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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當如此!」徐晉淡定地一揮手,喝道:「把張寅暫時收押,等候調查結果!」
當下,神機營軍卒便把張寅給鎖了起來,後者也極為配合,而玉林衛其他將領也統統遭到關押,事情查清之前不得釋放。
另一邊,趙大頭和郭金雕也帶人把玉林兒的軍營包圍了,百戶以上全部鎖拿,普通軍卒則被勒令待在營中,禁止隨意出入。
兵不血刃拿下了張寅後,接下來便是著手調查了,韓大捷已經派了錦衣衛趕去張寅的老家太原陽曲縣,估計十天八天總也會有結果了。
深夜,一條靈活的黑影從玉林衛的營地中摸了出來,悄然躲過了神機營的崗哨,遁入黑暗中消失了。當晚,便有一騎快馬便連夜火速趕往了京城。
……
八月初十是聖壽節,亦即是嘉靖帝朱厚熜的生辰,不過由於還在國喪期間,禁至一節慶典活動,所以今年的聖壽節大朝會取消了,只是例行的常朝。
常朝之後,嘉靖帝在宮中設齋宴款待了幾位老臣,共計有費宏、楊一清、賈詠、席書、楊旦、成國公朱輔,另外新貴中的張璁、桂萼也受邀了,不過最讓人側目的卻是夏言。
話說夏言現任翰林侍講學士,只要是他主講經筳,嘉靖帝都會跑去聽,而且聽得津津有味,這讓張璁都有點妒忌了。
且說八月十一日下午,陸炳從皇宮中出來,回到了北鎮撫司衙門上班。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陸炳之前雖然由於「左順門事件」被革職,但是僅僅半年便官復原職,這會更是高升了,出任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
錦衣衛北鎮撫司專門負責詔獄,直接聽命於皇帝,有獨立的施法和執法權,可以無視三法司,權力非常大,所以北鎮撫司鎮撫使的職位雖然不及錦衣衛指揮使,但實權卻在指揮使之上。
陸炳剛回到北鎮撫司衙門,一名錦衣校尉便將一一大堆密函,還有幾枚蠟丸呈到他面前去。
話說錦衣衛的眼線遍布大明各地,每天都有大量的書信密函等,通過錦衣衛的情報系統送回北鎮撫司。大部份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譬如某某藩王新納一門小妾,生了個兒子女兒什麼的,也有一些是某地官員不法之事。
陸炳這小子似乎有窺探別人隱私的癖好,每一封密函他都會過目,而且還很享受這個過程,每每瀏覽完畢還意猶未盡,真是有點變態!
這時,陸炳便命人沏了一杯茶,然後愜意地打開一封密函瀏覽起來。
「嘿嘿,溫州知府萬渁這個老色鬼,竟在國喪期間偷偷納妾洞房,看來是當官當膩了!」陸炳提筆把萬渁的名字記下來。
「哎喲,這個賀州知州程文更過份,竟然在國喪期間給才母辦七十大壽,皇上連聖壽節都取消了,區區一個知州竟敢頂風作案,找死!」陸炳又提筆記下了程文的名字,神色頗為興奮!
就這樣陸炳看一封密函就記一個名字,本子上很快便記下了十幾人的名字,而本子的前面已經密密麻麻記錄了不下百人的名字。
與其說陸炳並喜歡窺視別人的穩私,還不如說他喜歡這種手握權力,說動誰就動誰的快感!
這時,陸炳捏碎了一枚蠟丸,從裡面取出一張小紙條來,徐徐展開一看,頓時激得動騰的站了起來,仿佛打了雞血似的。
陸炳又細細地閱讀一遍紙條上的內容,呼吸變得越來越重,繼而嘿嘿一笑,獰聲道:「徐晉啊徐晉,這次不死也得讓你脫層皮了吧,哈哈!」
與此同時,小時坊武定侯府,武定侯郭勛正在接待一名風塵僕僕的信使。
這名信使約莫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雙目炯炯有神,太陽穴微微鼓起,相貌與張寅倒是有幾份相似,此人正是張寅的長子李大仁。
話說張寅一共有三個兒子,分別取名叫李大仁、李大義和李大禮,除了三子李大禮留在張寅身邊當千戶,長子李大仁和次子李大義都獨當一面了。
此時李大仁化名張仁,他焦急地對著武定侯郭勛道:「侯爺,徐晉如今抓了我爹,還誣陷他是白蓮反賊李福達,顯然是劍指侯爺你啊。」
武定侯郭勛這時面色陰沉無比,寒聲道:「張仁,你老實說,你爹可是李福達!」
「絕對不是,本人敢對天發誓,若有半句虛言,全家死絕,死無全屍!!」李大仁舉起三指對天發了一個極為惡毒的誓言,連眼都不帶眨一下。
郭勛聞言心中稍定,要知道張寅指揮使的職位就是他幫忙搞來的,若張寅被查出確是白蓮反賊李福達,那他必然也會受到牽連,甚至是人頭落地!
「侯爺,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我爹,倘若我爹的罪名坐實,侯爺也落不了好!」李大仁乞求道。
郭勛目光一厲,冷道:「你先回客棧候著,本侯自會料理!」
李大仁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
「瑪的,敢威脅老子!」郭勛憤怒地一拳砸在茶几上,不過憤怒歸憤怒,一旦張寅的罪名坐實,他確實也跑不了,現在只能拼命保張寅了。
然而對手可是徐晉啊,提到這個名字郭勛便有些絕望,左思右想,最後只能跑去找張璁幫忙了,如今滿朝文武大臣,除了徐晉就數張璁最得嘉靖帝寵信了。
第0862章 一拍即合
武定侯郭勛之所以第一個想到找張璁幫忙,一來是張璁得皇上寵信,僅次於徐晉;二來張璁身兼大理寺少卿,手握司法權,完全可以參與到張寅案的審理,如果能主持審理此案就更妙了;三來郭勛與張璁的關係好,兩人都是因為議禮受到嘉靖帝賞識,乃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