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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明一開口,便直接將慕容博先前那套「中原朝廷怕了遼國」的說法化解於無形。畢竟事有輕重緩急,相比起一些殺人害命的案子,自然是處理意圖謀反的逆賊更加要緊一些。
不過話既然已經說到了這裡,他就必須要給在場的眾人一個說法。蕭遠山究竟應該怎麼處理,必須要有一個明確的交代才行。
而這個交代,卻並不是那麼容易給出來的。
畢竟,蕭遠山本身的實力便頗為不弱,再加上蕭峰的話,即便強如夜未明也絲毫不敢小視。可是他若是因為顧忌對方的實力,而從輕定罪,卻又難免會折損了朝廷的威風,真可謂是進退兩難之局。
面對這種難題,夜未明的選擇是……
公事公辦!
在場中所有玩家與NPC的目光注視下,夜未明沉聲說道:「蕭遠山因為私仇,在中原接連作案多起,其親手殺害的人有智光大師、趙錢孫、譚公、譚婆、鐵面判官單正全家,以及少室山下的喬三槐夫婦等人。」
「蕭遠山,上述罪行,你可承認?」
雖然夜未明的目光並沒有看向自己,但蕭遠山卻是並沒有任何想要隱瞞的意思,當即傲然說道:「這些事情,我早在你現身之前就已經當著所有人的面親口承認了下來,此刻自然也沒有改口的道理。沒錯,那些事都是老夫所為!其實若不是那汪劍通死得太早,我甚至連他也要一併殺了。」
夜未明輕輕點頭,而後說道:「你殺智光大師和趙錢孫是為了報私仇,這屬於江湖恩怨,神捕司的職責可以插手,也可以不管,這個暫且按下不提。你擊殺譚公、譚婆、單正的理由你之前已經說過了,是因為他們知情而不說,為帶頭大哥隱瞞身份,這個理由雖然太過於牽強,但也依舊可以歸類為武林仇殺,朝廷方面保留追責的權利,但也可以暫時按下不提。」
蕭遠山輕輕點頭,略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就直接說『但是』吧。」
「但是!」夜未明果然沒有讓人失望,立刻語氣轉冷,隨之說道:「山東泰安單家莊中,除了單正父子之外,剩下的莊中男女數十口並非武林中人,只是普通的中原百姓而已。還有少室山下的喬三槐夫婦,他們不但對雁門關之事毫不知情,更將蕭大俠撫養成人。這些人,你卻是不應該殺。」
「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夜未明聲音略微轉冷,隨之說道:「你既然將他們殺了,就應該得到懲罰!蕭遠山,如果我說你其罪該殺,你可心服?」
「老夫不服,但也不打算反駁。」蕭遠山傲然說道:「我殺這些人,自然也有我的理由,你若要替他們主持公道,老夫自然也不會束手待斃!」
夜未明輕輕點頭:「那就等我處理完慕容叛賊,再向閣下討教了。」
言罷,不再理會蕭遠山,轉對自己面前的慕容博說道:「現在蕭遠山的事情已經定性完畢,不過事有輕重緩急,不論從案件的惡劣程度,還是先後順序,需要先死的那個人,都應該是你。不……準確的說是你姑蘇慕容家滿門!」
說話間,身形一閃已經帶出無數幻影,從四面八法揮劍攻嚮慕容博,正是鬼谷劍術中的一招「虛影連斬」。
與此同時,三月與非魚也終於不再耽擱,隨著夜未明的一聲令下,朝著慕容復、鄧百川等人攻了過去。
慕容博眼見到夜未明的劍法凌厲,卻也並不與之硬拼,只是一邊盡力糾纏,一邊開口說道:「蕭遠山,你也聽到了,這個夜未明在殺死我之後,也是肯定不會放過你的,你的兒子孝順,到時候免不了也要參戰。」
「而且我若是被夜未明殺了的話,你們父子也自然無法親手報仇。」
直到此刻,慕容博方才終於圖窮匕見,說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與其被對方逐個擊破,不如咱們暫時放下恩怨,聯手共同度過眼下這次危機。到時候只要你們肯放過復兒一命,老夫便願意束手待斃,任由你們報仇雪恨如何?」
聞聽此言,蕭峰糾結不已。從小被樹立起來的正確三觀告訴他,如果按照慕容博所說,與他們聯手對付夜未明等人,那他就真的變成了一個十足的惡徒,變成了自己平時最瞧不起的那種人。
可是不按照他的方法去做,自己真的能夠保住父親的性命嗎?
就在蕭峰內心糾結之際,卻是忽然聽到一旁的蕭遠山哈哈一笑,傲然說道:「你說的沒錯,我蕭遠山一生命運多舛,即便與他人聯手一次又如何?」
聽到蕭遠山此言,慕容博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他的唇舌終於沒有白費,蕭遠山終於還是答應了他的條件。只要有蕭家父子一起聯手,想要保住慕容復等人平安離開這裡應該問題不大。
至於到時候是不是真的要束手待斃,這個就要等到時候看情況再說了。
然而,蕭遠山後面的話,卻讓他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峰兒!與為父一起聯手,助夜未明殺掉慕容博,替你娘報仇雪恨!」
正所謂花有百樣紅,人與人不同,慕容博以己度人,認為蕭遠山大概率會做出他給出的那個看似最符合蕭家父子自身利益的選擇。卻不知人家蕭遠山對於他所說的那套理論根本就不屑一顧,說話間手臂一揮,一道金色的掌印已經悍然轟出,直取慕容博。
正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的——般若掌!