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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哥正跟平時般傲然昂首而行,突然見到從馬車上裊裊婷婷下來的費如意,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熱切。
話說自從端午節那天見過費如意的容貌,朱大哥便一直念念不忘,甚至藉口上門拜訪姨媽婁氏,可惜卻被費家拒之門外。
話說朱大哥的生母婁妃和費采的妻子是姐妹,所以朱大哥與費吉祥是表兄妹的關係,真要論起來,自然與費如意也是表兄妹關係了。
「如意表妹,是不是馬車壞了?」朱大哥信步行了上前,露出自認迷人的笑容。
費如意訝然地抬頭望去,見到是一名陌生的年輕男子,那張宜嗔宜喜的俏臉頓時一紅,連忙用團扇擋住臉,丫環入畫橫身擋在自家姑娘面前。
兩名家丁和護院急忙上前攔住,不悅道:「這位公子請自重,我們家姑娘可是清白人家的小姐。」
朱大哥面色一沉,冷斥道:「滾開,本人乃寧王世子,與如意表妹說話幾時輪到你們插嘴。」
此言一出,費如意和趙氏都不由面色一變,費如意更是氣得有些發抖,要知道她父親的死與寧王府脫不了關係,這無恥的傢伙之前派人上門提親就算了,現在竟然當街上前搭訕,還開口就叫表妹!
兩名護院和家丁不禁面面相覷,費家與寧王府勢成水火他們是知道,私下裡也大罵過寧王,但私下裡罵是一回事,真正站在寧王世子面前又是另一回事了,他們畢竟只是下人,而人家可是尊貴的世子殿下。
朱大哥輕蔑地一揮手,身後的王府士衛頓時一擁而上把費府的兩名家丁和護院粗暴地推開。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兩名護院想抽刀反抗,卻又沒那膽量,畢竟那些王府士衛一個個膀大腰圓,而且人多勢眾。
趙氏和費如意嚇得臉色煞白,前者吃吃地道:「世子殿下,你這是想作甚?」
朱大哥淡笑道:「想必你就是如意表妹的庶母趙氏了,別緊張,前面不遠就是本世子的府邸,本世子只不過是想請如意表妹到府里小坐。」
費如意又氣又羞又怕,嬌軀瑟瑟發抖。
「呸,不要臉,我家姑娘才不會跟你到府里,讓開!」入畫這丫頭倒是忠心護主,雖然害怕,還是堅定地擋在費如意跟前。
朱大哥面色一沉,揚手一巴抽在入畫的臉上,後者當場被扇得轉了一圈跌坐在地,嫩白的小臉上赫然多了五隻手指痕,連嘴角都滲出了鮮血。
「入畫!」費如意驚呼一聲,急忙蹲下扶起丫環入畫。
朱大哥冷冷地道:「一個賤婢也敢在本世子面前大呼小叫,不知死活!」
費如意憤怒地抬起頭瞪著朱大哥,只是那張宜嗔宜喜的俏臉和剪水雙瞳,實在沒有半點威懾力,反而別有一種美態,讓朱大哥更是心猿意馬。
朱大哥一揮手:「來人,護送如意表妹和費家大夫人到府里小坐。」
那兩名護院和家丁聞言面色大變,急忙要動手反抗,卻立即被身邊的王府士衛給強行制住。
費如意又怕又怒,真要被寧王世子弄到府里,自己的清白怕是保不住了。
「住手!」突然一聲斷喝響起,正準備動手的王府士衛下意識地停下動手。
寧王世子轉頭望去,頓時目光一沉,隨即又露出了一絲獰意。
只要一名身穿童生直裰,生得唇紅齒白的英俊少年大步行來,赫然正是徐晉。
徐晉此刻面色鐵青,被氣的,他大步行到近前,護在費如意跟前,正氣凜然地怒斥道:「堂堂世子,光天化日之下竟干出此齷齪不要臉的事。」
費如意禁不住鼻子一酸,眼淚瞬間盈滿了雙眸,哽咽著喚了一聲:「徐公子!」
「如意姑娘別怕,巡撫大人如今就在城中!」徐晉輕聲安慰道。
費如意含著淚點了點頭,驚慌的心情莫名安定下來。
本來徐晉提到孫遂,寧王世子臉眼神明顯猶豫了一下,可是見到費如意在徐晉身邊小鳥依人般的溫順模樣,頓時生出一股邪火,獰笑道:「徐晉,本世子正要找你算帳,你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是不是覺得有孫遂那老匹夫撐腰,本世子就不敢拿你怎麼樣。」
「世子殿下想拿我怎樣?」徐晉淡定地與寧王世子對視著,反正上次《采樵圖》的事已經公開和寧王府作對了,也不在乎再得罪多一次。
話說徐晉也是來府衙參加慶功宴的,剛好路過看到這一幕,立即便讓與自己同來的二牛跑去府衙求助,自己則挺身而出攔住寧王世子。
第0105章 我不怕
上饒縣的名流士紳均住在城北,像知府衙門、知縣衙門、儒學署等官府機構更是建在同一條街上連成一片兒。
今天的慶功宴卻是在臨時的巡撫衙門舉行,而巡撫衙門也在同一條街上,距離縣衙並不算遠。
二牛以最快速度跑到巡撫衙門前,然而卻被把門的衙役給攔下了,不禁急得滿頭大汗央求。
然而這些衙役均是臨時從知府衙門抽調過來幫忙的,都是些嘴刁皮厚的傢伙,平日老百姓上門辦個事,要是沒好處都不愛搭理你,再加上二牛穿著普通,說話時嗡聲嗡氣,一副憨傻的模樣,所以沒等二牛把話說清楚就把他轟開了。
「差大哥,我真的有急事找巡撫大人啊,麻煩幫忙通報一下吧。」
「傻大個,你消遣老子呢,巡撫大人是你想見就能見的,真當自己是盤菜,邊邊去,別在這裡搗亂。」守門的衙差像趕蒼蠅般揮動手中的水火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