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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小富很乖巧的沒有亂動。
他就連卸掉自己槍械都不敢。
要知道，此刻「熾天使」還拿著手槍對準他呢，莊爺站他前面？
「乖點，不要亂動，也別亂叫，大晚上不要讓人誤會。」
啪嗒！
這時陳國華收起槍械，挎著裝備跳下牆頭，摁下小富雙臂，掏出手銬拷好。
小富屁股對準陳國華，乖巧配合警方行動。
不過他目光卻看向莊世楷：「鱷佬是不是大殺手公司的超級老闆？他是不是通過網絡組織殺手行動被警方發現的？」
「嗯？你倒是很懂嘛！」莊世楷表情玩味，彈彈菸灰，心裡倒沒有太驚呀。
真把呆呆的小富當成個呆子？呵呵，你才是個呆子！
小富只是看起來呆。
實際上精明著呢！
很多你以為他不知道的知識，其實他都了解的很透徹。
內地人或許對資本主義不了解，對商品不了解，但不代表對前沿科技也不了解。
商品？
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再時尚，再花里胡哨，本質上都沒有代差！
十年的衣服和十年後，除去款式外，本質無區別。
所以沒見過「世面」，不代表不了解科技。
真正的天才眼裡，某些世面不見也罷！
小富估計在電玩廳里裝「傻子」的時候，便已經看透鱷佬的所作所為，並且在看見工具間，以及警方出動時，便估摸著猜到鱷佬的真正身份。
「老實點！」陳國華輕輕用腳踹小富一下，直接用行動表達驚訝。
這個傢伙比他想像中聰明。
而上一個認為他呆瓜的人已經撲街了。
莊世楷呵了一聲，調侃他道：「你怎麼不幫鱷佬做事？」
「比如保護他，幹掉我？」
小富表情正色道：「我給小流氓做事，不給大老闆做事。」
「只做小惡，不做大惡？」莊世楷冷笑問道。
小富低下頭：「我當殺手是為回老家蓋房子，去年家裡大洪水把房子沖沒了……老娘和小妹都住親戚家裡……」
「遭人白眼的日子不過好，我作為男人當然要出來想辦法賺錢……」
「啪！」莊世楷上前一個巴掌：「小惡與大惡都是惡！」
小富臉頰通紅，動動嘴巴，瞪著眼睛卻一句話說不出來。
莊爺說的沒錯！
什麼只做小惡，不做大惡的狗屁原則騙騙小孩就好，根本糊弄不住有腦子的人，莊爺還會站著和小富一起聊天，主要原因是警方調查之後，發現小富連小惡都沒做過。
小富甚至在內地人做的一起遊樂園槍擊案中，還救下過一位小孩，幫助警方打死兩名罪犯。
也許，他飽受貧困摧殘別無生計，來到港島只想賺錢。
身上只有參軍留下的身手、槍手、軍事知識。
所以，生出走歪路的念頭不奇怪。
好在他沒有失去身上的淳樸，總是很誠實的做「好事」，來來回回一個人沒殺，一點都不像個殺手。
而且他心裡殺熾天使也是打擊罪惡……這大概是小富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而他衝突、糾結的內心世界，正是導致他呆呆傻傻的原因。
「對，對，對不起。」小富挨打之後，結結巴巴，出聲說道。
他竟然開始道歉？
莊世楷心裡的火氣下去些些，抬手掃掃小富的肩膀：「沒關係。」
本來他想先把小富羈押起來，修理修理，再做做思想工作。
等到把思想工作做好，再給小富安排個工作。
畢竟一個本性不壞的人沒必要趕盡殺絕，何況小富身手極強，真是個頂尖殺手，也許將來有用到的地方呢？
不管能不能用到，當作人才儲備起來都是不錯的嘛……
作為大佬要有人才儲備意識。
現在莊世楷則是直接說道：「竟然想給家裡蓋房子，我給你安排個身份證，再安排個工作怎麼樣？」
「真的？」小富雙目明亮，突然放光，連連道謝：「多謝長官，多謝長官。」
小富其實一點都不介意干正行，干苦力，就算來錢慢點都沒關係。
反正只要是正經工作，以港島和內地的薪水差、匯率差，省吃儉用下半年就能籌到蓋房子的錢。
半年時間對內地人來說一點都不算長，老娘小妹咬咬牙，熬一熬就能過好日子。
只是他屬於偷渡入港，根本沒有身份證，又怎麼找工作？
女的還能做雞，男的混古惑仔都沒人要。不是搶劫銀行就是搞暗殺，有什麼辦法？
因此，小富聽到有身份證，有工作，才會這樣喜笑顏開，滿臉歡樂。
甚至有些驚訝！
就連陳國華在旁都喃喃道：「當殺手還有身份證拿？」
「莊爺也太照顧內地同胞了吧？」
不過莊爺照顧同胞是習慣，而且小富的資料確實沒黑點。
路子歪過，卻沒沾血。
陳國華也挑不出毛病，嘟喃兩句算他好運也就算了。
小馬仔怎麼能領悟大佬的思維呢？
「嗯！收隊吧！」莊世楷擺擺手，陳國華便扭送小富離開，小富高聲問道：「我能不能打個電話給我媽……」
「向她報個平安。」
小富還真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