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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才會放低槍口,把組織進攻的事情交給下屬。
這等於是逛街時買了一個盲盒,他已經偷偷看過裡面的東西,也就沒有再看的必要。然後隨手再交給一起逛街的女仔,讓她自己去拆盒看吧。
反正東西都已經買了。
總不能不給她看吧?
「上!」袁浩雲、李滄東兩人看見長官手勢,馬上加快腳步,帶領人馬衝到平方四周。
只見警員們團團把平方圍起,持槍蹲在窗戶,門邊。
「嗙!」袁浩雲、李滄東兩人以肩撞門,身先士卒,一馬當先的展開進攻。
只見兩人同時上前,默契的撞開門後,一左一右的滾進房進,隨即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持槍對準房內。
「嘩啦!」隨後窗邊,門邊的警員們迅速起身,幾十把槍對準房內,可房間裡卻空空蕩蕩,沒有人影。
「報告長官!沒人!」袁浩雲收起槍,表情有些鬱悶地喊道。
莊世楷穿著西裝走進房間,表情平淡:「搜一下。」
他對於首次行動撲空,並未感到太大遺憾或者憤怒。
一是他認可特種兵應該具備這種程度的反偵察能力。
二是靈感偵測早有結果。
三則是他心中那股百折不撓的勁,讓他並不是不能接受失敗。
何況,只要行動尚在進行當中,那就還不能夠用失敗定義。
「Yes,Sir。」袁浩雲等人收起配槍,帶領一組警員開始勘查現場。李滄東則帶著另一組警員,負責外圍值守與探查。
很快,房裡房外的勘查結果都有了。
房間內確實存在有人活動的痕跡,而且可以判斷出是當天活動。
比如,菸頭還未發黑的香菸、湯汁還未發酶的泡麵、以及整理過的沙發。
房間外也有一些腳印、行動的標記。
可是從地面上的一個菸頭,大概可以判斷出目標人物在一兩個小時前轉移。
這裡很可能是他暫時休息的一個地方,隨後安排好更隱蔽的老窩,他便提前轉移,躲過警方的追捕。
「收隊。」莊世楷最後將一根新菸頭丟進泡麵里,留下一個警告的標記,然後便帶人轉身離開。
既然是提前轉移,那就不存在內鬼,或者追逃的問題。
莊世楷不喜不怒,平靜收隊。
他知道對付王建軍一個人是一種辦案方式,而當王建軍與王寶捆綁在一起以後,便是要採取另一種辦案方式。
人生地不熟的獨行俠好搞,讓兄弟們全力搜捕,三五天,六七天總能刮出來。刮出來再幹掉就行!
可當獨行俠與本地大佬結合在一起,那就沒那麼好搞了。
靠刮人很難刮出來。
只能選別的辦法。
好在他在王寶身邊有臥底,而且王建軍遲早會跳到莊世楷面前。
長不過三五天。
短不過一二日。
莊世楷這點耐心還是有的……
……
當天警方收隊以後,莊世楷開車回到家裡,O記除了值班警員外,其餘兄弟也下工休息。
莊園別墅,莊世楷吃完晚餐,便站在天台吸菸,好似想從夜空中看出什麼。
可他什麼都沒看出來。
阿美卻看出他心情不好。
於是在晚上睡覺時,阿美便主動將腳架在莊Sir腰上,撐著小臉蛋,眨巴眨巴看著阿楷,眼神中帶著索求。
莊世楷由於死了夥計,心頭有些鬱結,沒有心思辦事。用手摟住阿美的脖子,然後便閉上眼睛睡覺,讓某隻剛在地下築巢的小蜘蛛躲過一劫。
第二天。
白天在公務中渡過。
晚上。
十一點。
白天的事情忙完。
開始忙晚上事。
西區某家專辦白事的酒樓門口,一個搭著白布的小攤支起,幾名西區警員提早休假幫手,正坐在位置上登記姓名。
只見酒樓門口人來人往,但並不喧譁,就連偶爾的交談都是低聲竊語,好似怕打擾逝者的寧靜。
而一名名穿著西裝、夾克的警員們,則在登記姓名,留下帛金後低頭走進就酒樓。
今天是周Sir與兩名警員的白事,他們死於社團兇殺,是勤勉勇敢的英雄。莊Sir出錢話要辦的風光些,他們家人才有錢包下酒樓。
其實了解莊Sir的人,都知莊Sir很仗義。跟他一起行動犧牲的警員,喪事全是他一手包辦。上回幾名在行動被王建國擊殺的獄警、警員也是如此。
因公死亡的下屬,莊爺一樣照顧。有時就連陸系那邊有警員犧牲、意外死亡、莊爺也會送個大紅包,聊表心意。
這時一輛平治公務車抵達酒樓門口,李樹堂、黃偉耀、周華標等警官一直守在門口,看見公務車的車牌,馬上起身迎上前來。
「莊Sir,莊Sir……」莊世楷躬身下車後,一幹警官馬上圍攏上前,打著招呼。
「嗯。」莊世楷點點頭,沒有和警官們交談,而是先走到帳篷前,從西裝內袋拿出三個厚厚的大紅包,放在桌面。
三名警員的白事,來者當然要送三份帛金。
有些人會一大二小,給周Sir包的大些。
莊Sir三個人一樣大,一人都是一萬塊。
負責收錢的西區警員,則是對視一眼,齊齊搖頭道:「莊Sir,家屬話不能再收你帛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