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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妻子面前,他更是有多少怒火,也瞬間被澆熄了一般。
微微點頭,弗朗齊歇克斬釘截鐵道:「我不但會安全帶回我們的兒子,還會將那些異教徒殺個精光!」
安嘉俏臉露出寬慰笑容,丈夫做出的承諾,從來沒有做不到的,莫說只是些暴民,便是從遙遠東方來的軍隊,丈夫和波美拉尼亞勇士,也定然會擊敗他們,令他們知道,波美拉尼亞人,是多麼的勇敢和無畏。
……
馬車旁,王橫、地裂、列奧斯等一眾騎兵營及騎士預備團輕步兵百人以上軍官坐的整整齊齊,他們前方幾步處,掛著一張勾勒的花花綠綠的輿圖,杜賈蘭站在輿圖旁,用木棍指點著紅圈、綠圈的地方,給他們解釋自己的隊列該怎麼布防,以及戰事爆發後,該如何行動。
杜賈蘭用的是齊語,王橫大致能聽懂,此外還有立陶宛、普魯士翻譯各一名,在旁翻譯杜賈蘭的命令。
輿圖是陸寧這幾日勘探地形後親自畫出來的,不過作戰規劃陸寧只是講了個大略,細節都是杜賈蘭來制定。
「我們這就四處去實地看看,對比地圖,可以更直觀些。」說了幾遍後,杜賈蘭有些無奈的說。
說起來,哪怕王橫的佩切涅格騎兵營右營,現今也可以說是烏合之眾,短時間內,哪裡能明白和理解利用地形的各兵種協作?
他們無非就是步兵對抗,騎兵騷擾衝鋒等等。
而對於大齊現今軍團作戰主要戰略是從火器支援的角度部署,他們自然一時轉不過彎。
陸寧在馬車附近的簡易氈帳中,但杜賈蘭的話和眾軍官的表現盡收眼底。
放下氈帳窗簾,陸寧笑笑,對於這些僱傭兵的表現,其實差不多便可以,從本質上,佩切涅格騎兵營,便是用遊牧戰法,也是歐洲騎兵的噩夢。
每一輪遊牧西遷進入歐洲地,帶來的都是血雨腥風般的噩夢,都是「匈禍」「黃禍」這種災難性事件。
而西遷的遊牧,卻往往是和中原北方遊牧爭鬥失敗而不得不向西逃竄的族群。
有的,更是中原北方遊牧手下敗將的族群,西遷侵占了原本他們的草原,他們又不得不西遷,進入歐洲範圍。
是中原北方遊牧手下敗將的敗將。
到了歐洲範圍,卻能掀起很大的動靜。
由此也可以知道,一直和北方遊牧對抗的中原文明,其實韌性是多麼強。
中原文明沒能頂住的蒙古蠻部,卻是直接遠征兩萬里,兵鋒到了東歐,要知道,鐵木真及他的子孫們,可不是什麼穿越人士。
所以,這場戰事主力及成敗關鍵其實便是庫爾德女兵連以及佩切涅格騎兵營。
地裂招募的騎士團預備隊,對戰事勝負影響微乎其微,勝利的話,就是一場練兵,失敗的話,必然兵敗如山倒,作為炮灰,使得己方騎兵能儘量少損失的情況下脫離戰場。
氈帳是庫爾德女衛們指導下,格瓦爾聚落民臨時縫製的,不管怎麼說,杜賈蘭自不能使得聖天子野外駐蹕時只能睡在車廂內,聖天子巨人般的身軀,在車廂內也施展不開,必然極不舒服。
靠坐著軟軟臥絮,陸寧確實這幾天都沒睡個安穩覺,倒不是因為睡車廂,而是這幾日都在勘探地形畫輿圖,根本沒怎麼閉眼。
陸寧的目光,隨即看向帳內怯怯站著的八名女奴,幼琪、五喜、九兒、筍兒、高靈、美茹、細茹、丸子,她們八個,又是都去了罩袍,各個略顯通透的粉紅肚兜和丁字褲,雪白粉腿玉臂,春色蕩漾。
「主人,有急報!」外間有女衛匆匆跑來,風妮忙應出去。
杜賈蘭正布置戰法,將女奴帶來的是連副風妮。
她很快拿著蠟丸快步進來,見陸寧點頭,她捏碎蠟丸,將裡面紙團展開雙手呈上。
陸寧接過一看,立時蹙眉。
是曹瑋的親筆信,卻是說,在萬安湖駐蹕的親王宮廷大隊,已經拔營西行。
曹瑋請罪,是他見親王殿下孤身涉險,這才將消息四下傳遞開去。
黑海運河督辦處,有兩個火槍營,本來是監工運河挖掘,防範敵患的,運河督辦見到曹瑋密信,立時令兩個火槍營奔赴萬安湖。
是以,宮廷大隊會和這兩營禁軍後,拔營西來。
顯然,運河成不成的,自然遠不及親王安危重要,何況,現今運河東西南北,也確實不太有被蠻部襲擊的危險,畢竟原本侵略性最強的佩切涅格人,已經被親王折騰的七七八八,現今卻是成了海北國,雖然局勢有些不穩,但一地雞毛,自然不會去劫掠挖掘運河的民夫和物資。
靠運河督辦的僱傭兵,也可以防範小規模襲擊。
看到這裡,陸寧雖然蹙眉,倒也神色如常。
可往下看,陸寧臉色就變了。
其實曹瑋更請罪,說那運河督辦馮拯,不知道為什麼,情急之下,直接將第聶伯河和頓河都挖的決口,如此,一艘裏海河西港新建造的一艘「皇家崑崙級」艦船趁機進入了第聶伯河,由此北上,將會從第聶伯河進入道加瓦河,由此入波羅的海,前來支援親王殿下。
但兩河決口,使得運河工程近乎功虧一簣,且就是剛決口那幾天兩條河的漫堤河水短暫鏈通了下,「皇家崑崙級」的河西號趁機進入第聶伯河,現今決口處都是一片狼藉,運河清淤等等,近乎要重新開始挖這條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