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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腳丫的弧度,像極了貴兒勉力承歡時雪足誘人姿態。
陸寧心跳了跳,忙走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四刀正上樓來,到了木梯轉角,躬身道:「主人,泉漳營最後十班軍卒護送蓮夫人進寨,還有漢國潮州刺史高榮的回信,也由泉州轉送了過來。」
陸寧微微點頭。
刀婢和虎婢,因為蘇小小已經得到了內府的采女待遇,是以她們稱呼蘇小小,都用「小主母」,而對焦彩蓮這種沒名份而又不知道聖天子是什麼想法的,便用了名字加夫人的稱呼模式。
拿著刀婢呈上的信箋,陸寧回到書房,打開看。
高榮在信里說,關於總院替隴如部索要三十萬貫的柴薪、孝贈及喪費等諸多費用的事項,他做不了主,已經上奏疏給北國天子,以他個人來說,願意賠付兩萬貫了結此事。
顯然這高榮有些心虛了,擔心此事引起北朝和南漢的紛爭,他分分鐘就會被當作替罪羊。
兩萬貫,應該是他短時間內能籌到的最大款項了。
正看信思索間,外面細碎的腳步聲,「老爺,奴家焦彩蓮求見。」嬌媚的聲音,倒是很久沒聽到了。
「進來吧!」陸寧應了聲。
門被輕輕推開,香風飄進來,卻見一襲輕紗的焦彩蓮聘婷而入,她顯然是匆匆沖了個澡便換裝來見,或許是因為身上水珠未乾的原因,輕紗很貼身,隱隱顯出她妖嬈身段,風情萬千。
輕輕拜下,行抬手大禮,畢竟好久沒見到主父了。
陸寧赤腳懶洋洋斜靠在榻上,揮揮手,道:「嗯,你遠來,去休息吧。」
「是!」焦彩蓮卻又跪著爬上兩步,在陸寧正不知道她要搞什麼的時候,她又稽首,雪白額頭正抵在陸寧腳背,柔滑青絲垂在陸寧赤足上,痒痒酥酥。
陸寧有些無奈:「好了……」這奴的有點過分了,好像蠻族才有這種禮節,不過隱隱又有點享受這團麝香纏繞足底的感覺。
正想說什麼,陸寧身子猛地一僵,卻是大拇腳趾頭突然被濕潤溫暖包裹,更被柔滑靈巧之物輕輕滑過,一時全身都好似酥麻起來,低頭看去,焦彩蓮兩瓣朱唇正噙住自己腳趾,又輕輕吐出,好似舔舐的是什麼世間珍寶一樣,向後倒爬了兩步,螓首伏地:「奴好久不見老爺,一路來,卻是情不自禁,想舔老爺腳板。」
陸寧怔了一會兒,咳嗽一聲,「好了,下去吧!」突然想起來,問:「你跟著我南來北往,也算辛苦,若有什麼困難,不妨跟我說。」
心下嘆口氣,男人,唉,自己也就這樣了,被跪舔幾下,就覺得若不關心關心她,好似有些怪對不住她一樣。
焦彩蓮猶豫了一下,螓首再伏地:「奴家現在,唯一的一個朋友,就是鶯鶯,她現在孤苦無依,奴家帶她來了道州,暫居永明縣驛館,孤零零住在此地,沒有親朋,奴家實在有些不放心,若老爺開恩,允鶯鶯來軍寨中如何?」
陸寧看著她,突然笑了笑:「聽說,你在路途上,幾次鞭打李善行?」
李善行,也在這最後一批從泉州趕來的人眾里,他受了宮刑,家產又都被抄沒,可說極為悽慘,加之又指認魏璘,陸寧也沒了再懲治他的念頭,但也不能不治罪,畢竟現今時代,刑罰很重,自己已經儘量消除酷刑,但若太寬厚,又會使得國法沒了威懾力。
是以李善行被判充軍,在赤虎軍中充當雜役,暫時來說,將會做些粗重活,比如為主帥掃掃院子,打掃打掃虎舍之類的,寫信先生這種美差,還要看他的表現了。
而一路上,陸寧早接到密報,焦彩蓮幾次鞭打這個可憐蟲,若不是有人相勸,怕能打死他。
第一百三十二章 驅逐(下)
聽陸寧問起此事,焦彩蓮俏臉微微一白,垂頭,正要說什麼,陸寧又道:「我本來還以為你是做樣子給我看,畢竟你很聰明,知道軍中事,瞞不過我!」
「可現在看,你又攛掇,要那潘鶯鶯也來軍營中,你這是要氣死孫晟麼?要孫晟知道,不但他以前寵妾,便是兒媳,都成了別人的玩物?」
陸寧打量著俏臉越來越白的焦彩蓮,笑道:「我才不信你對潘鶯鶯,會情比姐妹,一路這樣照顧她,是為了報復孫晟麼?李善行和孫晟,你都恨之入骨?實在令人費解啊!」
陸寧確實有些疑惑,以現今女子來說,尤其焦彩蓮舞姬出身,應該不會有什麼被霸占之類的觀念,孫晟和李善行,對她可說都極為寵愛,她現今卻如此痛恨二人,如果以現今倫理道德,她可真是蛇蠍心腸了,也是最毒婦人心那撥的。
「老爺說得沒錯!」焦彩蓮揚起俏臉,有些坦然,有些鬆口氣的樣子,反而沒那麼怕了,「但奴家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恨那糟老頭子,恨那李善行!奴家時常在想,如果奴家在小小這個年紀,遇到老爺就好了……」
陸寧伸手,打斷了她的話,「你這樣的心態,在我身邊,怕以後小小也會成你嫉恨之人,人的境遇本不同,時時怨天尤人者,總會無事生非,但念你跟我這兩年,也算忠心,又孤苦無依,便發你百貫錢,這便歸鄉吧,我自會遣人幫你置田地,你那兩位兄長,也奪不了你田產。」
焦彩蓮初始俏臉慘白,可聽到要發自己百貫錢,不由怔住。
良久,她慢慢螓首伏地,「老爺,奴家第一次遇到老爺這樣的好人,身居廟堂之高,常伴聖天子左右,卻如此近人,老爺又不是貪圖奴家美色,在老爺心中,應該是瞧不起奴家的,但陰差陽錯,奴家進了老爺府中,老爺便善待,老爺實在是一等一的大善人,如此,奴家便和老爺說說理,為奴家自己分辯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