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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妹繼續追問道:「有何不同?」
「第一,被襲擊者是我們神捕司的副統領,從理論上來說,也是我們三個的頂頭上司。第二,他並沒有死。」
比起夜未明玩遊戲時的隨意灑脫,非魚明顯要更加懂得職場生存之道。原本對於他所說的兩點不同,夜未明也只是感覺這樣很不妥,於是乎本能一般,下意識的放棄了翻看游進私人物品,來尋找線索的選項。
加上當時還有其他線索可以找,自然沒有在這方面想過太多。
而在遇到同樣的問題時,非魚卻是條理分明的解釋道:「如果被害者只是普通人,或者他真的死了,我們為了辦案翻看死者生前的遺物,也算是基本操作。但若是在頂頭上司還活著的情況下,貿然翻看他的私人物品,這事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聰明人會幹出來的事情。」
「如果只是找到與他遇刺相關的信息倒還好,萬一接觸到一些原本不應該知道的東西……」
說著,非魚搖了搖頭,顯然後面的話,只要是長腦袋的人都懂。
畢竟,世界上有著一句很著名的死亡宣告,叫做:你知道的太多了!
聽到非魚的解釋,刀妹也立刻啞了火,不禁有些遲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還要去查看游進的東西嗎?」
直到此刻,夜未明方才終於開口說道:「查與不查,並不是我們有權決定的。不過既然想到了這種可能性,我們作為神捕司的捕頭,就有義務將它告訴上邊。至於說最終要如何做出決斷,還要看他老人家的意思才行。」
三月聞言頓時大讚:「如此,便可以將我們幾個摘出來了,阿明的手段果然高明。」
刀妹卻是皺眉說道:「可是按照非魚之前的說法,這本身就是一個兩難的選擇題。恐怕就連黃首尊面對相同的問題,也會感到頭痛吧。」
「我們這樣踢皮球,會不會引起他的不滿?」
非魚這時卻是眼睛一亮道:「不但不會,相反這才是最正確的一種做法。」
「站在黃首尊的位置上來看的話。我們這種做法,無疑表現出了對他老人家的絕對尊重。」
「雖然黃首尊在面對這個問題時,也會陷入兩難的選擇。一方面,他其實比誰都急於破案,樹立神捕司不容冒犯的威信,另一方面,也不希望因為觸及游進的隱私,給未來神捕司的內部矛盾埋下隱患。但無論怎麼選,對他來說都十分有利。」
說話間,三人已經通過洛陽驛站,傳送回了汴京。非魚也被迫在傳送的過程中停頓了一下,之後方才繼續侃侃而談道:「如果他選擇拒絕,那麼等游進醒來之後,必然就會對這個寧可冒著神捕司威嚴受損的危險,也要保護屬下隱私權的領導,更加感激涕零,忠心耿耿。」
「如果他選擇同意,也同樣是聽從了屬下的意見,游進即便醒來之後會有所不滿,也必然不會對他有什麼抱怨。」
「所以,且不論黃首尊最終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在夜未明將這個意見提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贏得了黃首尊的一份好感。」
刀妹依舊有些不死心:「可是游進……」
非魚不等她說完,便打斷道:「游進這個神捕司副統領,目前也同樣是三品,雖然在神捕司的職位上要比夜未明高出半級,但大體上卻可以相當於同一級別的校領導,就好像上學時的班長和學委一樣。」
「你認為作為一個學委,和班主任的關係重要,還是和班長的關係更重要?」
「那個,其實我想得也沒你那麼多啦。」夜未明見非魚已經開始往厚黑學的方面,來分析自己的舉動,只能無奈的叫停,並解釋道:「其實我不是很在乎游進態度的真正倚仗,才不是什麼官位和爵位這些身外之物呢。」
微微一頓,夜未明壓低聲音說道:「我感覺現在,游進八成已經打不過我了。」
刀妹:???
三月:???
非魚:???
合著你還打算揍上游進一頓,是咋地?
不過對於游進的態度問題,眾人本就不是很擔心。
遠的不說,游進想要有態度,就必須要先醒過來才行。而他醒過來的前提條件,卻是夜未明等人找到足以救治他的方法。
到那時,游進就算是欠他們一條命,還哪有心情責怪一些細枝末節的問題?
只要他們不是未經黃首尊允許,擅自翻看游進的私人物品,游進便沒有任何理由,把不滿的情緒發在他們的身上。
更何況,那種情況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游進那個傢伙總是把自己搞得神神秘秘的,除了黃首尊之外,其他人恐怕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私人物品被放在什麼地方。
這也是夜未明他們必須要徵求黃首尊意見的主要原因。
一行四人返回神捕司之後,便在夜未明的帶領下,直接來到會議室尋找黃首尊,卻在大門口便被展昭給攔了下來:「黃首尊已經閉關了,而且在閉關之前特意吩咐過,若非涉及到神捕司生死存亡的大事,儘量不要打擾他。」
閉關了?
夜未明聞言微微皺眉,若有所思,一旁的三月則是立刻說道:「可是關於游進副統領遇刺一案,我們有重要的線索,需要他的批准才能繼續查下去。」
展昭聞言卻是不緊不慢的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將其交給夜未明道:「這是黃首尊閉關之前留給你們的,還說一切按照上面的記載行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