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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導致英法衝突不斷,最終爆發了百年戰爭。
當然,現今的諾曼第公爵理查二世,是肯定想不到後代建立起的豐功偉業。
而且這個世界,陸寧感覺,征服者威廉,也不會誕生了。
倒是在這卡昂,陸寧聽說了許多趣事,比如現今法蘭西國王羅貝爾二世,六年前,因為和表妹結婚觸犯了天主教傳統,而被羅馬教廷「絕罰」,也就是革除教籍。
但法蘭西仍舊是天主教國家,羅貝爾二世的統治仍然極為穩固,也可見現今羅馬教廷及天主教對西歐的影響,實際遠不如後世那般深遠。
聽到羅貝爾二世被革除教籍的那一瞬,陸寧曾經冒出個念頭,要不要想辦法令其改信。
但這個念頭一閃即逝,畢竟法蘭西信奉天主教已久,不是齊人傳教的那些蠻族地區,要動搖天主教在西歐的地位,幾乎不可能,除非通過大規模戰爭,強迫西歐人改信。
而自己來到極西之地,其實就是來旅遊的,該做的早已經做完,好好玩幾天,看一看這難得一見的中世紀早期的西歐風土人情,然後,便可以回家了。
想到回家,陸寧慢慢拿起酒杯吟了口,看著這西歐酒館的異域情調,更是感慨萬千。
旁側深處塗著蔻丹的雪白縴手,輕輕為陸寧斟酒。
陸寧轉頭看向為自己斟酒的龐賽花,她眉毛細細的,眼睛彎彎的,水汪汪全是媚意,雖然是少女,卻天生一張媚意無限的雪白俏臉,真正的狐媚子類型,天生的尤物,後世來說,就是那種極為漂亮的小騷丫頭了,真不愧不知道哪個平行世界迷惑了君主的龐貴妃。
最後的西遊,陸寧僅僅帶了甄氏和龐貴妃兩名妾侍,她們本來一直在新海市,並沒有隨陸寧去不萊梅。
黑海親王府,妾侍里真正中原麗人,就是尤金珠、甄氏和龐貴妃。
尤金珠留守王府不在此間,是很遺憾的事,而最後的西行之旅,陸寧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帶了身邊僅有的兩個中原麗人,作為陪同自己西遊的見證。
西遊的船隊,當然也沒大張旗鼓,僅僅是河東號及兩艘瑞典護衛艦,而且河東號的兩門青銅炮,也並沒有大張旗鼓擺在船舷甲板。
陸寧希望最後的西遊,是真正的遊玩之旅,並沒有想炫耀武力。
但毫無疑問,發生在德意志地區的變故不可能傳不到法蘭西人耳朵里,河東號三艦停靠卡昂得到了允許,但與此同時,卡昂城的大街上,多了許多披甲的劍士巡邏,陸寧估計,齊傳沒來之前,卡昂城內,應該不會這般戒嚴了一樣的情形。
卡昂羅馬時代就已經建城,有羅馬人城堡,更有寬闊大道通向巴黎,而從巴黎,同樣有著寬闊道路通向更遠的繁華城市,直到羅馬。
所謂條條大道通羅馬,就是如此了。
但蠻族作亂,圍攻羅馬城市,到建立起一個個蠻族國家,羅馬城市和道路,很多變成了廢墟。
卡昂也經歷了被法蘭西高盧蠻族摧毀到蠻族漸漸開化重建城市的過程。
諾曼人則更為重視這個諾曼第最大的港口城市,諾曼公爵,視其為副都,一年裡會有一段時間,諾曼公爵居住在卡曼城堡內。
卡昂和不萊梅一樣,城市居民有數千人,加上郊區自由耕農和莊園農奴,可能會有近兩萬人。
城內工匠,打造甲冑和武器的水平便比不萊梅工匠高一些,街上巡邏的甲冑劍士和弩手,其造型已經有點後世影視作品裡十字軍劍士及弩手的影子。
諾曼人喜歡用弩,雖然教皇認為光明正大的騎士才能代表基督徒的榮光,而依靠弩的平民就可以射穿騎士的甲冑,顯然是對基督徒榮譽的侮辱,是以基督徒戰爭中不該出現弩,但不管是十字軍東征,還是諾曼人和西歐其他族群交戰,諾曼人的弩毫無疑問是令各國騎士厭惡但又深深忌憚的存在。
從窗口,陸寧恰好看到兩名平民裝束沒有甲冑的弩手巡邏經過,不由會心一笑。
「諾曼人,對我們很戒備很警惕啊!」陸寧搖了搖頭。
「那是他們不知道聖君動動手指,便可以橫掃這蠻荒地。」龐賽花在旁諂笑小聲拍馬屁,和怯怯話語不多的甄氏不同,龐賽花倒是沒那麼拘束。
東方三侍妾,尤金珠、甄氏和龐賽花,都知道陸寧的聖天子身份。
實際上,龐賽花也已經被陸寧賜名龐鳳,是野史中龐貴妃另一個名字。
賽花,作為民女名字自然不用避諱皇后之名,畢竟民間便是皇后真正名字叫什麼都不會知道,只知道皇后姓氏為折。
但龐貴妃既然成為皇帝妾侍或者宮娥,那自然不能再叫賽花。
陸寧聽她又拍馬屁,無奈搖搖頭。
「今年,是奉天四十五年吧?」陸寧突然問。
「是的,陛下。」龐貴妃忙應聲。
陸寧點點頭,自由城市聯盟、白俄羅斯以及黑海協約國,很多地域都開始採用奉天紀年,這次歸國,太陽曆曆法也要儘快完善,雙歷並行,未來之世,當能成為諸國不得不通用的公曆。
另一桌,曹瑋正通過一名會法蘭西語的通譯和一名本地商人閒聊。
他倆交談的內容陸寧聽得清清楚楚,那諾曼商人叫亨利,和曹瑋搭訕一來是希望能和齊人交易;二來詢問不萊梅的情形。
當曹瑋說起此來卡昂並不是來貿易而是作為探險者來此記錄異國生活,亨利不免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