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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輕總大將中島三成,本就是新軍中的軍奉行,如果非要劃圈子的話,從表面來說,自然也是效忠深田恭子的。
只有藤原文范,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陸寧這時候又道:「還有信濃的平惟茂,信濃和美濃國接壤,他又豈會對美濃國沒有野心?深田殿現今取了美濃國南部富裕之地,又有三河的加茂效忠,若要斷了平惟茂和秀鄉的進犯野心,眼前就是最好的機會,不戰而屈人之兵,總歸到時候,還要和秀鄉、平惟茂,大打一場的好。」
看向藤原文范,陸寧笑了笑:「文范,我說的對不對?」
藤原文范點點頭:「班大人所言,總是有很大道理的。」
陸寧道:「我想,小野軍新敗,必然需要一場勝利提振士氣,揀著軟柿子捏,應該會選我們做目標,只是不知道,村上柵的守將是誰,有沒有這種勇氣,等他三日吧,若不來,我們便強攻村上柵。」
深田恭子這時候微微一笑,說:「我帶了丹羽成行來,那傢伙和小野家一直勾勾搭搭,恰好派上用場,不如,就由文范演一出苦肉計,裝作和田山不和,逼得田山率軍離開,混亂中,令這丹羽成行逃脫,如何?看我軍混亂,村上柵的守軍必然出擊。」
陸寧笑笑,另一個版本的蔣干盜書,能在現今用出來,深田恭子也算有些謀略,自己一向不喜歡動這種小腦筋,尤其是隨著大齊越來越強大,自己看得都是大戰略,倒是來了這東瀛一隅,卻是和在中原統兵,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另一側深田恭子,說完微笑看著藤原文范,她本來一直都是稱呼藤原文范為「藤原大人」,而現今,終於圖窮匕見,不用再在乎眼前鉗制自己之人,心裡不知道多舒暢。
而所謂要藤原文范扮成和田山角重不和,又何嘗不是真戲假作?
因為藤原文范,不知道多少次,在她丈夫齊敏面前,提醒齊敏小心田山眾,說是田山眾和殿夫人都是平將門親族,如今卻攪和到了一起,怕居心叵測,莫將來連累了國守。
是以,深田恭子說這番話,一直微笑打量藤原文范。
藤原文范回看了她一眼,笑笑:「深田殿此策甚好。」
眾人又議了一會兒,該如何如何,怎樣怎樣。
漸漸議定了如何施展深田恭子的計策,紛紛退下去實施,茅草屋內,僅僅留下了深田恭子和陸寧兩個人。
「班大人,我們能守住,能獲勝,對吧?」深田恭子看向陸寧時,俏臉上本來一直輕鬆自在的微笑不見了。
畢竟,滿打滿算,真正的軍卒,尾張軍一方,也不過千名左右,兩千足輕,如果是大劣勢,根本不必指望他們。
而郡上柵,聽說有三四千小野軍。
而深田恭子,卻不知不覺,又恢復了「班大人」這個對陸寧的稱謂。
不管是藤原文范事件,還是幫她降伏加賀氏取得對三河國的支配權。
面前男人,可以說,在齊國只能做小小都頭,要麼就是太屈才,要麼就是齊人人才輩出,實在是一個極為可怕的國度。
陸寧微微頷首:「放心吧,我和你說過的,劉都頭已經答應,如果戰事不利,他會暗中相助,所以,我們便是失敗,也不會丟掉尾張之地,放心吧。」
深田恭子輕輕點頭,突然,眼波好似有春意縈繞,輕聲道:「連日行軍,身上好像有些泥垢了,聽說宮社後山,有一處清泉,雖然不是熱湯,但今春很暖,想來水中也不寒,班大人,你我去進浴如何?」又抿嘴一笑:「自從我回尾張國,還未和齊敏同寢,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一直在推脫,時間長了,怕他可懷疑你了,到時你莫怪我,也留個心,別被人害,齊敏雖然膽小心軟,但他身旁,可不都是良善之輩。」
陸寧怔了下,卻不想,這精緻麗人突然如此直白。
囚禁她時,她雖然虛與委蛇,但是,看得出,心中絕對不想真和自己發生什麼親密的關係,但自己想的話,她也不會違拗,免得惹出麻煩。
而眼前,顯然是不一樣的,她自覺和自己地位比較平等,甚至,她地位更略高出一些,倒是要心甘情願和自己共赴巫山?
陸寧不覺好笑,「以前,你可是嫌棄我醜陋的,莫以為我看不出來。」
深田恭子輕輕起身,雪白足袋包裹纖美小腳踩在粗陋的草蓆上,別有一種誘惑,雪襪慢慢移動到陸寧身前,伸出白嫩塗著鮮紅蔻丹的纖長手指,點了點陸寧額頭,嬌笑道:「木頭一樣,你來不來?」
陸寧心跳了跳,說起來,還沒有女子覺得和自己對等地位而這般和自己說話這般引誘自己的,倒是別有一番令人心神蕩漾的風情。
不過,陸寧擺擺手,「大戰在即,還是小心一些,我可不想做個風流鬼。」
深田恭子一呆,大概沒想到會被拒絕,咬了咬紅唇,「是因為我不夠你那姓黃的小妻子美貌麼?你個丑鬼,眼光倒是高,我和真冬,輯子、資子,你看都不看一眼,我還以為你大智若愚,不想惹麻煩,今日看,是真瞧不上我等了!」
陸寧咳嗽一聲,「你覺得是便是吧。」不管怎麼說,有夫之婦,便是發泄精力自己也不想,自己可不願意和別人分享女人。
深田恭子,俏臉立時沉了下來,茅草屋內,立時氣氛凝固。
「好,我這就下令退兵!回到尾張國,再說服齊敏,驅逐上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