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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晉微笑問道:「漏了哪一點?」
徐鵬舉得意地道:「賭場啊,以後蹴踘聯賽若風靡起來,咱們可以在賭場開出盤口,嘿嘿……銀子保准嘩啦啦地來,說不定比會試殿試還要火爆。」
徐晉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一聲你大爺的,這不就是賭球嘛,真不愧是開賭場的嘛!
徐晉糾纏了,他之所以沒把賭球這項寫進策劃書中,本來就是擔心帶壞明朝的風氣,要知道在農耕社會,經濟基礎本來就薄弱,很多百姓連肚子都填不飽,若是再染上賭球的惡習,那不知有多少家庭要支離破碎了。
之前小皇帝朱厚熜讓徐晉想辦法搞錢,徐晉便想過要發行彩票,但這玩意在經濟基礎脆弱的封建社會真的不適合,所以徐晉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而這次也特意沒把「賭球」這項加入策劃書,也是出於這個原因,誰知道徐鵬舉這貨竟然無師自通,奶奶的!
「不行,這個絕對不可以!」徐晉神色一整道。
徐鵬舉微愕問道:「為什麼?」
徐晉嚴肅地道:「如果你想生意長久,爵位能夠平安世襲下去的話,最好還是不要碰這塊,因為有些錢是不能賺的。」
徐鵬舉皺起眉頭,露出思索的表情,最後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在理,不過就算我們不賺,也會有別人去賺呀。」
徐晉道:「到時我會請求皇上下旨,禁止以任何方式賭蹴踘。」
徐鵬舉無奈地點了點頭,看著白花花的錢不能賺,難受啊,但他也明白,蹴踘聯賽並不像會試殿試那般,三年只有一次,如果每場蹴踘聯賽都開賭,那最後肯定越來越多的賭徒傾家蕩產,等民怨沸騰的時候,那末日也臨頭了,朝廷肯定會拿自己開刀來平息民怨。所以徐晉說得很對,有些錢確實不能賺!
達成了共識後,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最後便是討論股份分配的問題了。
徐晉的意思是他負責出場地和點子,包括藉助小皇帝把蹴踘這項運動帶熱,而徐鵬舉則負責出銀子出人,將整條產業鏈搭建起來,股份分配則是五五開。
或許是覺得上次內衣的生意占了徐晉便宜,又或者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魏國公徐鵬舉死活不肯拿五成股份,最後改成了六四開,徐晉拿六成,徐鵬舉拿四成。
既然徐鵬舉堅持只拿四成,徐晉也不免強,畢竟土地和點子都是自己出,關鍵是有小皇帝塊金漆招牌,拿六成也無可厚非。當然,這些錢徐晉最終不會拿走一文,全部都會用在五百營的建設上,畢竟東山是戶部劃給五百營的屯田,公私得分明,要不然容易被抓小辮子。
兩人又聊了約莫半個小時,徐鵬舉便帶著策劃書興沖沖地離開,準備在東山興建部份配套設施,然後在端五節舉行第一屆「猛虎杯」,杯子是純金打造的,任何民間球隊都可以報名參加,誰贏了就能把金杯捧走,另外還獎勵一千兩銀子……
可以想像得出,百萬人口的京城屆時將會掀起一一場怎樣的龍爭虎鬥,不為別的,就為了那隻金杯和一千兩銀子。若到時小皇帝朱厚熜再親臨現場觀賽,甚至下場秀上幾腳,那就更加不得了,蹴踘想不火都難。
魏國公徐鵬舉如何為「猛虎杯」作準備暫且不表,反正徐晉是當了甩手掌柜,智者勞心嘛,負責出點子就行。接來的一段日子,徐晉把精力都放在燧發槍和玻璃鏡子上了,每天的工作就是圍繞著兵仗局、五百營、玻璃作坊三處地方轉。
至於五月初四那天,徐晉在朝會上提出開海禁的倡議已經成了個笑話,時間一長,這笑話也沒有人再提及了,厲行禁海的聖旨倒是下達了,浙江寧波和福建泉州的市舶提舉司均被撤銷了,只留下了廣州市舶提舉司。
然而就在「厲行禁海」的聖旨剛下,廣東卻是發生了屯門島海戰(香港屯門地區),廣東海道副使擊敗了試圖入侵的佛郎機船隊,從葡萄牙人手中奪回了被占領的屯門一帶島嶼。如此一來,更加堅定了朝廷禁海的決心,沿海地區的居民均被嚴禁下海捕撈作業,所有的民間尖底海船全部銷毀,誰若敢私造海船必須問罪。
……
時間就像握在手中的沙子,握得越緊便流失得越快,一轉眼便是四月底了,天氣越來越熱,兵仗局中更是熱得如蒸籠一般,徐晉的官服都被汗水濕透了。不過徐晉的心情卻是十分不錯,因為第一支燧發槍終於研製出來了,此刻就拿在他的手中。
這支新鮮出爐的燧發槍有槍托和準星,槍托是木製的,看上去跟後世的步槍外形沒多大差別,卻顛覆了明朝目前的火銃。
明朝的火銃只是一條直直的鐵管,使用時只能單手持火銃,另一隻手拿火折點火,所以準頭極差,而且,明火容易暴露位置,不利於伏擊戰,雨天還不能使用。
而燧發槍則完全克服了這些缺點,開槍時只需扣動板機就行了,這樣便可以騰出手來,雙手持槍進行瞄準,發火率和穩定性均大大地提高了。
徐晉拿在手上這支燧發槍儘管槍托還沒上漆,但是鋥亮的槍管,夾著火石的擊錘,還有弧形的板機,在明朝人的眼中均散發出「高大上」的氣息。
此時,王林兒、謝二劍、戚景通、太監賴義,還有何柳兩名班頭均目不轉睛地盯著徐晉,準確地說是盯著徐晉手中的燧發槍。
徐晉先往槍管中塞入了適配的鉛彈,然後往藥膛中倒入火藥,再把夾著火石的擊錘拉起,然後瞄準十步開外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