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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關的一切,都很容易打破你對常規的認識。」符檀看著文思說。
文思看著符檀雙眼,愣了愣,然後連忙點頭。
符檀說,「既然戰略達成一致了。那麼按部就班吧,我先去跟兵營長們交接權力。」
「是,符將軍。」
文思看著符檀英氣盎然的背影,得以心馳神往——那是他所仰慕之人,亦是整個大夏男兒心頭的利劍。他想著符檀留在大夏的各種各樣的傳說,暗自呢喃,「她為什麼要來山海關呢?」
空涼的整兵之地,各大兵營的支隊向兵營長報備了支隊的情況,各大兵營長跟符檀、三大支援將以及盾軍大將交接了權力。做好了最後的戰前準備,接下來,便是等待黑霧到來。
山海關的每一次出征,從來沒有什麼鼓舞士氣的軍前講話,來到這裡的守關人都並非軍隊中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並不需要去刻意的控制與領導。他們都清楚自己該幹什麼,之所以會有符檀這類將軍,也不過是將他們的力量匯聚在一起,更有效地發揮出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是散兵。並不能用士兵來稱呼他們,他們都是各自獨立的守關人,不需要多少管控與限制。
某一刻,遠處的黑霧變化激烈起來,快速向山海關推進。一種自上而下的壓迫感襲來,所有守關人此刻都知道,該出關了。
沒有什麼喊打喊殺的言語,只是城牆上,那面象徵著出關的大鼓被敲響,隨著鼓聲傳入所有人的耳朵里,從震顫耳膜,變作震顫腦海。
城門大開!
為首的是符檀及其單獨軍,除了符檀這位統帥,皆是配有戰騎。
符檀懸立在城門之外,一身飽受戰場痕跡的軟甲在黑霧氣勢的壓迫下,反而愈發堅硬,充滿了韌性。蓄勢待發的長劍發出了鏘鏘的兵戈碰撞聲。隨後,她拔劍,劍氣如虹掠出,激盪開來,肅殺之勢以她為中心,四散而去,驅散黑霧的壓迫,亦將身後的單獨軍點燃,好似所有人眼中都升騰起了焚燒一切的火焰。
她以身化長虹,掠出山海關。身後的單獨軍開始行軍,戰騎踏掠大地、空氣,震動周圍的空間。
符檀隻身在前,拖長的虹尾牽引著整支單獨軍,為他們指引方向。
焦褐的大地在符檀劍光映照下,都呈現出一種格外扭曲的形狀來,如同浸泡在水中。其身後之人,無一不被她的身姿所折服。符檀的戰鬥方式總是那麼充滿了美感,但那份美感絕對不是軟綿綿的,見過她戰鬥,甚至殺人的人都知道,符檀會以最殘暴的方式摧毀擋在她眼前的一切。
「她是美人,亦是狠人。」
站在城牆上,文思遠望符檀的身姿。他只能看到一個點,但是那個點牽動的氣勢像一整隻龐大的軍隊,迎向那黑壓壓的陰雲。
……
符檀牽身在前,在焦褐的大地上劃出一道痕跡來。
她望著覆蓋在天空的黑霧,投以心神,去感知強度。在碰撞之前,評估黑霧強度,這是作為沖陣軍必須要做的事,為之後的軍隊做好預防。
卻在她投以心神的時候,一種奇怪的感覺再度湧上她心頭。那種感覺不值從何而起,但十分確切地出現在她心頭,只是瞬間,她便知道,這種感覺在自己離開居處時也出現過。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這樣覺得。
這讓她不由得分出一些心神來,在焦褐的大地上去尋找,至於尋找什麼,她也不清楚。只是那種感覺告訴她,似乎有什麼自己熟悉的事物曾在前面那片焦褐的土地上待過,似乎是……一個人?有人曾在那裡待過?
但是,她的神識拂過那裡後,除了焦土,什麼都沒有。
「感覺錯了?」
這讓她感到困惑,以前的自己從來都不會出現這種情況,而最近似乎也沒有碰到什麼難題去煩擾心智。這更像是突然出現的情況。她自是不會忽略這種現象,但是現在的境地無法給她足夠的思考時間。當下,最重要的是把黑霧攔截下來。
換一口氣,重新凝聚心神。
她迅速將對這次黑霧的強度感知反饋給後面的軍隊,然後拔劍破開黑霧,刺入其中。
山海關每一次大出征都會持續十天以上,這十天裡,像符檀這類頭部守關人,往往要持續戰鬥,很少有停下來修整的時候。這一次的出征也不例外,從整個守關人大軍與黑霧碰撞以後,符檀便幾乎沒有停歇下來。
因為黑霧生物依託黑霧而生,它們的存在方式、戰鬥方式是千奇百怪的,雖然單個實力並不算強,但是數量極多,且會出現在任何地方。
除了符檀這類的頭部守關人能做到持續十多天的戰鬥,幾乎沒有人能做到,但這種守關人又是必須的,所以任何一個頭部守關人對山海關而言都是十分珍貴的,往往缺少或者損失了某一位頭部守關人,會影響到整個山海關的局勢,極大可能會造成黑霧提前破關。
符檀是深知這一點的,不論是基於山海關,還是基於她自己,都需要小心行事,不會輕而易舉地去進行冒險。而這次,在黑霧中,她便發現了跟以往不太一樣的地方,還是極大程度上的不一樣:以往出征,黑霧中會有三到十頭二級別生物,幾乎不會出現一級別生物,但是這一次,她不僅發現了多達四十二頭二級別生物,甚至發現了三頭一級別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