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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寧笑笑,「我可是聽聞,你當年有個意中人,還曾經向你家提過親,奈何孫晟雖然被貶官,但財雄勢大,是以你才被家裡嫁給了孫晟家的小郎君,乃至我和你結識之後,你多經磨難,也曾經想過去投靠你那意中人,只是你那意中人早已遠走他鄉,聽說是去了嶺南行商,對不對?」
陸寧話說到一半時,焦彩蓮已經俏臉慘白,哪還管地上有沒有石刺?猛地跪倒,稽首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潘鶯鶯卻是有些坦然,也被陸寧的話勾動了心事,悽然一笑,「是,若不是彩蓮,我已經走投無路,倒也想過,他如果還要我,就嫁給他算了,但他家都已經搬遷,早不見蹤影,是去了嶺南嗎?我現今才知。」
陸寧微微頷首,又對還簌簌發抖的焦彩蓮道:「起來吧,這事,我倒高看了你一眼。」
第二百三十五章 輕鬆戰事
蘇小小、焦彩蓮和潘鶯鶯,雖然是陸寧另一個身份結識的女子,但時常接觸,陸寧自令密監調查了她們家世過往,待確認焦彩蓮和潘鶯鶯為內記室前,密監就更重點調查了一番。
潘鶯鶯逃出孫家後,家族不容,走投無路,確實想過要去尋找她昔日的意中人,那是家商戶,已經遷徙,潘鶯鶯自然是人家搬去哪裡都不知道的,何況就算知道,莫說那戶人家遷去了嶺南,就算遷去鄰近州府,她也根本無力前往。
現今來說,尤其是官宦家女子,落難後,孤身一人想遠行幾十里,都沒有這個能力。
最後,還是焦彩蓮幫了她,收留了她,畢竟雖然自己不在,焦彩蓮也無名無份,但終究每個月還是有例錢拿的。
焦彩蓮知道潘鶯鶯曾經有意中人的事,潘鶯鶯曾經尋找這個意中人,焦彩蓮自然也知道,卻一直沒向自己稟告。
顯然,焦彩蓮是擔心自己懲罰或趕走潘鶯鶯。
在她們看來,這自然是天大的事。
但說實話,當時潘鶯鶯都不算自己府中婢女,走投無路想起個可以投靠的人,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焦彩蓮自然不會這麼看。
儘管如此,一直很擔心自己趕走她而又頗有心機的這個小婦人,卻從未向自己密報過此事,而是刻意隱瞞,顯然,是因為焦彩蓮和潘鶯鶯患難與共下,已經變成了密友。
而且,焦彩蓮願意為潘鶯鶯承擔觸怒自己的風險,這一點,倒很難得。
說起來,焦彩蓮和潘鶯鶯,本來焦彩蓮是孫晟寵妾,潘鶯鶯則是孫晟小兒子的正妻,用後世來說,這不是婆媳關係嗎?但因為自己的摻乎,時代的變遷,兩人卻成了密友,結成了一種很奇怪的友誼關係。
「我是想說啊,等平定了嶺南,或許,幫你找找你那曾經的意中人,你想見,也可以見見。」陸寧笑著說。
焦彩蓮一呆,老爺,思路總是這麼不凡……
難道有什麼怪癖,喜歡看到別人心上人,是自己婢妾的感覺?
潘鶯鶯也是一怔,忙搖頭:「不,不必了……」美眸隱隱有些不安。
湯玉娘原本只是靜靜聽著,並不言語,這時嫣然一笑:「阿爹的意思,是希望咱們三個以後不要再有旁的心思,阿爹既不會打殺這個無名氏,也不會怪罪你曾經想過投靠他。阿爹眼裡,男女舊識,召他來見見面本來也沒什麼,鶯鶯妹子,難不成,阿爹還會忌諱什麼男子,你覺得天下男子,還有比阿爹更有魅力的嗎?不過,於情於理,於法於規,你也不會見他就是了。」
聽湯玉娘越拍越不像話,大失自己本意,陸寧咳嗽一聲起身:「你們聊,多看會風景,明天,漢軍應該就到了,我到時送你們回營帳。」
……
「殺!」
山呼海嘯般的喊殺聲突然從四野傳來。
郭崇岳剛剛下舟,一時目瞪口呆。
密密麻麻的長長船隊有數百艘,載有近兩萬軍卒,此時都正是靠岸陸續下船的狀態。
作為新任北面招討使,郭崇岳雖說趕鴨子上架,但也聽從牙將主意,選了這南鄉登岸,而且,派出了斥候,又有先行數百人下船,明明順利通過了前方密林,卻哪裡想到,他們竟然沒發現伏兵?
齊軍或藤牌皮甲,或全身鐵甲,難道是齊天子的殿前親軍到了?
郭崇岳心慌慌下,轉身就想逃回船上,卻不想噗通失足落水。
被突襲之下,主將不見蹤影,漢軍莫說結陣拒敵,便是逃都逃得船翻人倒。
許多滿載幾十個士卒的小篷船,齊軍一名士卒跳上去,就都乖乖投降。
陸寧本來領著曹彬一隊衝殺了會兒,隨之就覺得很沒有意思,漸漸停下了腳步。
漢國現今,將不成將,兵不成兵,簡直根本不堪一擊,比之鬼蠻的戰鬥力,都差了太多。
當然,赤虎軍和神威軍加之武漢府的神武軍,也確實是禁軍精銳,神威軍和神武軍,披甲率甚至和京戍大營相當。
高過假想敵是契丹的河北大營、河東大營,以及用來威懾西南的陝西大營。
至於湖南大營、川蜀大營以及後來組建的河中大營,披甲率最低,本來就沒想用來打硬仗,更多的是維持地方,威懾周邊而已。
而赤虎軍,本就是為熱帶山林高地籌建的兵種,所以只有一營鐵甲軍,其餘便是藤牌皮甲防護,而那種做工精細防護度極好的皮甲,更是五千軍卒,人人貫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