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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哈斯木這隻老狐狸卻裝出不解的表情,假惺惺地道:「巴布爾王子乃波斯國外賓,台吉殿下有話好好說,免得傷了兩國之間的和氣,話說……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拉希德心中冷笑,暗道,要不是派去喀什調查的人還沒回來,本台吉連你這頭老狐狸也一併抓了。
這時巴布爾趁機大聲叫屈道:「宰桑大人,本王子與拉希德台吉素來友好,自問從來沒有得罪過台吉殿下,台吉殿下此時卻突然阻止本王子,莫非是擔心大汗見到王大家的真容?」
此言一出,頓時全場譁然,薩亦德本來就有點懷疑的了,此時被巴布爾直言點明,臉色就更加陰沉了。
拉希德這才意識到問題的所在,不由面色微變,破口罵道:「放屁,本台吉之所以抓你,是因為你暗中指使下屬刺殺明國使者。」
巴布爾一臉「悲憤」地道:「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薩亦德此刻已經先入為主了,再加上巴布爾演技出色,所以心裡倒是真的有點懷疑拉希德故意找理由栽贓巴布爾,於是沉聲問:「台吉可有證據?」
拉希德轉身對著薩亦德汗行了一個撫胸禮,誠懇地道:「父汗,兒臣自然是有證據的,那日領隊刺殺明國使者的人正是巴布爾手下的護衛,名字叫烏斯,日前已經被明國使者的護衛認出來了。」
巴布爾大聲道:「絕無可能,你這是污衊!」
拉希德冷笑道:「巴布爾,正所謂有理不在聲高,你的手下烏斯刺殺明使時被火槍擊傷了左肩,此刻傷口還沒完全癒合,抓來當眾一驗便知。」
巴布爾聞言面色急變,拉希德見狀心裡更加篤定了,於是喝道:「來人,傳本台吉命令,把巴布爾手下的護衛全部抓進來。」
宮衛的大首領名叫哈莫,他目光詢問地望向汗座上的薩亦德,見到後者點了點頭,這才帶著一隊宮衛直撲宮門外。
在場的賓客頓時騷動不安起來,此時站在台上的王翠翹趁機拾級下了舞台,婢女秋雁連忙迎上前攙扶,面色一片煞白地低聲道:「小姐,剛才嚇死奴婢了,沒想到巴布爾王子竟是這樣的人,幸好當初小姐沒聽奴婢的,這傢伙表面彬彬有禮,背地裡卻儘是陰暗伎倆。」
王翠翹暗戳了一下秋雁,示意她禁聲,眼下形勢沒有明朗,她的一顆心還懸著沒有放下。
且說那宮衛首領哈莫帶著人直撲右宮門外,郭金雕和宋大眼見到一隊手執彎刀的宮衛突然氣勢洶洶地跑了出來,心裡不由打了個突,好在,這些宮衛只是呼啦地把烏斯等人團團包圍住了,不由都暗鬆了口氣。
「誰是烏斯?」宮衛首領哈莫大聲喝問。
烏斯皺了皺眉答道:「我是,將軍有何指教?」
哈莫嘿嘿地冷笑兩聲,忽然轉身一刀便向二牛砍去,大喝道:「明國人私藏兵器試圖行刺大汗,把他們統統抓起來。」
二牛這貨本來就憨厚,此刻異變頓生,如何反應得過來?眼看就要被哈莫一刀砍死了,幸好旁邊一名神機營悍卒反應快,飛起一腳踹在哈莫的胯側,後者當場狼狽地飛跌出去,二牛總算撿回了一條牛命。
「操!」郭金雕此時反應過來,情知不妙,一記撩陰腿彈在最近一名宮衛的腿間,頓時鳥飛蛋碎,痛得扔掉彎刀在地上痛苦地滾動。
當……
郭金雕手疾眼快地抄起地上的彎刀,抬手一架,正好架住了另一名宮衛劈來的一刀,又順勢一記拖刀連梢帶打,把這名宮衛的右手齊腕削了下來。
這名宮衛慘叫一聲,右手血如泉涌,彎刀連同斷手一齊掉落,郭金雕一腳勾出,那刀和斷手還沒落地就被勾起,飛向宋大眼。
宋大眼一把接住彎刀,把斷手扯下用力擲出,正中一名宮衛的面門,當場又廢了一個。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當宮衛首領哈莫狼狽爬起時,發覺已經被對方干翻了三人,不禁又驚又怒,厲聲大喝:「拉希德台吉勾結明國人造反啦,殺光他們!」
宮衛突然下殺手,郭金雕等人已覺今天不能善了,所以出手不容情,宋大眼和郭金雕兩人如雙龍出海,招招奪命,頃刻之間連斬數人,神機營的悍卒一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悍卒,反應都是超級迅速,搶上前撿起來武器加入戰鬥,二十人竟然殺得上百宮衛節節敗退。
「老郭,現在怎麼辦?」宋大眼一邊衝殺一邊大聲喊道。
郭金雕此刻也是心亂如麻,這邊出事了,估計裡面的黃大人也是凶多吉少,不過如今在人家的地盤上,橫豎也是個死,還不如拼一把,衝進宮去抓幾個有身份的大人物作人質,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於是咬牙道:「大眼,你帶一個弟兄衝出去,馬上到國賓館叫郭黑帶弟兄們殺過來接應。」
「好!」宋大眼也不廢話,掄起彎刀便往外猛衝,就像一台重型推土機一般,真箇神擋殺神,遇佛殺佛,不消片刻就殺出重圍,帶著一名神機營的弟兄撒開腳丫往國賓館的方向跑。
而此時郭金雕則帶著二牛等人直接殺向宮門,宮衛首領哈莫眼珠一轉,非但不下令關閉宮門,反而有意無意地讓出一條道,讓郭金雕等人順利殺入宮去。
此時,宮中舉行壽宴的大殿前,一眾賓客正抻長脖子往宮門方向張望,一邊竊竊私語。
拉希德心裡暗暗焦急,暗道,這麼久還沒把人抓回來,莫非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