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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妙子聞言一笑:「這也是我經過這三十年來的潛思,有了個意外的發現,正是你這個問題的答案。」
夜未明立刻表示:「願聞其詳。」
卻聽魯妙子悠然說道:「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這兩句乃易經繫辭中的兩句,術家一向視之為教人卜筮之法,皆因卜筮時用著五十莖,演數之法,必除其一,卻不知天地之理,盡在這兩句之……嗚!」
眼見得魯妙子的話說到一半,卻是忽然伸手捂住心口,痛呼的聲音傳入兩人耳中之時,已經是面若金紙,豆大的汗珠不住從其額間滑落。
夜未明見狀大驚,身形一閃已經從椅子上消失,下一刻變已經來到魯妙子的身後,一步將其扶住的同時,自身擁有超強治癒能力的雄渾內力已經緩緩渡入到對方體內。
在經過一番緊張的救治之後,魯妙子的狀態終於恢復如初。
隨著夜未明的救治結束,魯妙子的臉上再次煥發出往日的榮光,不過落在夜未明的眼裡,卻知道他此刻的將神抖擻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
迴光返照!
微微皺眉,夜未明沉聲說道:「魯大師當年遭到《天魔秘》功法的重創,頑疾一直殘留於體內。雖然你自身實力不俗,足以將其壓制,但隱患不除,殘存的天魔氣勁便會時刻腐蝕你體內的生機,砸骨吸髓!」
「如果魯大師在三十年,剛剛受傷不久的時候遇到在下,我還可以將你徹底治癒。」
「但現如今,你的身體已經被那道殘留的天魔內勁蠶食殆盡,我窮盡畢生所學,也只能將那道天魔內勁從你的身體之中抽離出來而已,但卻無法做到更多了。」
聞言,一旁的莜莜連忙追問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夜未明臉色凝重的搖頭:「天下醫術,歸根到底都只是外用之法,其根本還是在於激活患者自身的生機。魯大師此刻的身體,就好像是一顆被蛀蟲啃食殆盡的枯木,我雖然能將那些蛀蟲清理乾淨,但對於生機不再的枯木,卻是無能為力。」
聞言,莜莜的臉色不禁變得黯然下去。
雖然才只有寥寥數詞接觸,但她已經對這位德高望重的長者生出了由衷的敬意,出現現在這樣的結果,自然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夜未明這時也嘆了一口氣,跟著道出了其對魯妙子最終的判決結果:「如果調理得當,魯大師大概還可以維持三個月的壽命,這已經是人力所能達到的極致了。」
見夜未明與莜莜如此,魯妙子反而洒然一笑,不以為意地說道:「原本,我以為自己的生命將會在這幾天之內完結。」
「而經過夜少俠的救治,居然還能讓老夫苟延殘喘三個月之久,我已經很滿意了!」
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魯妙子悠然說道:「事實上,關於我之前要說的東西,本是一門十分厲害的心法。不過你們之前揪出牧場奸細的任務雖然超額完成,但這個超額的分量,遠不足以讓我將那本心法直接傳授給你們。」
「哪怕加上你之前救治我的這份功勞,也同樣遠遠不夠。」
夜未明聞言立刻點頭表示理解:「天道運行法則嘛,我懂。要不,咱們還是商量一下弄死祝玉研的事情吧?」
魯妙子見夜未明居然對弄死祝玉研如此執著,不禁輕輕搖頭之後,跟著說道:「人之將死,很多事情都已經看淡了。」
「任務也要由心而生,我對於讓人幫我復仇的事情本身沒有執念,自然也無法向你發布相關的任務。」
「不過關於那個心法,我倒是有一個折中的辦法傳授給你們。」
微微一頓,繼續說道:「礙於天道規則,我雖然不能直接將心法傳授給你們兩個,卻可以通過口述的方式將道理說與你們聽,至於能夠領悟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說完,便不再與兩人談什麼任務,而是直接講出了他那個類似於「大道五十,天衍四九」的理論。這個理論在夜未明看過一些關於仙俠題材的文藝作品之中,差不多已經被用爛了,理解起來自然不成問題。
但想要理解這一理論的道理不難,難的是如何將其應用到自身的武學、機關等諸多實際領域之中,這也正是魯妙子想要講給他們知道的核心知識。
事實正如魯妙子自己所言,在他將自己三十年來總結出來的理論講述完畢之後,並沒有出現任何讓兩人掌握到新技能的系統提示。
雖然,在魯妙子講述這些知識期間,夜未明與莜莜都已經各自根據自己的理解,發表了一些看法,甚至還得到了魯妙子的讚揚。
嘆了一口氣,魯妙子悠然說道:「你們兩個的悟性都很不錯,特別是夜少俠,你的理解能力絲毫也不在寇仲和徐子陵那兩個小子之下。我剛剛所說的這些東西,你們雖然可能一時之間無法完全領悟,但只要將其記在心裡,說不定哪一天便能夠幡然頓悟,從中獲益。」
夜未明聞言不由得精神一振:「寇仲和徐子陵已經來過飛馬牧場了?」
魯妙子微微點頭:「那兩個小子很是得我歡喜,更重要的是他們兩個與你們不同,我想傳授他們一些東西,並沒有天道規則的約束,所以他們雖然出力比你們少,但收穫卻要遠比你們兩個多得多。」
微微一頓,目光不由望向遠方:「他們臨走之前說過要去洛陽,想來現在應該已經抵達目的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