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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是希望,此次東征,軍中倒也有不少契丹勇士,便是「宣撫營」,契丹勇士在部族軍卒中的比例,也有四分之一,蕭皇后和夷懶如果能為自己所用,對安撫契丹軍卒的士氣,應該很有幫助。
琢磨著,陸寧看著黃寶儀走近。
眼前小傢伙所穿的和服,其實就是後世那種簡易和服,德妃尤五娘,甚至令小傢伙帶來了許多套,說到時候給東瀛女皇穿。
陸寧聽到傳話時有些無奈,現今,哪有什么女天皇,上一位女天皇是二百多年前,下一位女天皇,則要六百多年後。如今正是平安時代中期,和服的雛形出現而已。
而按照自己所繪,五娘令裁縫製出的這些簡易和服,因為自己覺得和禁宮風格不搭,一直嚴令禁止,也和五娘說過,這是東瀛女子服飾,是以,五娘才會如此胡鬧吧。
搖搖頭,看著黃寶儀走過來,拿著大氅,卻是來給自己遮海風的。
看她走到近前,陸寧心下一笑,這小傢伙,幾個月不見,好像又躥了一躥,這大個子,怕不有一米七了?不過,應該也發育到頭了吧,畢竟發育的太早了一些。
但不管怎麼說,明明是童顏小蘿莉,卻超級模特般的身材,這誘惑力,實在有點驚人。
第一百五十六章 森一郎
數十個散亂的木屋民居在海畔,船塢附近,漁船來往穿梭,海鳥在天空盤旋,這裡便是秋田港町了。
大野森一郎赤腳踩在船塢冰冷木板上,看著兩側漁船撈上來的魚獲,有時看到魚獲不合心意,會一腳將竹簍踢進海中,痛罵幾聲八嘎之類的,漁民們,敢怒不敢言。
他的身旁,是一位穿著麻布和服的美麗少婦,布裙款式有點類似傳說中平安京貴族女子的十二單,但不管是布料還是樣式,都極為簡陋,如果在大齊,這種衣飾看起來,就是稍富裕的農戶家庭的農婦。她同樣光著腳,踩在冰涼船塢木板上。
她是大野森一郎的妻子,作為平民原本沒有姓氏,嫁給大野森一郎後,又因為在這港町經營一間釀酒屋,所以被漁民們尊稱為「大野酒部」。
雖然現今酒水是貴族奢侈品,民間除了盛大節日不得享用,但在遙遠的東北地區自然沒人理會,說起來,大野酒娘的居酒屋所售酒水,也僅僅有那麼一絲絲酒的味道而已,和喝清水沒太大分別。
大野森一郎夫婦身後,跟著四五名搖搖晃晃的浪人,他們腰間都插著短刃,畢竟長刀不是普通武人都擁有的,在港町,也就大野森一郎有一把長刀。
大野森一郎自稱是當年征伐陸奧、出羽蝦夷的名將大野東人私生子的後裔,腰間掛的長刀,也是祖上傳下來的。
而且他身體強健,很快就半武力半脅迫的在這港町建立起了自己的統治地位,秋田城的秋田城介很快授予他港町追捕使一職。
追捕使這個職務始於三十多年前,屬於令外官,也就是,不屬於原本學中原律令設置的文官武將系統,而授予地方豪強的官職,追捕使最初是為追捕海賊臨時設置,現今漸漸成為固定的令外官職,多有地方豪強武士出任,擔負追捕叛逆和兇惡盜賊、海賊的職責。
大野森一郎,由此成為港町一帶真正的主人,港町附近漁戶、包括一些熟蝦夷漁民,都歸屬他管理。
兩旁漁戶,看到他們一行人,便如同避瘟疫一般,紛紛閃躲。
大野酒娘的目光,一直盯著船塢另一頭的一艘大船,比起漁船,這艘突兀而來的商船實在是龐然大物。
低語了幾句,自是要大野森一郎不用再理會那些漁民,更加快腳步,向商船方向行去。
……
陸寧從舷梯緩緩下船,心下暗暗點頭,這秋田港倒是天然良港,靜海級戰船再次停泊也沒問題。
看著迎面幾個日本浪人,陸寧心下一哂,其實現今武士集團正在形成,按照常規定義,是沒有浪人階層的,明顯前面幾個武士便是這秋田港町的地頭蛇,由港町的居民供養他們,自然不是失去了僱主也沒有領地的浪人,但在陸寧看來,這些無所事事靠好勇鬥狠嚇唬人的傢伙,就是浪人。
容真和尚顫悠悠踏著木板走下船,正要迎過去和那幾名日本浪人說話,陸寧笑笑,說:「大和尚,如果你耍花樣,這港町的人,會全部被處死。」說的,卻是東瀛語了。
容真身子一顫,震驚無比的看向陸寧,原來,這齊人總院,卻是會說本國之語?
這時,大野森一郎一行已經到了十幾步外,大野森一郎的光腳踢飛木板上一個石子,嘰里咕嚕喝問,自然是問你們是什麼人?來秋田做什麼?
容真穩了穩心神,走上兩步,行禪宗禮,靜肅道:「小僧來自奈良招提寺,號容真,本去中土求學,現今隨齊商遊歷,長了許多閱歷,恰逢齊商來秋田,小僧也便隨同而來,敢問,君可是此秋田港町的名主?」
聽說是來自招提寺的法師,大野森一郎倒是肅然起敬,微微躬身,「森一郎有禮,我是本港追捕森一郎。」目光看向容真身後的陸寧,目光可就變得極為熱切起來。
這秋田港,曾經是渤海國使節的登陸點,也曾經是雙方貿易的港口之一,但自從渤海國被滅,幾十年都沒大型商隊了,只是會有本州小商人由此而過,去北方蝦夷地冒險,只在前幾年的時候,曾經有齊國商人來,但後來也不見了蹤跡,想來是覺得這齣羽國實在油水太少,沒什麼可以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