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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商會養得起一個「新義團」,實力自然也很不錯,不需要操心。
「你們誰認識福清幫的人?幫忙約出來聊聊?」陳細九端著酒杯問道。
陸翰濤眉頭一挑:「我和內地人一向不熟。」
徽州商會一名年輕老闆站起身:「我認識福清幫的耀文。」
他用手扶著酒杯說道。
陳細九點點頭,翹起二郎腿:「幫我約他一下!」
「順便把莊爺的意思告訴他。」
徽州老闆頷首答應道:「沒問題。」
「多謝。」陳細九端起酒杯,遙遙示意,一口飲盡。
他全程聊天聊到該做事時一定會提「莊爺」的名字,而且給足幾位老闆尊重,態度表現得非常溫和。
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是個過氣的「人」,所以沒人會在乎他的想法。
不管他多有錢!沒有實力想從別人手上割肉都很難!
你有錢歸有錢,想分蛋糕,想割肉?要的不是錢,是能割肉的刀!
這把刀亮出來就能讓人知道,你不肯割肉,我也有辦法割你的肉!
陳細九曾經最威風的那段時間,手上也是握著刀的人。
別看他平時和和氣氣,你要是動到他利益,他一樣也敢亮刀。
而現在他的時代已經過去,想要半點事情,只能借莊爺的刀用用了。
所以,莊世楷才會讓他打著自己的旗號做事,潛意識就是借他威風,讓他說話管用。
陳細九懂得借勢還算聰明,一口一個莊爺才叫懂事!要是不提莊爺的名號?那肯定得倒霉!
當天。
酒會見面很快結束。
這種目的純粹的事情,反而不用太客氣,大家說完談完事情搞定,該走就能走。
徽州商會、新界陸氏收到消息,打電話給手下社團,新義團、新界安馬上收火。
福清幫收到消息,據說話事人非常惱火?拒不配合?
第二天。
中午。
福旺茶樓。
「耀文」叼著根牙籤,拳頭砸中桌面:「干!說撤兵就撤兵!一群慫包!」
「卵蛋都沒有!」
「就敢TM學人家出來混!」
桌面的茶碗一跳,叮鐺一聲,碗蓋和茶杯撞在一起,杯墊跳動一寸。
「呸!」
耀文牙籤吐進茶碗,打開碗蓋,拿起茶碗。
「咕嚕嚕。」
他就著牙籤喝下一大口茶,表情非常氣憤。
要知道,他昨天晚上和兩個社團大佬聯繫上,已經約定好一定「出兵」,先捅掉霍青松的油庫,再把油車全給炸掉!
等到霍青松帶著一干蹩腳蝦出來找場子的時候,嚯嚯嚯,亮出傢伙圍斬他!
那場面!
才是出來混的!
可現在霍青松還沒有蹩腳,約定好出兵的兩個社團就蹩腳了?
這和劇本里唱的不一樣啊!
耀文一覺睡醒,接到電話,天就變了。
他能不冒火?
頭馬「輝斌」適時地抽出一包兩塊錢「福建煙」,用手指敲出根,遞到大佬手邊講道:「耀文哥,聽說是莊爺放話出來要讓霍青松專營紅油生意呀?」
耀文眉頭一挑,抽出福建煙,叼進嘴裡。
白色軟盒的福建煙又干又澀,國內售價兩塊錢人民幣。
匯率換下。
也就一塊多港幣一包。
抽起來是真難受!
耀文不喜歡抽雪茄、萬寶路、就好這口軟福建。
按照他的話講,不抽福建煙容易咳嗽。
而這伙福清幫既然在港島的地盤混,自然是知道「莊爺」的名號,小弟把打探到的風聲吹出來,大佬也不禁陷入沉默。
耀文給自己點上香菸,一口一口地啜著,表情中透露思索。
輝斌繼續講道:「我讓做雞的小姨子摸了摸底,拿到一個很穩的消息……」
「什麼消息?」
耀文眉頭一跳。
輝斌說道:「霍青松是陳細九的侄子!」
「他在港島就是陳細九罩的!」
他們知道霍青松也是的內地仔。
耀文咬著菸頭,有些納悶道:「陳細九跟誰混的?」
別笑他傻。
他真沒聽過陳細九的名號。
畢竟,他來港島混的時間不長,沒歷經過四大探長的探長時代。
對於四大探長只知道一個「莊爺」,而且還不曉得「莊爺」就是四大探長!
輝斌撇撇嘴道:「做過幾年監,好幾年前一個探長,據說跟莊爺的關係很不錯,是莊爺的好兄弟。」
「新界安和新義團就是聽陳細九的話乖乖退兵!」
「我懷疑陳細九是直接找到豪哥他們的老闆……」
輝斌腦子一轉,說的頭頭是道。
不得不說,社團里還是很容易撈出幾個機靈人。
這種機靈人不一定多有頭腦,但是起碼懂得分析,懂得用腦。
輝斌就是一個機靈人,難怪能混成耀文的頭馬,深得耀文信任。
看來像在幫會裡上位,光靠忠心是不夠的,多少也得有點本事。
耀文卻眼睛一亮:「原來不是莊爺親自發的話!是莊爺身邊一個老骨頭狗仗人勢啊!」
「大哥……」輝斌驚叫出聲。
他隱隱察覺到大哥眼神里的變化,害怕大哥做出過份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