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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東征,陸寧作為東征宣撫使,單獨領一支武裝。
兩百弓騎,三百重甲步卒。
兩百弓騎,其中一百名,便是馬槍扈從了,這支可以裝神弄鬼最具威懾性的力量自帶要帶上。
但羽林衛和其餘一百名輕弓扈從,回京修整,已經征戰一年多時間,自己還抽空回去了下,羽林衛們,卻一直沒得休息。
何況在東瀛,也發揮不了羽林衛的最大優勢。
羽林衛,不但每人需要兩名扈從,更要一人三騎,加之扈從,便是一人五騎,而且,其胯下戰馬都是千挑萬選,遠海船運,不說遇到風浪,就悶死幾頭也太可惜了,如果染上疾病,還傳染,最多多數病死,可不把人心疼死。
而且東瀛島上地形也不適合重騎兵遠途奔襲,這還是以自己所知的後世地形來說,更莫說現今,本就沒有島內輿圖,此次東征,也不需要一些重騎兵奔襲的騎兵戰術。
加之,陸寧甚至想到了兵敗,如果是最壞的結果,那就是羽林衛們都折損在東瀛島上,而這些羽林衛,可是有許多貴族子弟,也不乏部族的「質子」性質留在自己身邊的酋長接班人,如果死亡殆盡,將會釀成自己稱帝後,最大的一場危機。
畢竟自己東征,雖然沒人上奏疏反對,但實際上,朝臣們認為兇險重重收益遠遠大於風險的,大有人在。
至於自己,最壞的結果,全軍覆滅,便是沒有水軍接應,在親衛們覆滅前,自己將全部馬槍砸的粉碎,再偽裝成東瀛人到九州島,從對馬海峽游到高麗境內都沒問題。
雖然說,這種全軍覆滅甚至等不到水師接應敗退的可能性很小很小,但陸寧還是按照最壞的打算。
甚至便是鎮東軍,原本曾經構想,所有營指揮使、都頭、班頭都用中原將卒,正好藉機提拔一大批有軍功的將卒,但考慮到如果慘敗,會是中原新銳將領的一次極為嚴重的損失,是以最後,只有二十名營指揮使為新提拔的中原年輕將領,都頭、班頭等等,都用的部族勇健。
當然,鎮東軍第一營,也就是楊業的親兵營,還是用的清一色中原軍卒。
而陸寧的親軍,臨時命名為「征東宣撫營」。
兩百弓騎,除了一百火槍騎兵外,另外百名弓騎,都是選的徵募部族軍中的神射手。
三百重甲步卒,三名正都頭、三名副都頭,二十七個班頭,都是從京戍大營挑撥的可提拔新銳,二百七十名步卒,皆為徵募的諸部勇健中最魁梧的力士。
「征東宣撫營」的三都步卒,和其他禁軍軍制相同,每一都的第一班,都是最精銳士卒,算是都頭的親衛隊,以副都頭領九名勇健為一班,如都頭戰死,副都頭便行都頭事。
是以一都十班,但九個班頭。
同時,六百蝦夷奴隸軍,實則就是一名重步卒,有兩名蝦夷輔兵,平素行軍時,輪流幫步卒背負重甲及其它輜重,使得重步兵可是隨時用最佳的狀態加入戰鬥。
是以,「征東宣撫營」,雖然五百作戰軍卒,但實際人數卻是一千一百人。
在東瀛島上,這也是一支極為臃腫龐大的力量了。
陸寧不領羽林衛,也是因為戰事的需要,令扈從軍精簡化、小型化,更適合作為奇兵在東瀛島上展開軍事行動。
雖然,隱隱覺得,這一千一百人的龐大隊伍,對於東瀛島上現今爆發的大多數衝突的規模來說,也實在是一支很龐大很誇張的軍事力量了。
現今,「征東宣撫營」人手的挑選已經基本完成,從汴京來的軍官團,以及從平壤來的弓騎、巨漢們,都在向開京方面進發,到了開京後,也自然需要一段時間的整訓磨合。
北海道的六百名蝦夷奴隸,想來也準備好,等東征船隊出發,這些奴隸會送到出羽國的秋田港,和東征軍馬匯合。
此次征伐日本,雖然多少也有元時消耗南宋新降軍馬的意味,但與此同時,至少這「征東宣撫營」中的諸部勇健中的勇健,淬鍊成忠於大齊忠於皇家的百戰精兵,也不算白白在自己麾下服役一回。
第一百五十五章 海路
巨舟乘風破浪,在碧海中,數百艘船隻競帆而行,場景蔚為壯觀。
靜海號甲板上,陸寧靜靜站著眺望遠方。
開城和議,最終還是韓地三分,按照陸寧的構想,朴守卿被封北韓王,王昭被封南韓王,只是慶州金氏的封號和預想有點出入,慶州金氏的族長金於正,被封新羅公。
然後,在平壤過了新年,鎮東軍和「宣撫營」士卒,新年期間,都是各個大快朵頤,大塊吃肉大口喝酒,歡慶幾天後,登上戰船,踏上了前往東瀛的征途。
此刻,看著前後左右密密麻麻的艦船,遮天蔽日的帆影,陸寧心中,也不禁微微泛起絲激動。
現今時代的大洋,對每個後世人來說,都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
久久的,陸寧矗立,不得不站在他身側相陪的光頭僧人,甚至打起了寒顫。
陸寧看著他笑了笑,說:「海風有些大?」
僧人忙微微低頭,「小僧的身體,比不得總院。」聲音,略有些僵硬。
他是日本僧人容真,本來領著弟子侍從十幾人,來到中原交流禪宗,卻都被硬抓來做隨軍通譯,容真,被派到了文總院麾下。
陸寧其實懂幾國語言,日語也是其中之一,雖然今古發音略有不同,但也足夠用了,只是現今,陸寧並不想展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