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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高興得整天合不攏嘴,還是徐卿會箍錢啊,他每年出去跑一趟,感覺朕都不用向百姓收稅了!
雖然銀子是徐鵬舉運回來的,但誰都明白這些銀子是徐晉在倭國搞到手的,這位可是咱大明真正的財神爺,每次掛帥出征必然大把大把銀子往國庫運,而且還是以百萬為單位計算的。前年從倭國運回了五百萬兩現銀,再前一年則從南洋運回了近千萬兩(不是現銀),有這樣一個人物在,大明想不富都難啊!
徐鵬舉是乘船走京杭運河回京的,所以他花了一個多月時間才回到了京城,就在他入京的當天傍晚,謝三槍和皮十一也騎快馬進了廣渠門。
兩人進京之後,謝三槍便回了家中報平安,而皮十一則直奔北鎮撫司衙門,見到了北鎮撫司鎮撫使金彪,秘密傳達徐晉的命令。
話說自從陸炳被問斬了後,金彪便接任了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的職位,這位可以算得上徐晉的嫡系了。
金彪看完徐晉寫給他的信函後,瞬時嚇出一身冷汗,當場便找來幾名手下狠狠地抽了一頓,因為他早在數月前就派出這幾名錦衣校尉趕到浙江寧波府慈谿縣調查李純的底細,但並未查出什麼不妥來。
其實也怪不了這幾名辦事的錦衣衛,李大義既然要偽裝成李純參加公主選婚,自然把身份這層辦得天衣無縫,絕對經得起調查,徐晉要不是碰巧遇到李牧這個知情者,絕對也不知道「李純」是假的。
畢竟李炳才對外宣稱李純是他失散多年的兒子,而且當年他確實有個兒子送人了,而知道他這個兒子已經夭折的人並不多,或許只有李牧和李炳才本人而已,所以錦衣衛查不出來也正常。
幸好,忘羊補牢未為晚下,金彪抽完幾名手下便立即派人二十四小時暗中盯緊李純,前提是不能打草驚蛇,這也是徐晉的要求。
謝三槍現在也是朝廷命官了,回到京城自然得去兵部報到的,他先回家報了平安,然後便前往兵部點卯。
嘉靖得知謝三槍回京後,立即便召了他入宮問話,問什麼?自然是問徐晉的近況,問徐晉現在走到哪了,還有幾時能到京城等等。
謝三槍一一作了回答,不過關於駙馬李純的事,他並沒有告知嘉靖,待錦衣衛摸清了情況再作定奪,免得擺了烏龍。
嘉靖得知徐晉幾天後就會趕到京城,不由心情大好,留謝三槍在宮中吃了頓飯才放他離開。
當謝三槍回到小時坊徐府時,一家人都在等他開飯呢,於是謝三槍又愉快地撮了一頓。十八歲的小伙子正是飯量大增的時候,更何況像謝三槍這種個頭超兩米的小老虎,飯量驚人,別說兩頓,三頓都吃得下。
飯畢,一家人便坐在一起閒聊,費吉祥和費如意也厚著臉皮坐下來一起聊,因為她們都很想知道自家夫君的近況,日夜牽腸掛肚的滋味並不好受。
於是乎,謝三槍便把出海平叛的經過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足足聊了近兩個時辰,三個女人才心滿意足地放他離開,幸福地各自散去,殷切地等待日思夜想的夫君回府。
「老四,晉哥兒讓你提前回京,是不是有其他事?」謝擎不愧是老薑,剛行出徐府的大門便問道。
謝三槍豎起大拇指道:「神了,莫非爹能掐會算不成?」
謝擎笑罵道:「小兔崽子,你爹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飯還多,別賣關子,到底怎麼回事?以你姐夫穩重縝密的性子,要是沒事斷然不可能派你先行進京的。」
謝三槍也不藏著掖著了,便把駙馬李純身份有疑,可能是騙婚的事說了出來。誰知謝擎和謝一刀聽完後瞬時臉色大變!
謝三槍見狀不由奇道:「怎麼了?你們的臉色咋怪怪的。」
謝一刀沉聲道:「三槍,我曾見過那個李純,雖然長得英俊儒雅,但是其身形和眼神跟李大義很相似,而且表字叫李守義,只是一字之差,我早就懷疑他了,如今既然證實『李純』的身份是假冒的,那此人是李大義的可能就更大了。」
「李大義,白蓮反賊李福達之子?」謝三槍脫口而出。
謝一刀點了點頭,續道:「如果李純就是李大義,那孫斌突然暴斃,肯定是他下的毒手,他想當駙馬。」
謝三槍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若是讓李大義當了大明的駙馬,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光是想想都覺得可怕,而且,假如不是姐夫恰好遇到李牧,識破了其偽裝的身份,那李大義娶走永福公主絕對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萬幸萬幸啊!
謝家三父子都心有餘悸,別的且不說,假如李大義在迎娶永福公主時突然發難,以他的身手,殺死嘉靖和蔣太后那是易如反掌的事,倘若徐晉剛好也在場,那就正好一鍋端了。
謝三槍不淡定了,他立即道:「事不宜遲,這個李純太危險了,必須先下手把他幹掉。」
「三槍,倘若李純真是李大義,他處心積慮當駙馬,所圖一定不會小,至少在成婚之前是不會發動的,你姐夫這幾天就能趕到京城了,還是讓他來處理吧。」謝擎沉聲道。
謝擎覺得,現在還沒有確鑿證據表明李純就是李大義,如果爺仨這時候出手把公主的第三個「駙馬」給乾死了,實在不好向皇上交待,還是等徐晉回來再作定奪吧。
謝三槍一琢磨,這種大事自己確實沒有資格作決定,於是點了點頭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