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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梅姨到隔壁縣城察覺到這點,竟然轉手把那個四十歲的牙行婦女給賣了!賣到鄉下窯子裡當土雞!」
「當年的梅姨才六歲!深得縣城的牙老闆欣賞,在牙老闆手下生活,隨著牙老闆出國,最後十六歲正式接過生意,成為道上威名赫赫的梅姨!」
「據我推測,現在的梅姨還不到三十五歲,她走在街上,你肯定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人販子。」
劉大千語氣驚嘆,莊世楷卻冷聲笑道:「這就是沒人敢說實話的原因?」
「不是。」
「主要是他們生意做不大,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很少,我也是跟過阿貴才知道的……」
「真正生意做大的,全港就沒一個活口。」
劉大千答道。
至於法律上規定的拐賣人口罪,量刑方面其實並不算重,起碼和他們的惡行相比,算是非常輕了。
這主要是防止罪犯狗急跳牆,給罪犯條活路,給孩子條活路。
莊世楷穩穩點頭:「梅姨的老闆?」
他忽然問道。
劉大千面露錯愕,旋即答道:「出國後也被她賣了!」
「嗯。」莊世楷表情不變,好似早有猜測,而他也通過劉大千的消息,知道梅姨是個怎樣的人了。
童年悽慘!心理畸形!
沒有人性!喪盡天良!
而且心狠手辣,頗有急智,是個必須打死的角色。
別管你哪裡人,來自哪裡走,又在哪裡發家!
只要把手伸到港島,在莊爺地盤上做惡事,那就一定把你弄死。
……
新界。
一座倉庫。
一個塑膠袋吊在房梁。
「嗙!嗙!嗙!」一個人影渾身白條,赤膊昏厥的男性,正給掛在塑膠袋中。
三個手持鐵質棒球棍的打手,站在塑膠袋旁,一棍一棍又一棍,嗙嗙嗙,每一棍都重重打在男人身上。
他們不管什麼部分,是否要害,每一擊都傾盡全力。
而塑膠袋中的男人早已渾身脫離、頭破血流、閉著雙眼,不再有聲息。
「嘀嘀嗒嗒。」一滴滴鮮血落在袋子裡,只見袋子裡底部聚起一大股血液,而男人發腫的臉頰處,依稀還可看見許多麻子黑斑。
一個穿著紅色旗袍,戴著琉璃髮簪的女人,雙腿修長,白腿合攏,靜靜坐在旁邊一張沙發上。
黑色面紗遮擋住她半塊臉龐,可光出露出的半塊,便足勾精緻、美艷。
她的右手拿著根細巧的黃銅煙槍。
「呼。」她的朱唇吐出一口白霧,身子向前傾,可見胸前的弧度不俗。
雙腿換一個姿勢疊好,尖頭的紅色高跟鞋,盡顯大氣和高貴。
而她的紅色旗袍叉到大腿根部,整條旗袍綢緞上,全都繡著掌心大的梅花印。
「老闆娘!麻子勝死了!」一個打手放下棒球棍,轉頭朝前方的梅姨說道。
梅姨玩轉著手中的煙槍,抬起目光,確實是個年輕貌美的角色。
「那就把他剁成碎肉!放進他家冰箱等警察上門!」
「是,老闆!」打手回頭擺擺手,幾個人便把塑膠袋卸下,直接拖進倉庫廚房。
廚房裡有一台剁肉機,可以按照「老闆娘」吩咐把人給剁成肉餡。
「轟轟!」剁肉機轟然啟動。
梅姨環顧四周,冷聲說道:「我交代過無數次!做事前先跟三天,調查清楚人票的背景!」
「三不綁的規矩都忘了?不守規矩就是剁成肉餡的下場!」
一眾穿著夾克,樣貌寒酸、醜陋的「腳夫」低下頭,站在旁邊,排成一排,心裡不寒而慄。
「這不是你催貨催的急嗎?」腳夫們心中腹誹,但卻不敢吭聲。
這次新聞搞大以後,梅姨顯然不敢在港島繼續做事,手上幾個訂單完不成,得換另一個地方……期間不知會有多少風險、惹來多少麻煩,自然要把罪魁禍首弄死泄憤。
「這個倉庫不要再來了。」
「半個月後,你們分批離港,到泰國來找我。」
梅姨撂下這句話,搭著沙發扶手起身,緩緩離開倉庫。
至於她?她今晚就走!
「噠噠噠。」當她走到倉庫門口時,一名打手上前問道:「地窖里那批貨怎麼辦?」
「現在警察恨不得挖我們祖墳,帶這批貨走風險太大……」梅姨低聲說道:「傍晚給送最後餐飯,離開前把貨倉地窖鎖死!」
「這批貨……就以悶死了結!」
打手面無表情,也沒把人命放在心上,點點頭道:「明白,老闆娘,我會處理好。」
……
港島總區。
大廳。
「噠噠噠。」莊世楷帶著一組警員,穿過長廊,直奔大門。
三十名警員腰掛配槍,穿戴背心,嘩啦啦,跟隨莊長官出門。
「莊Sir!」
周星星穿著制服,站起身,朝莊Sir喊道。
莊世楷回頭看向他喝道:「坐下!」
周星星乖乖坐下。
莊爺還鎮不住他了?
「等我回來。」
「今天會給你一個交代!」莊世楷出聲講完,繼續轉身向前走去。
在警隊把兩張畫像拍在船老大面前時,終於有人認出「梅姨」和「麻子勝」的身份,不知道他們先前是故意,還是真的剛認出來,總之已經有一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