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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句難聽的,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徐晉清了清嗓子便開始唱:「沒有花香,沒有樹高,我是一棵沒人知道的小草……春風呀春風,你把我吹綠,陽光啊陽光,你把我照耀,大地啊母親,你哺育了我……」
徐晉把《小草》唱完又唱《大海》,《大海》唱完又換《梔子花開》。
「梔子花開呀開,梔子花開呀開,是淡淡的青春純純的愛……」
唱完這最後一句,徐晉不禁暗汗,乾脆又唱了一首《仙劍問情》,因為這首曲子顯然更附合古人的審美觀。
「細雨飄,清風搖,憑藉痴心般情長。
皓雪落,黃河濁,任由他絕情心傷。
放下吧,手中劍我情願……
情何物,生死相許,如有你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
徐晉唱完這首《仙劍問情》,有點尷尬地筆了笑道:「唱得不好,讓翠翹姑娘見笑,這首曲子若是換翠翹姑娘來唱……呃!」
徐晉的話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仿佛中了定身咒一般,因為不知何時,昏睡中的王翠翹竟然醒了,亮汪汪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睇著他,本來蒼白得發黃的俏臉竟然神奇的泛起絲絲紅霞。
徐晉愕然過後便大喜,脫口道:「翠翹姑娘,你醒了!」
王翠翹弱不可聞地嗯了一聲,此時秋雁正好端著一碗米湯進來,見到床上睜著眼睛的小姐,瞬時驚喜得尖叫:「小姐,小姐醒了!」
徐晉急忙從婢女手中接過那碗米湯,免得被傾瀉了,秋雁跑到床邊激動地哭起來:「小姐,你終於醒過了,婢子都快擔心死啦。」
徐晉輕咳一聲提醒道:「秋雁,先餵你們家小姐喝點米湯吧。」
秋雁連忙收住了眼淚,不好意思地接過徐晉手中那碗米湯,柔聲道:「小姐,趁熱喝點米湯吧,你從昨天起就粒米未進了。」
秋雁舀了一勺子米湯湊到王翠翹的唇邊,然而後者卻沒有張嘴,眼神脈脈地向徐晉望來。秋雁眼珠一轉,站起來把碗交到徐晉手中,道:「麻煩徐大人餵我們家小姐吧。」
徐晉微愕,不過還是接過碗在旁邊坐下,微笑道:「翠翹姑娘,喝點米湯吧,對你的身體好。」說著便把勺子湊到王翠翹的唇邊,後者果然張嘴抿了一口。
秋雁吐了吐舌頭,笑嘻嘻地道:「有勞徐大人了,婢子這便去給小姐煎藥。」說完便溜了出去,順手把沒眼色的二牛也揪了出門,然後把房間門關上。
徐晉不禁暗汗,曉是他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在人家姑娘的脈脈秋水般的注視下,亦有點不好意思,又舀了一勺滾熱的米湯,輕吹了吹氣,然後送到王翠翹唇邊,後者眼中閃過一絲羞澀,小嘴微張把米湯喝了下去。
王翠翹喝了半碗米湯,臉色明顯有了好轉,雖然還是很蒼白,卻不再是那種泛黃的白,美眸也精神了少許,有種讓人憐惜的病態美。
「徐大人,能不能再唱一遍那首《仙劍問情》?真好聽。」王翠翹聲音虛弱,眼中滿是熱切,還有一點點羞赧,不過估計是對歌曲本身的熱切更多一些,此女對曲子有著近乎執著的追求。
徐晉微笑點了點頭,又把《仙劍問情》的曲子再喝了一遍,後者聽完再次痴了,輕聲吟道:「情天動,青山中,陣風瞬息萬里雲。尋佳人,情難真,御劍踏破亂紅塵……」
王翠翹默念了兩遍,最後目光炙然地看著徐晉輕嘆道:「又是這種天馬行空的曲詞,偏偏又如此豪邁,如此的唯美動人……唉——徐公子!」
王翠翹這柔腸百結的一聲長嘆,讓徐晉的心臟撲通地急跳一下,估計換了任何男人,面對這頃城美人,充滿欽佩和愛慕的一聲呼喚,恐怕也不會無動於衷。
王翠翹一時情動地喊出「徐公子」三個字後,自己倒先羞得不敢面對了,轉過臉去向著床裡頭,連脖子都蒙上了一層紅霞。
徐晉一時間亦是無言以對,幸好,尷尬並沒維持多久,板著臉的金花婆婆聽聞王翠翹醒後,匆匆地趕來了,給王翠翹把過脈後,目光奇怪地往徐晉望來,問道:「徐大人,你給她吃了什麼藥?」
「藥?沒有啊,就是喝了點米湯!」徐晉愕然道。
金花婆婆拿起剩下那半碗米湯聞了聞,低聲地嘀咕了一句怪哉,便道:「病人的脈搏趨於平穩,應該能挺過來了,先繼續喝老身昨天開的湯藥,過幾天看看藥效再作定奪。」
徐晉喜道:「有勞婆婆了!」
金花婆婆似乎看徐晉順眼多了,難得和顏悅色地點了點頭道:「嗯,回頭多點來看望病人,剛才老身聽藥婢說你給病人唱曲來著,難得難得!」
徐晉不禁暗汗,不過,在古人看來,男人為女人唱曲,而且是當大官的男人為女人唱曲,或許這確實非常很難得。
金花婆婆又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了房間,徐晉客氣地把人送到門口,這才行了回來,結果正對上王翠翹那雙脈脈望過來的美眸。
王翠翹輕咬了咬櫻唇道:「徐大人剛才好像說《葬花吟》還有一種唱法,能不能給小女子唱一遍?」
徐晉不禁一個頭兩個大,幸好這時秋雁端著煎好的湯藥進來了,於是靈機一動道:「翠翹姑娘先把藥喝了吧!」
「對對對,小姐乖,先喝藥,等喝完了徐大人就給你唱!」秋雁笑嘻嘻地把那碗難聞的湯藥送到王翠翹的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