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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陸寧還是把李大叔一家都請來了春日閣,滿桌山珍海味。
李大叔和老伴沒來,可能是李大叔在家裡生悶氣呢。
但來的李家第二代可就不管這麼多了,平素哪裡吃過這些?看得都花了眼,哈喇子都流一地。
李大叔四子三女。
二子、三子和五子,都早夭。
六子和小兒子,還在學堂求學,長子和四子,在油鋪跟他學手藝幫忙。
長子李老大已經成親,夫妻倆都來了,妻子李大嫂,抱著襁褓中的兒子。
四子是個精壯小伙子,碾磨出油,可是力氣活,也鍛鍊的十六七的他,體格棒棒的。
李家老六,在外地求學,畢竟考中秀才後,再進習,汴京學館費用就太高了,外地官宦富商,也喜歡將公子送汴京來,也是能力的象徵。
李家老七自然就有比較正統的名字了,小學堂的先生開蒙時所起,叫李琦,字希文。
李家三女,倒是都長大成人沒有早夭的,大姐二姐都已經嫁人,是以來蹭吃蹭喝的只有三丫頭。
還別說,三丫頭還真出落得亭亭玉立,面目清秀姣好,也不似兩年前那麼沖愣,說話也細聲細語起來。
陸寧琢磨著,回頭倒真得記得和五娘說一聲,幫她指一門婚事,也不枉這孩子鼻涕蟲時期追著自己屁股跑,算是極大的緣分了。
這孩子良善又質樸,比起貴族女孩,也算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很明事理,若自己有子侄之類,倒是極為合適的主母人選,自己幾個皇子年齡大點的話,也是賢妻的人選。
兒子們可不能跟自己一樣,沉迷於美色,自己是有前世見識為屏障,確保自己不會真以為自己多麼特殊而沉淪下去。
胡亂琢磨著,招呼李家哥哥嫂嫂弟弟妹妹吃喝。
看著滿桌佳肴,李老大多少有些不落忍,嘆氣道:「文老弟啊,置辦這桌席,怎麼也得幾貫錢吧?我們這些腸胃,可糟蹋東西了!」
李大嫂暗暗撇嘴,怪丈夫多話,早不知道流了多少口水。
李阿四悶著頭,本就話語不多,父親和兄長要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李琦聽大哥的話,吐吐舌頭道:「現在請別人吃也來不及了,文大哥請我吃什麼,我都會記下,等我長大了,十倍回報給文大哥。」
陸寧笑笑:「就你機靈。」心下,對這種自以為了不起的孩子並不怎麼看得上,當然,他年紀還小,一切看將來歷練。
「三丫頭,吃啊!你帶頭吃!以前你可最喜歡好吃的。」陸寧笑呵呵看向李月娥,這名字,是其六弟幫著起的。
不過,不知道怎麼,這三丫頭好似滿腹心事。
突然,就見她眼圈一紅,要落淚的樣子。
陸寧呆了呆:「三丫頭,怎麼了?」
「看上個潑皮,爹爹不喜。」李大嫂平素就嘴快,現今更是著急想將桌上那香噴噴,金黃剔透的不知道什麼肉,趕緊往嘴裡塞。
陸寧無奈,怪不得,這李大叔,想將三丫頭塞給自己呢。
「來來來,先吃吧!」陸寧只能自己先起筷,又道:「三丫頭,別急,用過飯,跟為兄講講怎麼回事。」
陸寧剛剛起筷,李大嫂立時便用手去抓那炸的酥偷的肉塊。
李老大無奈,瞥著妻子,心裡卻突然有些酸,妻子就是嘴饞些,但自己,卻偏偏給不了她什麼,真是怪對不起她的。
第一百零六章 外室
和艾西瓦婭等一起抵京的還有來自天山行宮的一封密信。
信是賢妃寫來的,涉及的是天山南道和天山北道建立的一些內容,包括很敏感的,人口遷徙稀釋等問題,賢妃提出了一些主張。
看過信,陸寧將其燒掉,如果這種信箋在後世被發現,被分離主義者利用,定然會引起巨大的風波。
……
台上,黑戲服的武生和紅戲服的武生對打激烈,台下各個茶桌,不時響起喝彩聲。
陸寧特意選了台打戲,就是給黑妹和佳蘿看的,兩個小傢伙聽不太懂中原話,但看打戲自然看得津津有味。
這是汴京大戲院,陸寧坐了二樓雅間,其樓台前伸,舞台宛如就在眼前。
艾西瓦婭雪白貂裘,雖然戴著黑紗斗笠,但精緻氣息和火辣身材,自遮掩不住。
黑妹和佳蘿,都是黃格子制服裙,雪白襯褲,粉雕玉琢,可愛無比。
艾西瓦婭從來沒來過維度高的地域,現今雖然剛剛十月初冬,汴京很多綠木葉子剛剛泛黃而落,但她就很怕冷了,倒是黑妹和佳蘿兩個小丫頭適應力很強,不太在乎的樣子。
茶桌旁側,還坐了三名麗人,焦彩蓮、祐姬和耶律南仙。
「快到點了,我們去隔壁等。」陸寧起身,焦彩蓮忙跟在後,來到了旁側的雅間。
幾名女衛向焦彩蓮行禮,去了雅間外警戒。
「爺,您怎麼裝扮,都是仙顏。」焦彩蓮媚笑著,就好像在抖摟彩色尾巴的小孔雀。
她的精氣神可早已經和陸寧初識時不同,一襲深紅宮裙,精緻臉蛋,滿頭珠翠的烏黑美髻,高貴典雅,只有在陸寧前,才媚態畢露。
現在的她,是東海百行三十六位大掌柜之一。
東海百行,從十三個大掌柜,到現今三十六個大掌柜,固然是因為產業發展迅猛,但也是陸寧稀釋大掌柜們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