然都訓練過如何為新主人背弓背箭,但都是由努嘉哈扮作主人,今日實戰是第一次,她們都是自幼弓馬嫻熟,自然明白,這些箭矢的準度意味著什麼,互相對望間,又驚駭,又有興奮,畢竟,誰不想自己主人,是一位超級強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