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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趙梅三人臉如死灰,撲通地跪倒在地上叩頭求饒,可惜這並沒卵用,徐砍頭正準備殺人立威,以便震懾各路勤王兵馬,三人正好撞在槍口上,也活該他們倒霉了。
徐晉神色冰冷地吐出一個「斬」字,但見刀光一閃而過,三顆頭顱便滾落塵埃之中,盤踞天津百年的三大武勛家族就此煙消雲散了。
在場的通州衛兵將,還有天津三衛兵將無不凜然心悸,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嘖嘖,徐砍頭果然不是白叫的!!!
「進城!」徐晉一聲令下,神機營和通州衛便秩序井然地開進了天津城,就連跟在後面那些通州老百姓都下意識地站直了,沒人敢再喧譁嘈雜,特別是那些之前指名道姓罵過徐晉的,當經過倪趙梅三人的無頭屍體旁邊時,均覺脖子涼嗖嗖。
「艾的親娘喲,徐砍頭連指揮使都說砍就砍,還一口氣砍了三個……惹不起,惹不起啊!」
當所有人入完城後,厚重的城門緩緩關閉,一桿徐字帥旗在天津城頭冉冉升起,旁邊還有一桿大旗,上書:平虜大將軍!!
半個時辰後,一封封加蓋了直隸總督關防和平虜大將軍印信的調令便從天津城發出,由各路快馬送往河南、山東、南直隸和江西等地。
正是:一支穿運箭,千軍萬馬來相見。各地的主官在接到徐晉的調令後,絲毫不敢怠慢,紛紛密鑼緊鼓地召集兵馬,準備糧草,向著天津方向聚集。
第0917章 郭勛的窘迫
內閣。
自打重陽節過後,京城的天氣是越來越冷了,早上的溫度甚至達到了十度以下,內閣首輔楊一清今年七十又二了,這人老了便特別畏冷,所以穿得厚厚的,腳旁甚至擺了一隻小炭爐取暖。
此刻,楊閣老左手拿著徐晉派人送來的捷報,右手捋著鬍子,苦笑道:「雖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但徐子謙這第一把火燒得也太過份了些,五十萬石糧食盡付一炬,京中的物價怕是更要節節攀升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五十萬石糧食換韃子一萬人馬倒也不算吃虧,徐子謙這一場大捷來得太及時了,必將大大鼓舞我大明軍民的士氣。」
內閣三輔賈詠乾笑道:「的確是後生可畏,徐子謙這份魄力,老夫自問遠不及矣,但是五十萬石官糧被焚,估計朝中要彈劾他的官紳不會少。」
賈詠表字鳴和,號南塢,今年六十又二了,弘治九年的進士,說不上平庸,但治政水平也不見得高明,為官數十年亦無建樹,之所以得以入閣補缺,完全是護禮派和新貴派相爭的結果,說得難聽點就是走了狗屎運。不過自從入閣以來,賈詠還沒獲得殿閣大學士的稱號,不能參與機務,只負責一些文書工作,幫忙打打下手。
楊一清把手中的捷報遞給了旁邊的費宏,淡然道:「苟利國家生死已,豈因禍福趨避之。非常時期當用非常手段,今挽大廈於將傾者,非徐子謙莫屬也,此時彈劾他的人,非是鼠目寸光之輩,即是包藏禍心之小人,必將為世人所唾棄!」
賈詠聞言老臉微窘,訕訕不得語,有楊一清此言在前,怕是再沒無哪個敢輕易藉此事彈劾徐晉了。
費宏接過捷報仔細閱讀了一遍,眉頭不由深鎖起來,徐晉這份捷報除了報捷之外,還大致闡述了他捨棄通州的作戰意圖。
「邃庵(楊一清號),子謙舍通州而駐天津實不得已而為之,若等各路勤王兵馬到齊,少說也得半月以上,京城可否守得住?」費宏擔憂地道。
楊一清曾經兩次總制三邊,跟韃靼和吐魯蕃都幹過仗,作戰經驗豐富,乃出將入相的人才,在軍事方面最有發言權了,實際上這段時間也是他負責部署守城的工作,所以韃子雖然攻得猛烈,但西直門還是守得固若金湯。
楊一清捋著須信心十足地道:「京城營建了百餘餘年,防禦之堅固,又豈是韃子區區十萬兵馬能破的,只要內部不出問題,別說一頭半個月,守他一年半載也沒問題,等再過半個月京中降雪,韃子要破城就更加不可能了。不過,近日京中物價飛漲,日久必生亂子,必須儘快平抑下來。」
費宏點了點頭道:「守城便全仰仗邃庵兄了,其他一應事務便交與老夫與南塢(賈詠號)!」
楊一清說得沒錯,徐晉火燒通州取得大捷的消息一經傳開,果然全城軍民的士氣都為之大振。
俺答九月初八率十萬鐵騎破關南下,一路勢如破竹,一日之內便殺至京城腳下,端的是所向披靡,明軍為之聞風喪膽,但是,如今徐晉連續取得兩次大捷,斃敵過萬餘,這讓明軍看到韃子騎兵並不是不可戰勝的,自然膽氣大增。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京城的守軍士氣高漲,把西直門和德勝門守得穩穩的,一次又一次地打退了韃子的進攻。另外,官府通過開倉放糧,把貯備的布匹、鹽油等物資投放市場,京中的物價也暫時平抑了下去,維持了內部平穩。
不知不覺便至九月下旬了,天氣越發的寒冷,隨著時間的推移,韃子的戰損越來越嚴重,俺答也越來越煩燥,他把趙全找來跟前,神色不善地道:「再打下去,本汗的十萬兵馬都得交待在這裡了,趙先生有什麼好辦法?若是沒辦法破城,還是趁早撤軍吧!」
趙全不慌不忙地道:「在下已有一計,定然能助索多汗破城。」
俺答眼前一亮道:「計將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