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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黑石城,穿得起這般衣服的人一隻手都數的過來,劉成歸當即知道自己打主意打錯了人了。正欲退去,卻只覺腦袋一涼。周若生將那杯就倒在了他的腦袋上。
「你這老東西,玩的都是我玩剩下的,就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劉成歸惶恐退去,叫著一群家僕就狼狽離去。這瞧得在場的其他人直接打散了心裡的算盤。
做完這些,周若生忽然又改了副臉,衝著葉撫輕聲說:「我只想與先生你共飲呢。」
在場,胡蘭是相當的不滿意,在她看來,周若生的行為就是在勾引自家先生,當即就瞪著眼說:「你才不配跟我家先生共飲。」
周若生不理會胡蘭,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葉撫,轉身邁動步伐,就下了樓。
胡蘭氣哼哼地,那周若生不理會她,讓她一口氣不知道往哪兒出,就癟了癟嘴對著葉撫說:「先生肯定不會跟那種女人一起喝酒的吧。」
葉撫好笑地搖搖頭說:「那是當然的啦。」
他在心裡默默添了句,那傢伙才不是正兒八經的女人呢。
胡蘭將所有的怨氣全部發泄在火鍋之中,一直悶頭地吃著。
待到所有人都吃飽喝足後,才去結帳。結帳對於秦三月來說永遠是個痛苦的過程。目前有兩件事讓她最開心,一是被葉撫誇獎,二就是錢袋子裡的錢越來越多。
離了火鍋店。
葉撫便說了些話,就讓三人先回去了。
撇過牆邊轉角,便在那勉強冒出了些葉子的老梧桐樹下瞧見了周若生。
周若生雙手都縮在寬大的袖子之中,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就不由得轉過身來,笑臉盈盈。
他一改之前的魅惑玩性,變得沉沉了,「對於先生你,其實我有許多想不通的。」
「請說。」
「你做了曲紅綃的先生,就應該能知道我的身份是什麼,對吧。」
「我是先生,曲紅綃是我的學生,有些問題沒道理強加在一起的。」葉撫緩緩回答。
周若生冷哼一聲,「你想要隱藏,我無法干涉,但是我作為守林人,有些事情必須盡到自己的本分。在這黑石城大幕之中,守林人才是規矩,才是王法。任何不穩定因素都不應當存在於大幕之中。」
他轉身,指著梧桐樹上的幾片嫩葉說:「大幕之中,有很多的機緣,但是大多數都比不上這幾片葉子,但是到了今天,卻沒有一個人發現這幾片葉子,說到底不過是最珍貴的最樸實而已。就像曲紅綃,撇開了那麼多的東西,願意安安心心地在先生的三味書屋讀書,這已經是很難得的一份珍貴了。」
「只是啊,我依舊還是有很多不明白。我作為守林人,第一個任務就是調查鍾隨花一事背後隱藏的東西。我不明白鍾隨花為何死而復生,不明誰能夠徹底地碾壓那墨青青,也還不明白我那天在三味書屋屋頂為何被潑了一身尿。」周若生扭著眉毛,質問葉撫:「不知道先生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
葉撫看著周若生,笑著說:「不是你說起,我還不知道你在我家書屋上被潑過尿。」
周若生從一開始就放低身段,直接拋出自己的身份,還說到了曲紅綃的事情,說那麼多也不過是在試探葉撫。葉撫很清楚這一點,周若生若是知道這些事情都是自己做的,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了。就連剛才在火鍋店,打臉那位貴老爺也不過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
種種事情,大都仗著一個理兒。周若生他以為葉撫不認識自己。
周若生正欲開口說,被葉撫搶先一步,「你說了那麼多,方便的話,幫我解答個疑惑吧。」
周若生皺了皺眉。
「請問。」
「你找我到底要幹嘛?」葉撫做出疑惑狀,不急不緩地問。
周若生恍然愣住。他忽然有些懷疑自己之前的猜測。先前,在了解和鍾隨花接觸過的人中,他注意到了葉撫,便開始調查,但是卻發現葉撫這個人存在著很多未知,不論是身份,還是跟曲紅綃之間的聯繫都很奇怪。就想著來試探一番,卻不想到最後有這麼一個結果。
他不知道我找他幹什麼嗎?不知道嗎?周若生對自己猜測的懷疑越來越深。
到最後,他一咬牙,決定用最後一招。
只見他的身形忽然閃動,裹挾著一股冰冷的氣息,欺身而上,一抹幽藍的氣息從他身上傾瀉而出,剎那隻見,凌厲的風呼嘯在整個巷子裡。肅殺氣息吞噬一切雜草,卻只有那梧桐樹上的幾片葉子連搖晃也不曾搖晃。
葉撫只是站在原地,動也不曾動彈。
周若生那蘊含巨大威勢的氣息衝到葉撫面前不足一寸,就被他自己強行停了下來。
一切平靜下來後。
周若生冷冷地說:「你為何不出手抵抗。」
葉撫蹲了下來,撿起一塊石頭在地上劃了起來,邊劃邊說:「我是個教書先生的嘛,要是讓學生看到我打架,多不好啊。」
葉撫很清楚。既然周若生是守林人,自然得遵守這大幕的規矩。所以,周若生到最後肯定會自己收手的。
同時,葉撫也不得不在心裡默念,我若是真的出手了,那麼一定不會是抵抗……
葉撫站起來,笑著拍了拍手上的灰,轉身便離去,只是留下一句:「歡迎來三味書屋做客,不過下次就別朝我臉上吐煙了,那樣很不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