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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監軍,可管不得這許多事。」陸寧笑了笑。
「班大人過謙了!」豐田道貞伏地,幾乎要垂淚的樣子,「班大人,萬望救我兄長出不義!」
陸寧搖搖頭,「好,我知道了,自會度量。」
「謝班大人!」豐田道貞連連道謝。
過了會兒,豐田道貞又道:「駿河國,山中亦有湯池,且駿河產美女,班大人去了便知。」
陸寧立時有些無語,在豐田道貞眼裡,自己顯然是好色斂財之輩,想來真冬姬畢竟少女,這方面不會和他多講。
外人眼裡,自己也確實如此了,帶著兩個女童平妻、一妾一侍奴,大小麗人,都是絕色,而且,自己四處尋找湯池,對湯池有一種怪癖般的占有欲一般。
「我知道了!」陸寧揮了揮手。
豐田道貞也乾脆,不再多說,深深伏地後,慢慢起身,躬著身倒退下石台。
「噠噠」木屐聲響,卻是恭子從庭院方向的台階上了石台。
此時,空中已經不見飄雪,頭上鉛塊似的雲朵也漸漸散去,陽光灑落,恭子深紅刺繡和服更顯華美,雪襪木屐,噠噠的行到陸寧身後,她輕輕跪坐下來,俯身紅唇正在陸寧耳邊,輕聲道:「主人,兩位夫人身體不適,不能來了,我剛剛服侍她們睡下。」
天氣好像乍然冷下來一般,輯子和資子都病倒了,應該就是傷風感冒,但現今分分秒變成大問題,幸好陸寧隨身倒帶了「一劑平」,其實就是生薑、紫蘇葉等碾碎的乾粉,用熱水沖服便可,這都是營級軍醫必備的藥物,當然,齊軍正卒,很少會傷風感冒就是了。
說起來,明明身邊親近女子,這種小病小恙很少有,想來,輯子和資子不在其內就是了。
陸寧胡亂琢磨著,卻聽耳邊恭子輕柔香濕聲音又道:「恭子帶了牛乳來,為主人潤身?」
陸寧一怔,笑道:「太奢侈了吧?牛乳又是哪裡來的?」
這個時代用牛奶沐浴,簡直就是罪大惡極了。
「是田山眾敬獻的,兩位夫人喜歡喝,便收下了。但聽主人說起過,中原天朝,用牛乳沐浴之術,恭子就記下了,只是,今日才有牛乳。」
陸寧一時無語,好像是有一天,自己和真冬姬說笑,說起中原,自己不免有些吹噓,後世富足之下一些驕奢生活自己都照搬,牛乳沐浴,又哪裡是現今中原普通人能享受的?
實則,也沒什麼用,還不如喝下去對身體好。
「算了!」陸寧擺擺手。
不過,田山眾?
陸寧不由想起在田山柵,那平將門之侄兒,田山信高初始不願意臣服關東軍,後來見到牛車裡某個人後的詫異表情。
當時牛車車廂里,就是恭子、輯子和資子三人。
田山信高認識兩位皇女內親王?但是,這也根本影響不到什麼,和中原觀念大不相同的是,這輯子和資子這兩個內親王,對京都及東瀛豪強們的意義和中原公主的意義完全不同。
現今,怕村上天皇就認為自己根本沒有這兩個女兒一樣,而根本不會有什麼解救她們的想法。
所以,就算認識,田山信高怎麼也不會因為看到兩個皇女就改變心內的信念。
那麼是?田山信高認識恭子?
陸寧看了恭子一眼,隨之搖搖頭,其實不管恭子是什麼身份,這都是無關緊要之事,自己也是隨性而為,並沒有刻意查問過,只是提防她別害了自己就是。
而現今,被任命為東征軍團監軍後,明顯感覺真冬姬和恭子對自己態度又有了些不同,畢竟,作為東征軍中唯一的齊人,自己的話,豐田道行必然要重視,甚至如果自己想,完全可能成為這支武裝的真正指揮官,只是,自己沒那閒心而已。
關東軍和京都軍兩敗俱傷,誰也奈何不得對方最好。
當然,從實力來說,雙方被某種神奇力量同時投放在戰場,京都軍必然占據絕對優勢。
但京都軍如果遠征關東,則是另一回事。
「那,現今天寒,牛乳還放得住,田山眾敬獻了許多呢!」恭子輕柔聲音有些無奈,不過,再次提到了田山眾。
陸寧笑笑,道:「這田山家倒是細心,若戰事順利,他們又立功,我向豐田御領美言幾句,田山家,也夠資格領一國石高了吧?相模國和伊豆國,還都沒國守呢。」
陸寧說著話,不經意瞥了恭子一眼,果然,她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但一閃即逝,而且,她也沒再說什麼。
陸寧心裡,漸漸有了譜。
「班大哥,若想戰事勝利,仲任的關東軍,人數本來就少,沒有齊人工匠打造的軍械,怕不是西軍的對手。」真冬姬突然說。
陸寧笑笑:「這我卻沒辦法了,武器甲冑,本就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要慢慢來。」
真冬姬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也不再多說。
恭子輕笑道:「奴想,這些也就是總院大人一念之間的事,主人何時回唐城述職?主人勞苦功高,卻一直不得升遷,恭子可代主人寫一封信,強過主人自己表功,也定說動總院大人。」
陸寧立時無語,這是真將自己當成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傻大兵了。
兩個人看來都有依仗齊人的需要,那麼,毫無疑問成為文總院的近侍是最佳渠道。
從來到自己身邊第一天,怕兩人都將自己看成跳板而已,現今,覺得慢慢摸清了自己的脾性,也逐漸開始有所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