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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晉上次雖然從滿喇加運回來價值上千萬兩的財物,但有相當一部份是物品,金銀只占到一半左右,這次則不同,全部是白花花的現銀,總之,嘉靖帝那小子這次怕是連做夢都要笑醒了。
其實這五百多萬兩銀子只是小頭,若是按照徐晉的部署,今後倭國產出的白銀將以「平等貿易」的方式源源不斷地輸出到大明,充實大明的國庫,到時大明想不富強都難嘍。
大北風呼呼地刮,艦隊順風鼓足了帆,這次只花了七天便橫渡東海,回到了大明松江府沿海,船隊調整了航向,半天后駛入長江口,然後逆流而上。
嘉靖三年十一月十二日,徐晉率艦隊抵達南京揚子江碼頭,瞬時全城燃爆了,但見江邊萬頭涌動,密密麻麻的,全是自發出城迎接大軍凱旋的大明百姓。
大明軍隊在倭國大殺四方,不僅逼得倭國國王跪地陪罪,還割地賠款,這消息早已經傳回了大明,舉國軍民無不歡欣鼓舞,熱血沸騰,自豪感爆棚啊。
這也難怪,大明立國至今一百五餘載,國力每況愈下,特別是「土木堡之變」後,精銳之師盡喪,連皇帝都被瓦刺人俘虜了,國祚險些斷絕,舉國上下的士氣低落到極點,強盛的大明似乎已經成為昨日黃花,一去不返了。
然而就在去年,徐晉,這顆閃耀的將星橫空出世了,他不僅一舉蕩平了倭寇海盜,還出兵南洋替滿喇家復了國,如今又出兵東洋,威震倭國。而且,皇上也喊出了「犯強明者,雖遠必誅」的口號,強大得讓四夷臣服的大明似乎又回來了,所以無論是軍隊還是民眾,無不揚眉吐氣,民族自毫感爆棚。那些意氣風發的書生甚至為此寫下了大量豪情勃發的邊塞詩詞,一時間,漢唐時期的尚武之風,似乎又在大明身上復甦了。
這一次,幾乎南京所有的官員都跑到碼頭上迎接徐晉了,不過級別高的並不多,因為大部份高官已經跟著嘉靖帝朱厚熜跑去湖北安陸州祭祀興王朱祐杬了。
話說徐晉是八月下旬出使日本的,而就在徐晉出使的一個月後,亦即是九月下旬,朱厚熜便從南京起程,乘船沿長江前往湖北安陸州祭祀生父。
算算時間,如今嘉靖帝估計已經以皇考之禮祭祀完他的生父朱祐杬了,所以徐晉如今要做的就是待在南京,等待嘉靖帝從湖北返回,然後復旨,接著君臣二人一道沿運河北上回京過年了。
這個年,必須得在家裡過,對京中妻兒的思念讓徐晉恨不得撇下嘉靖帝那小子,自己先行回京了,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敢撇下皇帝,估計得有十顆腦袋才行。
幸好,徐晉並沒等多久,僅僅五天之後,嘉靖帝那小子便乘船從長江上遊興沖沖地趕回來了,顯然是等不及要親自數一數徐晉運回來的五百萬兩銀子了。
第0788章 大明銀號,御駕歸京
五百萬兩白銀到底有多少?直觀地來講,五百萬兩白銀約有一百八十五噸重,若是弄成一塊的話,大概就是五米長,兩米寬,外加兩米高的長方體。
當然,徐晉不可能把從倭國運回的五百多萬兩銀子弄成一塊,畢竟沒人能搬得起,也沒有船能載得動,不過,為了方便運輸,徐晉還是把這些銀子熔鑄成五十斤一塊的銀磚,總共八千零八十八塊,如今這些銀磚就整整齊齊地碼放在南京戶部的庫房中。
此刻,嘉靖帝和徐晉兩人就站在銀磚碼成的巨型方體前,朱厚熜那小子興奮得摩拳擦掌,口水差點沒流出來,行上前便試圖發力拿起一塊銀磚,結果尷尬了,那塊銀磚竟然紋絲不動。
徐晉笑道:「皇上,你別看這塊銀磚跟普通的磚頭差不多大小,但是銀的密度大,這麼一塊就有五十斤重。」
「這麼重?」朱厚熜小吃一驚,不過這小子逞強,伸出雙手發力低吼一聲,愣是把那塊銀磚給捧起來掂了掂,這才重新放回去,不得不說,這小子常年運動,倒是有幾把子力氣。
「哎喲,皇上好大的力氣呀,厲害厲害!」黃錦那貨立即拍馬屁道。
話說黃錦與徐晉的年齡差不多,乃朱厚熜的伴讀太監(現任御用監掌印太監),跟陸炳一樣,都是自小就陪在朱厚熜身邊,所以也極受朱厚熜寵信,當然了,論到受重用的話,黃錦卻是遠不及陸炳,畢竟朱厚熜吸取了上一任皇帝的教訓,對內官的定位就是奴才,嚴禁太監干政。而事實上,終嘉靖一朝,太監都沒有「出頭」之日,君不見正德時期出名的太監一抓一大把,而嘉靖朝則連一個都沒有,真的連一個都沒有!
朱厚熜愛不釋手地撫摸著那塊光滑的銀磚,由衷地感嘆道:「孫交說得沒錯,徐卿才是我大明的財神爺啊,才去了趟倭國,不僅為我大明開疆拓土,還幫朕弄回來這麼多銀子,朕該怎麼封賞你好。徐卿,你說朕該怎麼封賞你好?」
的確,以徐晉這次出使倭國所立下的功勞,封個國公也不為過,但是以文臣之身晉封國公,縱觀大明立國至今,均沒有這個先例,噢,應該說有一個,那就是韓國公李善長,不過此人是最早跟隨明太祖朱元璋起兵的開國元老之一,雖然沒帶兵打過仗,但也不能完全算是文臣。
在嘉靖的炙炙目光注視下,徐晉不禁暗汗,連忙道:「那皇上便賞賜臣一年假期好了,要不半年也好!」
朱厚熜愕了一下,繼而哈哈笑道:「徐卿是不是太貪心了?一年你就不用想了,半年也不可能,不過回京後,朕可以放你……三個月的年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