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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下,嘭的一聲大響,徐晉只覺車身猛烈一震,似有什麼東西砸中了車身,不由吃了一驚,緊緊抱住驚慌的王翠翹,安慰道:「翹兒別怕,大頭他們會處理的。」
果然,外面傳來了趙大頭等親衛的呼喝怒罵聲,車簾隨即被掀起,是宋大眼,神色輕鬆地道:「王爺夫人稍安,情況已經控制住了。」
徐晉淡定地點了點頭,問道:「發生何事?」
宋大眼答道:「還不清楚,好像是東西廠的番子在抓人,一個書生急得從酒樓的二樓窗口跳下來,剛好砸中咱們的馬車,讓王爺和夫人受驚了。」
徐晉劍眉皺了皺,東西廠的番子現在如此囂張嗎?大過年的也不消停,滿大街抓人,還逼得人跳樓逃跑。
「翹兒,你在車中稍坐,夫君下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徐晉道。
王翠翹點了點頭,囑咐徐晉小心,又偷偷掀起車窗簾子一角瞄出去,只見一名書生模樣的男子就躺在馬車旁邊不遠,一動不動的,不知摔死了還是摔暈了,頭上分明有鮮血流出,當下不敢再多看,連忙把窗簾放下。
徐晉下了馬車,發現宋大眼等親衛已經把馬車四周團團護住,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凌厲的殺氣一釋放,真箇是生人勿近。
徐晉走近那名書生,正要查看生死,旁邊的酒樓內卻呼啦啦地衝出來一群皂衣漢子,人人手提鋼刀,凶神惡煞的,為首那人的左臉上有一塊巴掌大的紅黑,應該是胎記,顯得醜陋而兇殘。
「媽勒個巴子,剛才跳樓逃跑那個酸子呢?」為首那漢子目露凶光地喝問。
旁邊的手下指了指躺在徐晉腳畔的書生,道:「五檔頭,人在哪呢。」
這名疤臉漢子正是西廠番子的五檔頭勾阿七,外號勾魂七。這段時間西廠凶名遠播,連六部大員對他們都避之則吉,所以像勾阿七這種人更是囂張得沒邊,雖然看出了徐晉的身份肯定不低,身邊的僕從也不好惹,但仍舊大模大樣的走了過去,喝道:「西廠辦事,閒雜人等統統離開。」說遠竟伸手就去推趙大頭。
趙大頭勃然大怒,劈手就是一記大耳刮子把勾阿七給扇翻在地,罵道:「瞎了你的狗眼,嫌命長是吧?」
趙大頭這貨的手勁可不是開玩笑的,勾老七當場被扇得暈頭轉向,眼冒金星,連鼻血都流出來了,良久也沒回過神來。
勾阿七手下的六名番子見狀大怒,竟然不知死活地抽刀撲上來就砍,這下可捅了馬蜂窩,徐晉那些親衛都不是省油的燈,腰刀也鏘然出鞘。
這些西廠番子多是流氓地痞出身,打爛架,欺負一下文弱書生還行,如何是身經百戰,從屍身血海中殺過來的神機營悍卒對手,傾刻就被斬瓜切菜一般,統統砍翻在地。
幸好,一眾親衛還算克制的,用的都是刀面或刀背,砍在身上最多就是骨折,要不了命。
「大膽,竟然敢傷我們西廠的人,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你們全家都活得不耐煩了!」一把刺耳的尖叫陰惻惻地響起。
徐晉循聲望去,只見一名小太監陰沉著臉從酒樓內行了出來,身旁還跟著數十名番子,這些番子都押著人,既有書生商賈,又有廚子掌柜,看樣子竟是把整座酒樓的人都給一窩端了。
那些被抓的人一個個面如土色,噤若寒蟬,一個婦人懷中抱了個小童,約莫三四歲模樣,嚇得在那哇哇大哭,旁邊的番子估計是嫌吵,竟然對著小童的嘴就搗了一拳,後者登時滿嘴的鮮血,痛得暈了過去。
徐晉劍眉一挑,一股怒火騰地就升了起來,冷喝道:「大眼,廢了他兩條手臂。」
宋大眼二話不說,幾個箭步就飆上前,左手一探就掐住了那名番子的脖子,像抓小雞般提了起來,右手一捏,卡嚓卡嚓兩聲,那番子的兩邊手臂骨就被生生捏碎了,痛得像殺豬般慘叫兩聲,然後便暈了過去!
那名小太監嚇得差點尿了,一眾西廠番子亦被宋大眼的兇猛驚得目瞪口呆,這時總算明白遇上惹不起的人物了。
小太監驚恐不定地打量著徐晉,正在這時,酒店內又走出兩人來,其中一人見到徐晉時,先是愕了一下,繼而大喜,分眾上前行禮道:「下官徐階,拜見北靖王爺。」
北靖王,徐砍頭?
「額的親娘啊!」小太監差點沒暈死過去,一眾西廠番子心頭狂震,完了,竟然遇上這尊煞星,今天只怕要白吃這虧了。
徐晉見到徐階,不由有些意外,正要詢問事件原由,與徐階一道那人卻已經奔向倒地那名書生,一邊急叫道:「逸軒兄!」
徐階連忙道:「下官待會再向王爺稟明經過,現在先救人。」
徐晉點了點頭,讓親衛幫忙救人,正好親衛當中有人懂包紮治傷。
「大帥,這人只是摔暈了過去,應該沒有性命之憂,不過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那就說不定了。」親衛給書生包括完傷口便稟報導。
徐晉微點了點頭,一指那名戰戰兢兢的小太監道:「你,過來!」
小太監嚇得抖了一下,行到徐晉面前跪倒便拜:「奴才拜見北靖王爺!」
第1438章 你橫我更橫
那小太監行至徐晉面前跪倒便拜,戰戰兢兢地道:「奴才拜見北靖王爺,奴才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王爺,王爺大人有大量,便饒過奴才這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