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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伯虎歉然地道:「子謙兄,在下也不是存心隱瞞的,實在是……蕭大家下帖請了你幾次都沒成功,所以才乞我幫忙的。」
徐晉很是無語,奶奶的,又被這老票客忽悠了,轉身就往外走,唐伯虎急忙拉住道:「子謙兄,這來都來了,見一見蕭大家又何妨?蕭大家乃才貌雙全的奇女子,一般人想見也見不著,子謙為何拒人千里呢……好吧,十幅,十幅山水畫!」
徐晉這才站定道:「你說的,現在你欠我十幅仕女圖,十幅山水畫!」
唐伯虎不禁滿頭黑線,真有點搞不懂徐晉了,蕭大家這樣的美人主動相邀毫不動心,卻偏偏對自己的畫作那麼感興趣,莫不成是因為年紀小,還沒有開竅?
徐晉和唐伯虎走到後院一處廂房前,便見蕭玉雪由一名婢女攙扶著裊裊娜娜地行了出來。
蕭大家今天穿了一套粉紅的羅裙,雲髻高聳,顯然精心打扮過,更顯得膚若凝脂,眉似遠山含黛,櫻唇如兩瓣鮮嫩的桃花似,再加上纖腰細束,淺綠色的抹胸下雙峰怒挺,一枚翠綠溫潤的玉墜就掛在秀美的粉脖下,分外惹人注目。
唐伯虎見到蕭玉雪明顯失了失神,「風度翩翩」地拱手行禮道:「小生見過蕭大家!」
「唐公子!」蕭玉雪對著唐伯虎盈盈一福,眸光隨即流轉到徐晉的身上,幽怨地道:「那天在藤王閣上,玉雪是不是什麼地方得罪了徐公子?」
徐晉微笑道:「蕭大家何出此言?」
「連日來下帖相邀,徐公子均沒應約,玉雪這幾天茶飯不思,夜不成寐,還以為什麼地方開罪了徐公子呢!」蕭玉雪幽幽地道。
如花美人幽怨嬌嗔,若徐晉真的只是十五歲的少年,恐怕已經把持不住了,可惜徐晉內里卻是個商海沉浮多年的老油條,逢場作戲的事當年可沒少干,又豈會被蕭玉雪惺惺作態的幾句話給迷惑了,神色自若地笑道:「蕭大家誤會了,實在是院試在即無暇分身啊,徐晉在此向蕭大家賠個不是。」
蕭玉雪暗暗驚訝,對於自己的魁力她還是十分自信的,可是眼前這個十來歲的少年竟毫不所動,心中不由再次生出一絲挫敗感,莫不成自己的魁力真的下降得那麼厲害?
不過,當蕭玉雪看到旁邊唐伯虎的神情時,馬上又找回了自信,嬌笑道:「賠不是就不必了,人家可沒那么小氣,不過待會罰徐公子幾杯還是要的。兩位公子請隨奴家進來,裡面已經備好了酒菜。」
蕭玉雪說完提起裙裾轉身往屋裡行去,纖腰隆臀輕擺,姿勢優美而撩人,唐伯虎這老票客眼神都有點飄了,搖頭晃腦地吟道:「閒靜時如嬌花照水,行動處若細柳迎風,美哉美哉!」
蕭玉雪回頭掩嘴嬌笑道:「玉雪可當不得唐公子如此讚譽。」
唐伯虎臉不改色地道:「回眸一笑百媚生,蕭大家之美,小生甘願拜倒在石榴裙下!」
徐晉不禁無語,不愧是老票客,這臉皮的厚度也不是常人能比,難怪能在煙花柳巷混得如魚得水。
「唐公子還跟當年那般會說話!」蕭玉雪紅臉嬌嗔了一眼,調頭繼續款款而行,那纖腰圓臀扭擰得更是誘人了。
三人進了屋裡,廳內已經擺好酒菜,彼此分賓主坐落。
此時隔壁院子又傳來斷斷續續的琵琶聲,蕭玉雪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招手把婢女召了過來,湊到其耳邊低語了幾句,後者便點頭退了出去。
蕭玉雪素手纖纖,提起酒壺給徐晉和唐伯虎各斟了一杯酒,嬌笑道:「唐公子,玉雪連日來下了三次請帖都未能請到徐公子,你說該不該罰他三杯?」
唐伯虎點頭道:「是該罰,來來來,子謙兄,幹了這一杯。」說完自己端起酒杯先幹了。
徐晉只好跟著連喝了三杯,幸好古代的酒度數並不高,倒是不至於唱醉。
蕭玉雪喝了兩杯酒,俏臉蒙上了兩團醉人酡紅,顯得更加嬌美了,輕啟朱唇清唱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蕭玉雪唱的正是徐晉當日在藤王閣唱出的《臨江仙》,只是她的唱腔有點類似於崑曲的唱法,吚吚呀呀的,再加上嬌聲嚦嚦的倒是別一番味道。
不過,本來低沉、雄渾、滄桑的曲子就完全變味了,倒沒有了那種震撼力。
蕭玉雪一曲唱罷,唐伯虎便不遺餘力地恭維起來。蕭玉雪美目流盼地瞟了徐晉一眼道:「玉雪唱得不好,倒是讓徐公子見笑了,那天在藤王閣上聽徐公子唱了一遍,真的驚為天人,可惜玉雪愚鈍沒能完全記住曲譜,徐公子能不能將曲譜錄下來一觀,玉雪感激不盡!」
徐晉笑了笑道:「這個……還是算了吧!」
蕭玉雪頓時愕住了,自己軟語相求,更何況這首詞以後若在青樓傳唱,對徐晉提升名氣的有很大幫助,沒想到傢伙竟然還是拒絕了。
蕭玉雪俏臉僵住了,有種要抓狂的衝動,目光求助地望向唐伯虎,她千方百計約徐晉前來,一來是要完成寧王世子交給她任務,二來也想得到《臨江仙》的曲譜。因為只要有了這首《臨江仙》,蕭玉雪有信心讓自己再火一把。
當然,蕭玉雪完全可以自己把曲子譜出來,不過她不想費這心思,有女人的天生優勢為什麼不用,完全可以直接找徐晉要嘛,只有王翠翹這蠢丫頭才會傻得自己去譜曲,這都譜了幾天了,依舊還沒有譜出來,多費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