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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王翠翹不明所以,徐晉已經腳下一滑,一個餓狗搶屎式便向前摔倒,前者下意識地驚呼出聲,撲通一下,兩人登時雪地上摔作一團。
由於徐晉的雙手在下面托著,地上又是近半尺深的積雪,所以王翠翹雖然背部著地,卻不覺得怎麼痛,倒是徐晉痛得悶哼了一聲。
「夫君,你沒事吧?」王翠翹連忙爬起來去扶徐晉,後者雖然一副痛得呲牙裂嘴的表情,但雙眼卻是若有深意地巴眨了兩下。
王翠翹不禁又是一愕,忽見徐晉借著身體的掩護,把一物飛快地塞進了積雪底下藏了起來,不及她多想,巴布爾已經率人趕上來了,將他們團團包圍住。
「姓徐的,你跑不掉了,餓狗啃屎的滋味如何?哈哈哈……!」巴布爾欣喜若狂地仰天大笑,一邊分眾行了進來。
徐晉從地上爬起,把王翠翹護在身後,又風輕雲淡地拂了拂身上的雪屑,淡定地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有什麼好笑的?」
巴布爾這時才跟徐晉打了個照面,頓時認出這個唇紅齒白的小白臉,果然正是自己當年在孤山寺外遇上的那個年輕書生,看上去幾乎沒什麼變化,還是那麼的英俊……呸,應該說還是那麼的欠揍。
巴布爾面帶譏諷地道:「堂堂大明北靖王,在本子面前摔了個大馬趴,難道不好笑?翠翹姑娘,你說是嗎?」
有機會當著王翠翹的面羞辱徐晉一番,巴布爾的內心自然很是愜意。
王翠翹此時還不知徐晉往雪地底下藏了什麼東西,擔心壞了徐晉的計劃,所以不敢稍動,只是安靜地站在徐晉的身後默不作聲。
巴布爾見王翠翹小鳥依人般靠在徐晉身後,根本不搭理自己,內心的妒火不由更熾了,正要下令把徐晉擒下,卻聞徐晉笑道:「本王醒起來了,你是那個叫巴布爾的波斯賈販,當年在孤蘇寒山寺外擺過地攤。」
巴布爾冷笑道:「本人乃波斯王子,當年只是偽裝成商販到明國遊歷而已,沒想到北靖王竟以權勢相欺,強搶了本王子的一本曲譜。」
徐晉神色自若地道:「原來如此,不過那曲譜倒算不得強搶,巴布爾王子當時不是要把曲譜送給翹兒嘛,本人的親衛只是主動幫接過了而已。」
巴布爾正氣結,只聽徐晉又續道:「這些陳年舊事就休提了,敢情巴布爾殿下到過不少國家遊歷,難怪見多識廣,一口漢語說得如此流利,佩服佩服!」
巴布爾傲然道:「本王子十八歲便開始周遊列國,走過的路怕是比你走過的橋還多。」
徐晉不禁暗暗好笑,說你胖還喘著了,什麼狗屁周遊列國?就憑現在的交通條件,你小子就算是剛出朖胎就開始遊歷,頂多也就二十來年光景,充其量就是在亞洲範圍內轉轉,估計連日本都沒去過,就更別說其他大洲了,要知道本人上輩子可是坐著飛機滿世界飛的,丫的居然敢說走過的路比我走過的橋還多,也不怕笑掉人大牙。
徐晉雖然滿心鄙夷,但嘴上卻饒在興趣地道:「哦,敢問巴布爾殿下都到過哪些國家?」
巴布爾在王翠翹一雙美眸注目下,正待繼續顯擺,身後林中傳來的吆喝打鬥聲卻驚醒了他,不由面色一變,冷笑道:「姓徐的果然狡猾,敢情是在拖延時間等救兵,本王子差點上了你的當,來人,把他給綁了。」
「且慢!」徐晉上前兩步淡笑道:「巴布爾殿下剛才不是說要與本王較量一番嗎?可敢與本王單打獨鬥?」
巴布爾本不欲跟徐晉浪費時間,卻聞後者又加了一句:「如何?不敢嗎?就你這種膽量還想打翹兒的主意?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作夢!」
巴布爾勃然大怒,鏘的拔出了彎刀,獰聲道:「亮兵器吧,本王子便在翠翹姑娘面前把你打趴下。」
徐晉淡定地轉身對著王翠翹道:「翹兒,你退後些,仔細待會發動傷著你。」
「夫君!」王翠翹的俏臉有點發白,滿眼擔憂,她知道徐晉帶兵打仗很厲害,但到底只是個文弱書生,沒習過武,如何是孔武有力的巴布爾對手。
徐晉使了個放心的眼神,王翠翹醒起徐晉埋在雪上的東西,於是半信半疑地後退了幾步,四周的波斯兵也往四周退開,讓出更大的空間來。
「本王從來不帶兵器在身,巴布爾殿下何不借一件兵器來使使,隨便什麼都行。」徐晉老神在在地踱前了幾步,一副淵嵉岳峙的高手模樣。
巴布爾皺了皺眉,見徐晉身上確實沒有兵器,便淡道:「給他一把刀。」
旁邊一名親衛便冷笑著把一柄彎刀扔到徐晉的腳下,後者彎腰撿了起來,胡亂揮了幾下,點頭道:「還行吧,勉強用著。」
巴布爾見徐晉如此淡定,心裡竟然點後悔了,這個看似文弱的傢伙,難道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來吧,便讓本王領教一下巴布爾殿下的高招。」徐晉右手橫刀於胸前,雙腳不丁不八地站立。
此時,那烏斯正躲在一棵雲杉樹後面往這邊觀察,見此情景不由皺起了眉頭,他本想找機會用箭射死王翠翹這個紅顏禍水的,此時一眾波斯兵圍在四周倒不好出手了,他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確定左手側一塊山石後面是最好的射擊位置,於是便趁著大家的注力都集中在徐晉和巴布爾身上時,偷偷地移動到那塊山石面。
這個時候,場中對決的兩人動起來了,都是彎著腰盯緊對方,像鬥雞一樣移動腳步,尋找出手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