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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於公孫谷主寧可讓縱火的兇手逍遙法外,也不願意讓本官介入調查?」
聽到夜未明的習慣性扣帽子行為,公孫止卻是並沒有太過於在意,反而抓住了他話里的另一個重點:「夜大人說,這裡的火勢並非是一場意外,而是有人惡意縱火?」
「多明顯的事啊!」夜未明輕輕一笑,跟著伸手指向綠衣少女口中的柴房:「首先,這位姑娘說火勢是從那個方向燒起來的,這一點想必不會有假。因為整個園子裡,就只有那個木屋被燒的最是嚴重,眼看著都快要被燒沒了。」
「可問題是……」
說話間,夜未明卻是將大手一伸,一旁早已經收到他消息提醒的小橋立刻送上一張絲帕。夜未明接過絲帕之後,輕輕的向上一拋,便將絲帕拋起三尺距離,而後任由其輕輕的飄落下來,被他隨手接住:「想必大家就算之前沒有感覺,現在也應該看明白了。」
「起碼此時此刻,在這片情花園中平靜無風。」
「柴房乾燥,發生失火併不稀奇。可是這裡種植的情花卻都是活生生的,水嫩得很,並非是什麼易燃之物,若無風力相助,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被柴房之內的火勢波及,被燒成現在這個樣子?」
聽到夜未明一番簡單的推理,在場眾人紛紛點頭,雖然表面上沒說,但在心裡還是很贊同夜未明的觀點。
這時,卻聽另一邊的年憐丹忽然陰惻惻的開口說道:「如夜大人所言,就算這裡真的有人放火,那縱火之人,又是如何讓柴房裡的火焰,迅速蔓延到整個情花園的?」
聽到年憐丹明顯找事似的詢問,夜未明卻是輕輕搖頭:「沒想到啊沒想到,沒想到年宗主貴為花間派的代理掌門,洞察能力居然連狗都不如。」
年憐丹大怒:「夜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夜未明攤了攤手:「柴火、火油雖然同是易燃之物,但兩種東西在燃燒之後,所散發出來的氣味卻有著極大的差別。只要仔細分辨,即便是一個普通人也能嗅出其中的差別,這種事情交給狗來辦,肯定效果更佳。」
「而年宗主到現在還沒有發覺氣味中的不同,我說你連狗都不如,有冤枉了你嗎?」
「你!」
年憐丹被夜未明懟得啞口無言,偏偏卻又無法反駁,只覺得無比的憋屈。
而夜未明卻是懶得和他繼續廢話,當即便給這件案情的性質做了蓋棺論定:「所以,這次的情花園失火,看似意外,實則卻是一場手段十分低劣的殺人、縱火案!」
公孫止聞言再次一驚:「殺人?」
「沒錯!」
卻見夜未明在說話之間,右手猛地朝著前方被火焰包裹的情花田中凌空一抓,《控鶴功》的手法發動,立刻便從火海之中將一具還沒有被徹底燒完的屍體給拽了出來。
眾人定睛看去,卻見屍體的半邊身子已經被火焰烤焦,另一半卻因為貼近地面的關係,還有著些許衣物沒有被全部燒毀。而從這些殘缺的衣物之上判斷,他生前也是一個絕情谷弟子。
在見到這具半邊被燒焦,另外半邊依舊保存完好的屍體,公孫止立刻眉頭一皺:「步鍾遙?」
夜未明聞言微微一笑,隨之再次開口問道:「看樣子,公孫谷主認得此人?」
「他是我絕情谷門下的弟子。」公孫止理所應當地答道:「在絕情谷中的每一個人,我都認識,難道那也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夜未明立刻搖頭表示:「我就是隨口問問,沒說此人之死與你有關。」
公孫止聞言卻只是冷哼一聲,同時招呼更多的人參與救火。且別管這火還有沒有得救,起碼要嘗試著努力挽救一下。
「啊!又死人了!」這時,一個負責救火的絕情谷弟子也發現了地上的屍體,滿臉驚恐地說道:「這一次是步鍾遙。天啊,這是怎麼了?」
聞聽此言,夜未明眉毛一挑,當即一個閃身來到那名絕情谷弟子的面前,著實把對方嚇了一跳。
輕輕一笑,夜未明表示讓位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同時開口說道:「你不要害怕,我就是問一點事情,你也不希望類似的事情繼續發生對不對?」
那名弟子顯然被嚇得不輕,聽到夜未明這麼說,竟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夜未明見狀輕輕一笑,隨之問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在步鍾遙之前,絕情谷里還有什麼人死了,是怎麼死的,以及,死者的屍體現在還在嗎?」
被夜未明逮住詢問的絕情谷弟子,聞言先是怯生生的朝公孫止那邊看了一眼,見對方一言不發,貌似並不反對他回答這些問題之後,方才開口答道:「之前死的人是小白,也是因為一場意外而死的。」
「小白?」
夜未明皺了皺眉頭,怎麼感覺這個名字如此的耳熟呢?一時之間,他禁不住想起了神捕司的大力神鷹白展基,還有莜莜的坐騎白雕。貌似,這個名字的確挺普通的,普及性極高。
這時,卻聽那名絕情谷弟子繼續說道:「小白是前段時間,誤闖入絕情谷內的一位姑娘,老爺看她可憐,便將她收留了下來,讓她來照顧小姐。結果她來了還沒有幾天,就連谷里的人都沒有認全,就意外身死了……」
真的是意外嗎?
夜未明對此表示懷疑。於是他繼續問道:「她到底是怎麼死的,屍體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